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攢起眉頭,本想爭執幾句。////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一想到他好容易消了火,只好委屈一下自己,暫時不跟他計較了。注意,只是暫時,等出了院她再想辦法。揚起一抹假笑,柔聲安撫道,「不改不改,你怎麼高興怎麼來。身體最要緊,只要不生氣你啥就是啥。」
「是不?」側目打量著她,居然有點失望。不是看破紅塵了麼?從此粗茶淡飯,清心寡欲了。唉,人心難測啊!這大願發的,也太容易動搖了哇?
「嗯。從今往後,你咋就是咋!」
「呵,咋突然這麼好?」恍然覺得,胡梅附身了。
「您不是我爹嘛!我得孝敬您啊?不然咋對得起您偷著模著把我養這麼大。」
呃……
什麼意思?剛剛才親了一口,一听他要出家,立馬劃清界限了?郁悶地撓了撓頭,瞟了她一眼,沒有答話。////心里以為,一個「爹」字把兩人叫得生疏了。
「什麼時候能出院?听我叔,得十半個月的?」攏了攏長發,規規矩矩地坐在一旁。
「嗯,差不多。傷筋動骨一百,三個月能長好就不錯了。」
「傷筋動骨?」茫然眨巴著眼楮,一時想不明白這心髒跟骨頭有什麼關系。
指了指胸口,「胸骨鋸開個豁兒,從腿上取了斷血管。」掃了眼腫得像包子似的腳踝,頹然嘆了口氣,「我他媽自打那年跳海就沒離開過醫院,被甚沖著了?流年不利!」
「流年不利還賺那麼多錢?」半真半假地白了他一眼,「我每累死累活賺得錢都不知道去哪兒了?賬面上是掙著呢,見不到錢吶?」
「做生意嘛,急甚了?資本再投入,哪兒那麼容易見著回頭錢的?」拇指輕撫著細滑的手背,「兗煤回歸山東,我個人接下那大個礦,這會兒正建設‘花園式礦井’呢。井下和地面設施90%已經完工了,等基建內容全部完成之後才能獲批開工。心里話,我這礦要是粗放一點操作,早就出煤了。長榮我太謹慎,可我總想著把事兒做好,做得長遠。幾個億砸進去,到現在一塊煤渣都沒看見呢。」
「我現在特理解你,你能睡著覺就怪了!」惺惺相惜,釋然一聲嘆息,「唉!我那破公司自打一開張我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半夜里突然就醒了,心想著哪兒定的水果沒到貨啊,庫存通風不好爛了多少啊。報修的送貨車什麼時候能弄好啊,跟顧客的糾紛怎麼處理了……開業前信心滿滿,現在是灰頭土臉。之前覺得自己啥都懂,踏進來才知道自己啥都不懂。有時候就怨自己,何苦來呢?與其看供貨商的臉色還不如回家看男人臉色呢!」
「呵呵,人這一輩子總得看臉色,不是看這個人的,就是看那個人的。哪兒那麼容易?你也見著我在那幫當官的面前那副熊樣了,可受氣。可你想沒想過他們見到更大的官的時候比我還像孫子呢!哪像你們這些女人啊,光看一個人的臉色就覺得委屈得不行了,稍微給點氣受就尋死覓活的。」
回想當初的自己就是個啥也不懂的屁孩,挑眉輕笑,得意地自吹自擂,「你看我現在多識相,什麼臉色我都忍了!我就這麼一個親爹,何況還是個有錢的爹。搞不好哪被人逼債,還指望你江湖救急呢!」
「呵呵,全當解悶哇!甭管賠賺,開心就得了。」舍不得她辛苦打拼,心里以為一個女人家總該有個遮風避雨的歸宿。
「嘻嘻,一听您這話,我立馬木有壓力了。」恣意抻了個懶腰,「就好像《西游記》里的那些妖精,有個通的主子才敢掄圓了作,出了事有主子擔著,免得被一棒子打死。那主子也許並沒幫他什麼,可人缺的往往就是這麼根‘主心骨’。得,有您句話,我總算又找回點信心了。甩開了手干,不會給您丟臉的!」
「呵,再過兩月我就剃度了,往後頂大了替你念念經,錢你是指望不上了。」
「那就念吧,保佑我事業蒸蒸日上,越長越漂亮,嫁個如意郎君,再生個大胖子,還有還有——」
「沒了!」懷疑她故意的,成心往他的傷口上戳,「菩薩累了,閉眼睡了——」不耐煩地呵斥,「沒心思管你那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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