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早晚會來。一直擔心的搜查終于來了。我跟王金淮說︰「走。我們去廚房。這里讓我師兄應付。」
我們兩個來到廚房。師兄正在炒菜。劉連江在地上摘菜。二師兄因為在里面沒有听見外面的叫門聲。看我進來問道︰「怎麼進來了。你們在哪里等著。我炒幾個青菜。」
「師兄搜查的來了。我們在里面炒菜。你去應付下吧。」
二師兄把鏟子遞給我說︰「你們不要出去。該干嘛干嘛。王先生去洗碗。大家都不要閑著。外面的我去應付。」
我接過鏟子去炒著鍋里的青菜。王金槐也去盆子里刷著碗和筷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邊漫不經心的翻著鍋子里的菜邊听著外面的動靜。要真是被發現了。那就只有一拼了。
听見二師兄開門的聲音。接著就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停下鏟子一听原來是下午過來的那個順天府衙役汪強。一般的戒嚴搜查都是有負責這一段的衙役配合官兵進行。要不官兵也不知道哪家和哪家的情況。
只听那汪強進來問二師兄︰「掌櫃的。你這里有沒有發現生人進來。現在官府捉拿叛黨。如果有的話要實話實說。要是不說被我搜查出來。那就是跟叛黨一樣的罪名。」
「大人。我這個小店今天剛接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那里有什麼叛黨。就是幾個伙計幫我收拾東西。準備過幾天開業。到時候還請大人你過來捧場啊。」
「廢話少說。兄弟們先進去搜查。掌櫃的我知道你身體不好。我也不惹你。你把你的幾個伙計都叫過來。我們看看有沒有跟叛黨有關系的。」
跟在汪強後面的官兵。呼啦啦進來十幾個。有上二樓的。♀還有兩個來了廚房。一個大個子官兵喊道︰「你們幾個。都出來。」
我們幾個都放下手里的活計。在那兩個官兵的驅趕下來到了大廳里。大廳里汪強看著我們幾個。對二師兄說道︰「掌櫃的。這幾個人我怎麼都不認識。都是那里來的。」
「官爺。這幾個是我剛招來的伙計。這不我剛接手。怎麼也要有幾個自己親近的人幫襯著。」
「他們幾個的身份都報上來。現在上官要求。對陌生人要嚴加盤查。你先過來說說家庭住址。什麼時間來京城的。」汪強指著王金槐說道。
「官爺。我是早就在這里了。一直在廚房里炒菜。這不掌櫃的把我留下了。我老家是濟南府的。我叫王金槐今年28歲。」王金槐用山東話回答汪強。
汪強看著王金槐問道︰「你早就在這里。不可能。我對這里可是很熟悉。大爺我沒少在這里吃飯。說實話是不是叛黨。」
「官爺。我是一直在廚房。掌櫃的嫌我髒。說我好幾個月都不洗澡不洗衣服。怕出來把吃飯的都嚇走。所以一直不讓我出來。官爺你吃飯都是在包廂。當然見不到我了。」王金槐是讀書人出身。那腦袋是很聰明的。應付個衙役還是綽綽有余的。
汪強看王金槐說的也在理。又看他身上也是實在是太髒了。也就沒有再去追問。只是說︰「你們掌櫃的說的對。你也實在是太髒。這以後我是不來吃飯了。有你這樣的廚師。那個客人還想再來。掌櫃的我建議你把他開除。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二師兄也殷勤的回答︰「好。好好。官爺你說的對。明天我就把他趕走。」
汪強問完了王金槐又指著劉連江問道︰「你呢。也報上來。掌櫃的你找的這些人也他媽的太髒了。能不能讓他們以後多洗洗臉。你看看一個個臉上都油乎乎黑乎乎的。這什麼人敢來。」
「官爺。我是滄州的。我叫劉三昨天剛到京城。家里現在莊稼都收完了。我就跑到京里來打工。俺媽說。讓我攢點錢好給我娶媳婦。跟俺一樣大的都有孩子了。俺到現在還沒有。所以俺著急。官爺。你要有合適的姑娘。也給俺介紹個。俺媽說了。只要不缺心眼就行。只要官爺你給我介紹個。我可以給官爺你銀子。我這里還有三錢銀子是俺媽給我放上的。說是遇到相好的姑娘嗎。給人家買點東西。」劉連江嗦嗦的說著。
汪強不耐煩的呵斥道︰「閉嘴。大爺我又不是媒婆那里去給你找姑娘。就你那三錢銀子。去門口聞聞還差不多。還找姑娘做夢吧。一邊待著去。你呢穿著道服的那個。」汪強不去搭理劉連江了。又指著我問道。
因為我下午見過汪強。汪強也知道我的口音。我就用地道的山東話回答︰「官爺。俺是山東青州府的。自小在雲門山出家。我叫玄雲。去年來白雲觀學習。這掌櫃的是我叔叔。今天听說我叔叔。盤了家酒樓。還暈了過去。我就干了過來。看我叔叔沒事了。我就留下幫忙。」我只好打著師佷的名號。要真是他們去白雲觀查問也不會出問題。
