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接話只是凝視著西方的天幕意味不明的說了句「這天也該變了……」
西郊參天大樹將這一方陳舊的住宅給遮落古祠荒山未開墾的旅游區這一帶的住民早已搬走徒留碎石塵土滿地讓這一方空間顯得蕭條而慘敗
夜蕭索而沉重
墨黑色瞳眸波瀾不驚的凝視著面前這個塵封已久的陳舊住宅鐵門房頂的上端草木在這個蕭條的深秋蓬勃著最後的一抹生機
單腳跨出車門腳底剛觸到地面上的灰塵時翎羽的眼底不著痕跡的閃過一抹厭惡最後還是雙腳都跨出了車門踩在了地上他有嚴重的潔癖這誰都知道
住宅外的鐵門藍漆月兌落了最後一絲本色保鏢在前邊推開了月兌漆的鐵門
「嘎吱嘎吱」沉重而古老的聲響逝去後昏黃油燈的光線迎面向著眾人而來入目處是空曠而黑暗的堂屋正門此刻那扇空蕩蕩的門大敞著像是一個黑洞要吸食人的靈魂般
步入里面空曠的沒有一樣物品連排的幾盞白熾燈亮堂的照出側屋內的情景
而在通風的紙窗側屋內木頭大床上一個衣衫凌亂暴露的皮膚帶著斑斑血跡的女人氣息奄奄的癱倒在床面上听到門開的聲音似乎是受到驚嚇般的抬起頭來只不過這一看立刻讓她驚喜的雙眼放光眼里迸發出無窮無盡的光芒
「表哥」艷青又驚又喜的喊了一聲剛想直起身來便是「哎呦」一聲因為背部拉傷而不得不再度躺倒下去
只不過她的嘴上依然在不斷說話明顯是高興的「表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我丟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的表哥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吧啊表哥你說句話啊」
翎羽並未應聲抬腳走進了這個地方身後的屬下緊隨其後在地上女人驚喜的眼神中身後的木門緩緩合上
外面的黑暗立刻消失眼底頭頂白熾燈的光芒刺目的讓她不由的十指緊摳住下面的木床
她已經在這里待了好幾天了也成功的體驗到了他所說的放生生活只是向往花花世界的她又如何甘心在這種地方自生自滅
擺放在中央的有兩張座椅翎羽邁步走到右邊那張事先準備好的座椅上直至坐下才緩緩開口︰「都下去吧」話語是對著身後的一眾屬下的
「是少爺」黑衣男人們面無表情的應道自動退到翎羽的身後繼而退出房門將側屋的門合上
一目黑暗再度隱去艷青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唇色一白
待屬下離去後他的眼楮清冷的看著趴在床面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然後滿意的勾了勾唇角「艷青你不滿意這里的生活麼」即使是在這樣髒亂的環境中翎羽的身上自有一股清貴之氣洋溢高大的身軀靠在椅背上晶瑩的指尖不經意的挑過眉梢間
床上的女人衣衫破爛被撕裂布料的地方有著紅淤腫塊跟絲絲的血跡整個人正如被割傷了之後用鹽水泡過一樣可怕她淤青的嘴角更是高高腫起了一大快這種模樣說好听點就是跟人打架所致說不好听點就是被人虐待所致
聞言艷青雜亂發絲下的面頰蒼白的露出來用那雙水汪汪並且滿含嫵媚的眸子緊緊盯著在她面前正襟危坐的翎羽「表哥我沒有不滿意只是……」她又怎麼能說出她不滿意這里的生活呢
「那就是很滿意了」翎羽的唇角微勾有心曲解她所說的話語
「表表哥」艷青似乎有氣不吐不快「你、你……那個女人跟你究竟什麼關系、你你為何要如此對我」的確將她弄到這步田地的人除了眼前之人還能有其他人麼只是即使艷青再恨也不敢公然與他為敵若是不討好被打包直接踢回去那麼……那麼艷青寧可趴在這里她好不容易來到這里好不容易見到了他好不容易靠近了他又如何甘心灰溜溜的回去
說到底她淪落到這個境地都是因為那個小賤人想到那個小賤人艷青掩在凌亂發絲下的眼神越發陰狠
只是或許是因為氣急攻心艷青說完這句話張口便吐出一口血水紅色的血液觸目驚心的噴到地面上一絲絲滲透地面
翎羽卻仿佛沒看到那口血水一樣清冷的墨黑瞳眸漾出冷血而無情的微光「艷青你的記性好像不大好」翎羽水樣的薄唇勾出一個冷情的弧度那張如同天人般尊貴的面容上更是無一絲表情「我上次是不是說過不要妄想對她動手否則那後果必定不是你願意承受的」
他的指尖停留在大腿上如音符般跳躍著撥動著紅唇一揚無情而薄冷「誰敢動我的人我會讓她付出十倍的代價而且」
深秋的寒風無孔不入的鑽入窗縫的縫隙中上頭的白熾燈刺目屋檐被落葉樹枝一刮發出貓爪子般銳利的聲音不禁讓人寒到了心里
他的面色漸漸與上方的燈光結合在一起同樣的寒入人心「你現在的狀況不過是十倍的三分之一而已你該慶幸你是翎家的人否則給你十條命你也不夠格」
艷青的心里一驚她的牙齒緊緊的咬著唇瓣幾乎將嘴唇咬出一口血來
這是第一次翎羽告訴她那是他的人也是第一次翎羽在她面前承認了他的人也就是說這是第一次的警告也是最後一次可是她不甘心啊她怎會甘心
「奉勸你給我乖一點若是在做出什麼超越我底線的事情別說將你打包回去恐怕你的性命可就難說了」翎羽墨黑色的冰瞳緊凝著床上那個女人死死壓抑住了那一絲想要結果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