早飯時間，晉三虎先一步來到了花園餐廳。雖然已是隆冬季節，「江南園林」里的植物依舊郁郁蔥蔥的。
一晚上沒睡，眼圈有點青，看了兩眼報紙，依舊在為昨晚的事兒郁悶。倆人閑聊的時候，小丫頭保守的估計，他像四十七八的。他被氣得抓耳撓腮，一點自信都沒有了！
拿起筷子又放了下來，他是不是也該找個專業人士把自己收拾一下？他有那麼老麼？足足叫他早生了十年呀！
莫莉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托著胳膊坐起身，一抬眼就看見擱在沙上的手提袋。
他啥時候又進了她的房間？居然睡得跟死豬一樣，一點都沒听見！端著胳膊走向沙，不出所料，果然是條新褲子。
她很想說，她一點不喜歡類似的款式，更適合上了年齡的女士。無奈，總不能穿條保暖褲出去見人，終于還是將就著上了身。照了照鏡子，怎麼看都不像她的褲子！
因為昨晚的事，見面變得有那麼一點尷尬。攏了攏頭，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撐起一抹陽光燦爛的笑容，「大，半宿沒睡，還起這麼早？」
晉三虎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那桌「黑超們」面面相覷的詫異眼神，起身將人迎進了餐廳，「呵呵，你知道我這點病，本來就睡得少。」
「眼眶青，中午得好好補一覺。」
啷啷一聲，身後不知誰人的刀叉落在地上，驚起一片騷動。
「呃……」晉三虎隱約覺得丟了面子。那些「跟屁蟲」一定是听出了「話外之音」，懷疑他們倆昨晚在一起。也不排除，對他「非比尋常」的品味表示震驚。
莫莉全然不知生了什麼事情，淡淡一笑，「有什麼好吃的？看起來你都快吃完了。」
「你想吃啥就叫廚房做，先喝點牛女乃哇。」提起手邊的牛女乃壺替她倒了一杯。努力調試著混亂的心情，說不清是怨恨，還是挫敗。翻了兩眼報紙，突然提起嗓音說道，「莫莉啊，今兒一早有人給我提了個對象。我這一大把年紀，還要去相親，你說笑不笑人？」
莫莉一點沒覺得好笑，相反，覺得對方笑得有點不正常，不冷不熱地回應，「相親怎麼了，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我還沒相過親呢！之前那女人是自由戀愛的。一看見我就喜歡上了，硬追著不放！」
「這是事實麼？」打量著那張胡子拉碴的黑臉，懷疑她老婆眼瞎了。
「我年輕的時候也可帥——人見人愛。」忍不住吹噓自己光榮而強大的羅曼史，「跟在我p股後面的小女女一堆一堆的！」
「真遺憾，我沒法穿越到二十年前看看你年輕時候意氣風的樣子。」情緒莫名抵觸，成心潑他涼水。
「你別不信，回頭跟我翻翻那些老照片，你大年輕的時候那也是一等一的帥小伙！歲月不饒人啊——」模了模稍顯雜亂的鬢角，「這會兒毛兒也白了！」
淡漠，隱約帶著幾分怨氣，「怕啥？**後面的女女還是一堆一堆的。」
「這會兒真沒了，該打的都打了。」長長嘆了口氣，靠回椅背上，「折騰了半輩子，夠本了。這會兒就想著清心寡欲，念念佛哇。」
「從良了？」掩口壞笑。
「你呀你呀，你不馬面我幾句心里難受？」喝完了剩下的小半杯牛女乃，起身說道，「走呀，約了人說點事。你隨便——吃啊、睡啊、上網啊，想做甚做甚。」
「你什麼時候回來？」幾分不安，些許不舍。
「這說不定。」擦了擦手，丟下餐布，「你自己玩兒哇，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