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紗 潛伏情敵

作者 ︰ 張慕白

蘇晴晚上回家,坐在客廳把水果切好分給爸媽,和他們一起看電視,順帶和蘇媽媽一起對著電視劇扯淡的情節一唱一和的猛點評。♀听的蘇爸爸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實在忍不住拿起遙控器換到體育頻道想看一會兒中超。

蘇母一把搶過遙控器,沖著蘇爸說︰「浪費電!」蘇母一直認為看中國足球是一種浪費電的行為,又把頻道換回到原來的台。

「你說說你們母女倆,對著那個電視劇吵吵的聲音比人家那里面演員講的都多,聲音還大。」蘇父不滿的抱怨。

「我跟你女兒都看這個,二比一,少數服從多數。」

蘇父嘴里嘟噥了幾句,秉承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傳統思想,窩在沙發里吃著女兒遞過來的水果。

蘇晴在旁觀戰,心里很是羨慕爸媽兩個人的生活,打打鬧鬧,有事沒事拌個嘴。早上一起去菜市場轉一圈,溜溜彎,回家看看報紙,打打撲克,在忙乎忙乎飯菜,一天也就這麼過去。看似平淡,但也樂在其中。

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一看是顧遠明來電,蘇晴站起來打算去房間里接他電話。蘇媽媽眼楮尖,看見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一把把蘇晴拽過來坐下,說︰「你在這兒接,我也有話對他說。」

「真沒眼力勁兒,人家小情侶倆的想說悄悄話,你跟著听什麼。」蘇爸抓住機會,開始反攻。

蘇母一個「想挑事兒,是不」的眼神鎮壓了蘇父的反抗,指著蘇晴的手機,「接。」

蘇晴萬般無奈,只好先下手為強,接起來的第一句話就對顧遠明說︰「喂,你等一下,我媽跟你有話說。」說完就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她媽。

接過手機瞪了一眼蘇晴的蘇母,又立刻換上笑臉對著電話里的顧遠明問︰「遠明啊,這周末你休息嗎?休息的話,來家里一趟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蘇晴听這話,真有種她不是她媽親生的感覺,沖著她媽喊︰「媽,我才是你親生的,你怎麼不問我想吃什麼啊。」

蘇母一巴掌拍在了蘇晴的背上,比劃個手勢,讓她安靜。

顧遠明在那頭清楚的听見了蘇晴的抱怨,和那一巴掌的聲音,嗤笑出了聲,更是會溜須拍馬的說︰「伯母,您做的我都愛吃,不如您問問蘇晴想吃什麼吧。我周日過去,順便把菜一起買完帶過去。」

被人夸的感覺真好,蘇母已經很久沒有被人表揚過了,現在有了飄飄然的感覺︰「你不用麻煩,我和蘇晴他爸起的早就去把菜買了。」

「那要不這樣吧,我早些過去,我們一起去,您看行吧。」

「我起不來這麼早!」蘇晴听得一清二楚,在旁邊喊。

「沒人讓你去,你在家睡你的大懶覺吧。」

「切,那正好,我等著吃現成的。」蘇晴嘴硬道。

顧遠明又和蘇媽媽多說了幾句話,惹得蘇晴在旁邊抱怨,「怎麼像你們倆談戀愛一樣,電話粥是你們倆煲,我站在旁邊跟個幾百瓦的電燈泡一樣。」

蘇父想也沒想,搶過手機,塞到蘇晴手里,說︰「你快回屋吧。」實在是憋不住開始教育老伴兒,「你說說你,人家來電話是想找你女兒說話,你總跟著亂什麼。要是把這個未來女婿嚇跑了,我看你還能不能瑟了。」

蘇晴閃身就跑回到了屋里,把老兩口拌嘴的聲音關到門外,也不管她媽又說了些什麼。

「喂,你是不是喜歡我媽多于我啊?而且我感覺我媽對你的喜歡也多過我對你的喜歡啊,怎麼辦?」

「嗯,我覺得後面那個問題,我有點不太能接受。♀不過,前面的問題,倒是有點可能。下次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直接打給伯母。」顧遠明認真的回答蘇晴的問題。

「哼。」蘇晴鼻子里哼了一聲,「我媽現在擺明了看你比看我順眼,你才是她親生的。」

「這個在理論上來講可能性不大,如果是真的,咱倆可就是兄妹了。你先等一下。」顧遠明那邊被人打斷。

他回答完了幾個問題,對蘇晴說︰「所以說,我懷疑伯母只是愛屋及烏而已。」

蘇晴耳朵好用得很,隱約听見是個女的在問顧遠明問題,而這個聲音她又似曾相識,大腦瞬間反應過來是誰,「剛剛問你問題的是不是王思思?」

「記憶力真不錯。」顧遠明抬頭往王思思的方向望了一眼,低頭繼續說︰「你還記得她是誰呢?」

「怎麼不記得。」蘇晴感嘆,「我這情敵也太多了點,可都要好好記牢了,才能把你看緊啊,省的被別人拐跑了。不過,我現在倒是覺得,我媽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

