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這幾天的功夫沒有白費。明察暗訪再加上關大勝的交代。已經把該抓的人都確定好了。那一隊官兵抓哪一個街上的。在衙役的帶領下。直撲目標而去。
涉事的官員一個就是戶部的侍郎。兩個郎中一個是戶部的。另一個是禮部。這幾個官員。也是東廠主要的目標。幾天來東廠的偵查重點。也是針對他們的。所以已經調查的很清楚。家里多少人。有沒有反抗能力。東廠幾個主要偵查這幾個官員的太監帶著官兵到來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前面兩個郎中因為官職不大。當東廠出示了腰牌後。也就乖乖的跟著走了。
只有那個戶部的郎中。東廠太監來的時候遇到了麻煩。那侍郎拒不開門。叫囂著喊道︰「本官也是進士出身。朝廷命官。豈是你們這些閹人和武夫可以來抓的。我要面見皇上。要抓我可以。拿聖旨過來。」
帶頭的一看這樣。也沒有辦法。畢竟是朝廷的三品大員。讀書人都是有體面的。要是傳出去。惹怒了讀書人。那可不是好玩的。看那侍郎實在是不開門。東廠的太監只好回去請示陳久。
陳久正在和幾個侯爺商量。抓來的那些混混怎麼往城外軍營關押。看到那太監進來。問道︰「怎麼樣。辦妥了嗎。第一時間更新」
「啟稟總管。此事有點麻煩。那侍郎咬著沒有聖旨不開門。小的沒有辦法。只好回來跟你匯報。」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乖乖的俯首就擒。聖旨我也準備好了。你拿著回去快點給我們把他們帶來。我們還等著連夜審訊。不許出什麼岔子。」說著從懷里掏出聖旨。遞給了那太監。
太監不敢怠慢。快馬加鞭感到了侍郎府。♀再去敲門的時候。里面卻傳來了哭聲。太監在門外高喊︰「聖旨到。開門接旨。」
這下子效果不錯。聖旨來了。不開門。那可是抗旨不尊。可以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里面大門打開。是個家人。帶頭的太監對那家人說道︰「通知你家大人。聖旨到了。擺香案接旨吧。」
「這位公公。我家大人。剛才已經過世了。」那家人悲悲切切的說道。
「不可能。剛才還在說話的。怎麼這麼快。帶我進去。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尸。」
「那。公公你請我跟我來吧。」
東廠的太監跟著那家人來到後院。後院里一群婦孺哭成一片。侍郎的尸體就在一棵大樹下。樹上還還飄著半截白綾。太監知道這是吊死的。第一時間更新可是也不能這樣散伙啊。
「你去通知你家主母。去前院準備接旨吧。」
這邊雖然死了人。都在難過。但是。聖旨到了。就是還有一個人活著。也要先接旨。這些婦孺在管家的安排下來到了前院。待香案擺好。太監來到香案前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侍郎文軒可。參與蘭家逆反。此等不忠不孝之徒。枉為我大明朝官員。今特下旨。剝奪起官職和功名。抓捕文軒可歸案。有東廠查辦。抄沒家產充公。家人發配邊關效力。」
當太監的聖旨念完。剛才還哭哭啼啼的院子里。鴉雀無聲。有的人已經被嚇暈了過去。那東廠太監。這次沒有猶豫。指揮著跟來的太監和官兵。進府抄家抓人。
高拱府。書房。此時高拱正和那個管家在說話︰「高鐵。你說這事我們會不會成功。我怎麼感覺有點不靠譜了。♀」
那叫高鐵的管家說道︰「大人。你放心吧。我們已經安排的很詳細了。不會出什麼岔子。就算是朝廷有這個對策。他能讓商戶們關門兩天。但是第三天第四天呢。只要商戶們不軟。這事就有成。老爺你就放心吧。就是這事不成。也不會牽扯到你這里來。都是文大人出面的。他也知道。你是他的靠山。要是牽扯到你。那他也要掂量掂量不是。」
「皇上那邊我倒是不怕。我是他的師傅。我了解他。怕就怕張居正。那可是個偽君子。心眼多著呢。我這首輔的位子。他可是垂涎已久了。也不知道是誰給皇上出了一個商業稅的餿主意。還把這件事交給我做。我們大明朝。什麼時候收過商業稅。這商人的銀子都是黑心錢。朝廷再窮也不能花這些黑心錢。」
「老爺。你和皇上關系親近。怎麼不去勸諫。皇上肯定听你的。」
「唉。我都去勸了好幾次了。皇上就是不听。還說什麼。商人也是大明朝的子民。有義務交稅。不管是什麼銀子。只要到了國庫里就是錢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皇上變得這麼愛財了。這可是不是朝廷之福啊。這次要不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會用這樣的辦法來逼皇上。」高拱端著茶碗。碗里的茶水早就涼了。他也沒有感覺到。