果不然。那汪強半信半疑的看著我說道︰「你在白雲觀出家。離這里這麼遠。怎麼會來的這麼及時。你在白雲觀那個道院。待大爺我去派人查問下。你給我從實招來。是不是叛黨。」汪強開始嚇唬我。那豈是那麼好嚇唬的。
「官爺你可以派人去問。貧道在藏經閣那邊。你也可以問我叔叔。」
汪強問在他身邊的二師兄︰「掌櫃的。這真是你佷子。給我實話實說。要是我查不出來不是。那你們就是同罪。」
「官爺真是我佷子。我剛到京城就去看他了。所以他知道我的事。今天下午我暈了。也是外面有我們老鄉。看我這樣。去叫的我這個佷子。」
汪強還是不信。又想問我的時候。外面傳來幾個官兵的呵斥聲︰「什麼人這麼大膽。現在是戒嚴時間。不許到處走動。趕緊回去。要不就把你帶到順天府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因為外面黑燈瞎火的也看不見是什麼人。但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老夫李春芳。也不準出來嗎。如果連老夫都是叛逆。那我們大明朝還不都是叛逆了。我要去酒樓里。看看掌櫃的。」
這邊的汪強一听是李春芳來了。那里還顧得上盤問我們。趕緊到了門口。跟那幾個官兵說道︰「幾個大哥。這是內閣李大人。下午掌櫃的生病。李大人現在是來看看的。都是自己人。」
那幾個官兵一听是內閣大臣。趕緊的道歉行禮︰「見過李大人。公務在身多有得罪。還請大人恕罪。」
「沒事。也怨老夫。不該在這個時候出來。只是我牽掛真掌櫃的身體所以來看看。汪強。這里搜查完了嗎。完了你們就去別處。要是沒完我就在這里等等。」李春芳是大肚子人。豈能去個幾個小兵計較。
汪強看李春芳都來了。也不在這里糾纏了。這些衙役就是欺軟怕硬。對付普通老百姓還可以。真要是踫到像李春芳這樣的高官。那就是裝孫子。
「大家都搜查了吧。沒有發現什麼。我們就去下一家。」汪強招呼著已經搜查完畢的官兵。出了大門。
待他們都離開後。李春芳才邁步進了大廳。二師兄忙上前去行禮問安。李富春問道︰「掌櫃的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了。沒有什麼不適吧。下午我走了管家給你送藥過來。掌櫃的不要忘記吃藥。」
二師兄又是深施一禮︰「多謝大人惦記。小老兒已經好了。大人請里面坐。」師兄說著。把李春芳讓到了里面的椅子上。
李春芳後面還跟著下午的那個管家。管家手里提著一個包袱。也沒有坐下。就站在李春芳邊上。
「掌櫃的。這是我給你的一點銀子。犬子把你們的桌椅碗筷都打壞了不少。一百兩銀子。也不知道夠不夠。要是不夠你再告訴我。差多少。我再給你送來。」李春芳說完從管家手里拿過那包袱遞給了二師兄。
「李大人。用不了這麼多。有十幾兩就夠了。李大人你還是把剩下的拿回去吧。」二師兄看李春芳這人這麼好。為了這麼一件事。還在戒嚴的時候跑來看他。心里也是不好意思去多要人家的銀子。
「掌櫃的。我知道你們的艱辛。做生意又要應付官府的差役。還有這些地痞混混的騷擾。都是我教子無方。讓掌櫃的受驚了。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就報我的名字。看他們誰還敢來找茬。要是實在不行。就去府里找孫管家。」
李春芳又對身邊的管家吩咐到︰「記住。以後華掌櫃的這里你要多關照著點。要是掌櫃的有事去找你。不許為難。要是辦不了的就告訴老夫。」
管家答應著。沒有說什麼。我知道。以後這個酒樓算是安全了。有李春芳這句話。誰還敢來鬧事。也是李春芳做人厚道。要是踫到那些德行不好的官員。那里會去管你這些。
二師兄有謝過了李春芳。把包袱打開拿出一錠銀子又包好說道︰「李大人。我這一錠銀子就可以了。剩下的你帶回去吧。我也不能多要你的銀子。」
李春芳站起來。沒有接二師兄手里的包袱︰「掌櫃的。銀子我拿來了。就沒想著帶回去。既然你身體沒事了。老夫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在我們的恭送下。離開大廳。往門外走去。我們幾個也跟著二師兄一直把他送到大門外。看著李富春和管家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才回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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