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面紗的男子︰「我從姑娘的琴音里听出的是一種天長地久有時盡悲涼,此愛綿綿無絕期的思念。」
房門並沒有關,夜凝殤看向門口剛剛在听琴的男子,流露出一抹驚艷,這個陌生人恰如其分的描述了自己當下的心境。帶著面紗的男子看上去眼神澄澈,內心通透。雖然是陌生人,無法讓夜凝殤升起一絲一毫的防備。
夜凝殤︰「如果公子不介意,可否進來喝杯清茶?」按照女尊時代的禮數,男子的名節很重要。進女子的房間,應該介意的是男子。
面紗男子︰「求之不得」。然後落落大方的就坐。
夜凝殤斟好茶,繼續說︰「公子也是這里的琴師嗎?」
面紗男子︰「是的。」
夜凝殤︰「公子怎麼稱呼?」
面紗男子︰「听琴。」
夜凝殤淺淺一笑︰「听琴公子,你真的很會听琴。」
听琴︰「既然姑娘這麼說了,那就說明听琴沒有曲解姑娘的曲子。能否和我說說姑娘正在思念的愛人嗎?」
夜凝殤︰「我若說他只存在我的夢里,你信嗎?」夜凝殤總覺得這首曲子和夢里那個灰飛煙滅的男子有關。
听琴︰「我信。姑娘一看就是月兌俗之人,心思不似常人也不奇怪。能說說那個夢是怎樣的嗎?」
夜凝殤︰「夢境里,我從天空中的一處高台跳下,周圍的空茫與蒼白讓我覺得刺目。奇異的光從我的身體里躍出,一點一點帶走我的溫度。這個時候,有一個男人抱住了我,他說怕我覺得淒涼,希望我可以看見他,看見愛。可是我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臉,我只能看到他一點一滴的灰飛煙滅在我的夢境里。」
夜凝殤眼神里流動的憂傷,似乎讓從窗口吹進房間的風更加悲涼了。已經入秋,夜凝殤只穿一件單衣。此情此景,讓听琴有種想要抱著她、溫暖她的沖動。
一個女子在透露自己悲傷心事的時候,很容易讓男人想要安慰甚至動情。何況夜凝殤是那種不需要任何姿態,也有天賦讓任何男人動情的女子。
听琴︰「夢里的那個男子一定很愛你。」
夜凝殤︰「雖然是夢,我卻覺得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可我就是看不清他的樣子,也想不起和他有怎樣的過去。」
听琴︰「姑娘相信前世的記憶有可能以夢境的形式再現嗎?」
夜凝殤突然覺得遇到了知音︰「我真的這樣想過。我總覺得,我明明是我卻又不是我,我的記憶深處似乎什麼都有又似乎缺了什麼。」
听琴把空了的茶杯重新蓄滿,並沒有對夜凝殤的話感到困惑。「姑娘覺得似有似無的,可能是靈魂深處的記憶。」帶著面紗的听琴散發著一種深不可測的神秘,話語中仿佛透著玄機。
夜凝殤︰「靈魂深處的記憶?」
听琴︰「靈魂深處的記憶來自前世甚至累世。听琴對喚醒別人靈魂深處的記憶略知一二,不過對有些人有效,有些人無效。姑娘願否一試?」
夜凝殤點點頭︰「我真的好想看清夢里的那個人。需要我怎麼配合?」
听琴︰「很簡單,姑娘只需要看著我的眼楮。」
听琴的眼楮,有種攝人心魂的力量。看了之後,夜凝殤的意識漸漸模糊,直到陷入沉睡,整個人落入听琴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