「大人。要想皇上改變主意。還要再加把火。這一件事恐怕不能改變皇上的注意。」
「高鐵你說。還有什麼好主意。一並告訴老夫。」
「老爺。我們可以把事情鬧得再大點。不光京城。就連周邊的城市。和下面的地方。都起來罷市。你看皇上會不會改變主意。」
「這個不可以。我只是要皇上改變主意。可不想把國家搞亂了。此事只限于京城。不可把事態擴大。我的心思皇上怎麼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大明朝。沒有一點私心。上天可鑒。可是皇上不見啊。」
「大人之心。小的明白。都是為了朝廷。可是不出此下策。不會讓皇上改變主意。這也是無奈之舉啊。現在全城戒嚴。會不會跟這事有關。我們是不是提前跟文大人打個招呼。告訴他小心行事。」
「可以。明天你就去辦。記住不能露出馬腳。給人抓住把柄。那可就完了。老夫的一世清明也就毀了。」
「大人。你放心。這事保證不會牽連到你身上。文大人還是靠得住的。」
高拱主僕還在這里臆想的時候。整個搜捕行動已經完成了一半。還有一個閑散的侯爺也參與了此事。只是皇上臨時改變了注意。不想把事情在鬧大。只是把那個侯爺叫去訓斥了一頓。罰俸一年了事。
順天府大堂。
陳久和幾位侯爺還有順天府的主管。正在那里坐著。等著快報。官兵把幾個帶頭的混混和地痞也抓到了順天府的院子里面。兩個涉案的官員。直接被東廠帶到了宮里的地牢。小的混混也集中了起來。準備帶往城外的軍營。雖然人多。但是不雜亂。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等到去穩侍郎家的那個東廠太監回來稟報說文侍郎自盡。陳久的臉黑了下來。因為那個侯爺也是文侍郎去聯系的。本來想從文侍郎身上挖出後面的黑幕。現在倒好。一切線索就到這里斷了。
「行了。你自己把差事辦砸了。按東廠的規矩辦吧。」陳久說完。就不再理那個太監。
那太監也是個硬漢子。知道東廠的規矩。辦砸了差事。是要自裁的。什麼也沒說。拔出腰刀。往地上一跪。腰刀在脖子上一抹就自盡了。幾個士兵過來把尸體拖了出去。陳久對跟著的太監說︰「找個地方葬了吧。」
那太監答應著跟著幾個拖尸體的士兵走了出去。
「侯爺。你看此事如何向皇上匯報。」陳久問成安候。
「這沒事。死了就死了。一個逆反的官員。死不足惜。我會對皇上說的。現在我最關注的還是那些混混抓的怎麼樣了。一定要在子時完成。要不太晚了會驚動居民。」
就在他們討論這下一步怎麼做的時候。一個百戶急匆匆的跑了進了。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啟稟侯爺。城外有人要進來。」
「什麼人要進來。你不知道現在是戒嚴嗎。一概不許進入。這點小事還來麻煩我。」成安候不耐煩的說道。
「侯爺來人是京城第一大糧商的管家。他是來報官的。說是城外有人搶劫了他們的糧庫。此事我們千戶做不了主。所以讓小的特來請示侯爺。」
「還有這事。這些賊人太大膽了。竟敢來京城搶劫。張千戶。你帶人去看看。」
「慢著。侯爺。現在我們不能讓人進出。要是讓逆反之人逃出京去。你我可擔當不起啊面我看還是先把城內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吧。」陳久打斷了成安候的話。他知道這是我找的人開始行動了。所以才攔著成安候。不讓他們開城門。也是給王老爺子他們撤退和拉走糧食的時間。只是他沒想到我們搶的是第一大糧商。我也沒想到王老爺子他們會把目標定在第一大糧商的身上。
「對。對。對。還是陳公公想的周到。本候差點又要出亂子。你回去告訴那管家。就說天明再來順天府報案吧。現在不能開城門。」
那百戶看成安候這麼說。也沒有再問什麼。直接告退離開了順天府回去傳達命令去了。
一撥一撥的官兵開始回來。陳久說道︰「侯爺。看來子時結束還是有希望的。這次多虧了侯爺。侯爺你辛苦了。要是讓我指揮。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拍馬屁可是陳久的拿手好戲。幾句話就把成安候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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