顧遠明在電話另一頭笑出了聲,一本正經的安慰蘇晴,「你放心,目前來說,你的對手在我心里都還不能超越你。」

「別想用這個糊弄我。」蘇晴躺在床上打滾一圈,左思右想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跟她一起值班?」

「我可以把這個理解為你在吃醋嗎?」

「理解為防患于未然更好。」

「今天只是特殊情況,有人臨時換班。」顧遠明也不在意說這個話被王思思听見,「以後應該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你放心。」

事實上,顧遠明早就知道王思思對他的心思,所以再認識蘇晴不久之後,覺得這樣影響不好,值班的時候就盡量不和王思思搭在一起。

很久前蘇晴來送餅干,和顧遠明合伙演的那出戲讓王思思已經放棄了,但可能因為蘇晴很久沒有來醫院找過自己,兩個人電話又通的不太頻繁,讓王思思以為他和蘇晴已經是過去式了,重新燃起了希望。

今天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再把王思思心里的小火苗澆滅下去。

「看來我還是應該再去送一次餅干,這次是要真真正正的宣布一下我的主權和你的歸屬問題了。」蘇晴說。

「不用也可以,事實勝于雄辯。但是,餅干你還是提前做好吧,周日我正好可以去拿。」

「那行,還按照之前的那個甜度嗎?」

「可以,上次的那個剛剛好。」

「那我試試吧,很久不做了,也忘了上次的比例是多少了。對了,周日真的要來一起買菜嗎?」

「已經跟伯母說好了,我八點鐘到,不晚吧?」

「不晚,他們倆個去樓下活動活動,結束的時間才不多就是八點左右。但是,你能叫我起來嗎?我想跟你們一起去。」

「你怎麼不讓伯母叫你?」顧遠明很是疑惑。

蘇晴拿媽媽和顧遠明開涮,「我怕我媽覺得我的瓦數太大,耽誤和你打情罵俏,不叫我起床。」

顧遠明今晚因為和自己未來的丈母娘多說了幾句話,已經被蘇晴反反復復,明里暗里的抱怨很多次了,低聲笑著說︰「那好吧,為了不讓你害怕的事情發生,我還是勉為其難的叫你起床吧。」

「哎。」蘇晴的聲音听起來有些無奈,「我這也是為了咱倆的幸福,和我爸媽幸福著想啊。」

蘇晴貧起來止不住,也讓顧遠明在這個沒勁兒的夜班里有了許多快樂,更重要的是不用對著王思思而感到尷尬。兩人電話講起來說都不願意先掛斷,後來顧遠明看時間有些晚,勸蘇晴去睡覺,「你早點睡吧。」

「明天是周六不用早起。」蘇晴依依不舍。

「但是,我覺得你明天好像要出去買材料給我做餅干。」

「這些下午也能做。」

「你要是現在不掛斷電話去睡覺,我以後晚上都不會給你打電話了。」顧遠明這話听起來輕聲細語,沒有絲毫的威脅力。

不過,蘇晴還是乖乖的說︰「好,我馬上去睡。」又囑咐顧遠明︰「你下了班,到家後給我發個短信,好好休息。」

「行,知道了,你快去睡覺。」

「那晚安。」

「晚安。」

顧遠明掛斷電話,手機和耳朵都很熱,足以見兩個人的通話時間。

王思思坐在對面有些不甘,她原以為蘇晴和顧遠明早就分手了,甚至可以說兩個人根本就沒在一起過,沒想到,兩人的感情竟然這麼好,看來自己是機會全無了。

「是你女朋友?」王思思沒話找話的問顧遠明。

「對,你們見過面的。就是來送餅干的那個。」

「猜到了。」王思思苦笑了一下,「你們兩個感情真好。」

顧遠明模著手機邊緣說︰「因為很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她付出的很多,讓我無以為報。所以,才會更加珍惜。」他這話更像是說給自己听的,他好像從來沒有為蘇晴付出過什麼,反倒從蘇晴那里得到了很多,關于愛的東西。

王思思不死心,還想套出一下話來,「感覺你和她的家人也相處得很好。」

「是,她們一家子對我都很照顧。而且,家庭氣氛也很好,平時都是有說有笑的,很是開心。剛剛她媽媽還問我周日要吃什麼。」顧遠明有些炫耀的感覺。

「真好。」

顧遠明不接話,面帶微笑的點頭,看起來幸福又滿足。

他想,遇見蘇晴算得上是他莫大的福氣,還好蘇晴沒對自己放棄過。否則,現在的他可能還是自己一個人單著,體會不到屬于蘇晴的溫暖。更是慶幸,蘇晴屬于自己,不管現在還是將來,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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