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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和孟晉預料的一樣。♀
當那天晚上走夜路回家了以後,他的生活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的「孟晉模式」。當晚沒見著馬天宇,倒是後媽一點好臉色都沒給孟晉。大概是自己兒子的風頭被這個宅小子完全壓制住,所以她連平日里的客氣都沒有了,回到家鞋一踢就啪啪啪地沖上了樓。倒是老爹笑呵呵地觀賞了一下孟晉手腕上的名表,然後拍著孟晉的腦袋,感慨自己的兒子也終于繼承了一點自己當年的風*流倜儻。
接下來的暑假,對于孟晉來說漫長而又乏味。每天不是混在vs平台上,就是宅在自己的房間里。同學聚會也是一個都沒參加,對比同班同學不是北上廣就是出國,自己加入一所佛學院實在不是件有面子的事。更不像馬天宇,頭十天每天都在外面聚會,被北大錄取後更是興奮不已,帶著幾個朋友去拉薩徒步了一個月,回到家兩天又飛到了泰國玩了半個月。
可能唯一的一點驚喜,就是在暑期中旬的時候收到了一封可可的郵件,也不知道她怎麼就知道了自己的郵箱,反正當他無聊地刷郵箱,看到一封標著重要符號的郵件時,就潛意識地點開了。
可可只是和他打了一個招呼,然後附上了十多張她的照片。原來她已經回了美國,還乘著這個間隙又拍了一部新片,照片上的場景,不是在影棚里和各種明星的合照,就是在自己家里和幾個哥哥歡快鬧騰的景象。甚至還有一張她穿著比基尼在海邊的照片。那正在發育的誘*惑身體,著實讓孟晉流了不少鼻血,掙扎了很久,孟晉終于決定還是右鍵收藏,而不是把這照片賣給超殺女在中國的粉絲。
也許是可可身旁那些帥哥的月復肌讓孟晉受了點刺激。接下來的半個月里,他也每晚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跑到泳池游上個半小時。原本只是瘦高的個子也漸漸有了一些肌肉。
入學的日子。
老爹和後媽早兩天就大包小包地賽上車,然後坐飛機去了北京。♀三張頭等艙的機票。馬天宇的分數果然清華北大任選,不過他最終的選擇卻是人大。只是听聞人大的美女較多。
孟晉孤身一人,一個,站在了炎炎夏日的尾巴上。
手上一張時刻表,就在當初那貼金的錄取通知信的背後。
「請于8月28日,下午六時,于廣州路26號等車。」
此時已經五時又三十分,而此時的孟晉,已經在省城的這條街上這兒站了一個小時了。
上午其實孟晉就到了,不過考慮到時間還早,就找了個網吧一直待到下午,免費的空調是最好的避暑港。然而當他提前一個小時,準備找到這個26號時,卻發現了一個頭疼的事實。
竟然沒有26號。
廣州路25號,是一家甜品店,而廣州路27號,卻是一家炒貨店。隔著這兩號之間的,就是一張大門。確切的說,是舊都大學宿舍區的後門。
難道26號,就是這後門麼?
結果又不是。孟晉詢問了後門的兩個保安,原來舊都宿舍區的地址,是按照前面的門牌號記錄的。
也就是說,這兒沒有所謂的26號。
「該死的,難道要我攔在這門中間麼?」孟晉呔了一口,不過還是挪到後門前的一片樹蔭下。
正是入學的日子,老生們不會這麼早。都是些新生被家長們眾星捧月般簇擁到了學校。看著那些扛著大包小包的家長,還有輕輕松松走在前頭的新生,孟晉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老爹他們也這樣吧?看了眼自己腳邊上的巨,孟晉又嘆了一口氣。
廣州路上人來人往,可是也沒有人對他多看一眼。看來他還是適合當一名隱形人,雖然月復部的肌肉已經逐漸分開了。
孟晉手上戴著那塊準備還給可可的百達翡麗,瑞士最頂級的機械制表,應該準確無誤。而顯示的時間離六時只有10來秒了,不過卻仍舊沒有任何跡象。不管是所謂的26號還是等候的車。
兩個公交車站都距離這兒半條街,地鐵倒是經過,不過卻是在地下。難道要自己到地鐵站里跳到鐵軌下,然後尋找所謂的26號?想象了一下這種可能的難度,孟晉搖搖頭又否決了。
六時過五分。終于來了幾輛豪華轎車,不過卻也是來送行的。幾名西裝男步調一致地從後備箱里推出幾個箱子,放到了後門邊上,接著一個一身潮裝打扮的年輕人走下了車,站在了行李箱旁。
不到五分鐘,這些轎車就完成送人到離開的全過程。簡直和電影里的諜戰片一樣迅速。
年輕人的潮裝很是有型,黑色的短袖之上,印著一只虎頭。由于網上吐槽郭德綱大爺的緣故,孟晉知道了那是價格不菲的紀梵希。胸前幾片金葉子的垂飾,短褲的腰帶吊得老長,腳上一雙巨大的忍者拖鞋。馬天宇也有一雙,好像是日本的一個潮牌,大概要2000多。
2000多的拖鞋,夠買差不多10個泰坦隕落的正版賬號了呢。孟晉剛知道那鞋子的價錢時,心里忍不住吐槽,雖然即使自己能夠買到10個泰坦的賬號,自己的那破電腦也永遠無法運行。
大概是在眾多略微樸素的大學生中突然出現個全身上下都很另類的潮人吧,再加上那男子桀驁不馴的發型和他那陰沉的眼神,不多會兒就吸引了路旁幾個女生的欣賞目光。
孟晉又嘆了口氣,正準備將視線移開時,卻發現那家伙的手上也握著張和自己一樣的貼金信紙。
難道?
瞥了一眼時間,六時快要過二十,實在沒有辦法。多一個人焦急,總比一個人擔憂要好。于是孟晉毫不猶豫,扛起了自己的,就朝那個青年走去。
「誒,同學,你也是——」
「廣州路26號。」潮男冷聲打斷了孟晉的話,「我看見了,你也是入學院的。」
「可是我來了很久了,都沒找到——」
「那是你蠢。」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終于,孟晉松了口氣。終于遇到個懂行的,雖然自己被他冷聲打斷了好幾次,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
一個潮男,一個普通的少年,兩個人就這樣靜默無語地站在大門前。人來人往,終于,孟晉的點擊量翻倍了,旁人將目光投向潮男時,便順帶著多瞟了他一眼。
「施主,能化個緣嗎?」聲音從背後傳來,兩個全身僧袍的和尚貼了上來。
「啊,等等,我看看……」孟晉將錢包掏了出來,在為數不多的幾張紅票子邊找了找,猶豫要不要給張五塊的。
「他們要的不是錢。」潮男白了孟晉一眼,瀟灑地將手里的貼金信紙遞了過去。
「哦,這個啊。」孟晉連忙也把自己的通知書塞到了那兩個和尚手里。
「一個a級,一個s級,空舟,我們回去可以吃肉啦!」其中一個和尚,眼里放出了賊亮的光。
「什麼肉不肉的,空響,別說得這麼難听,只是一些由蛋白質,脂肪,維生素和碳水化合物組成的生物食材罷了。」
可是孟晉明明看到這個為首叫空舟的家伙,對著他的伙伴明顯地眨巴了一下眼楮。
「對了,牽著我的手吧。」
「牽手……?」孟晉猶豫了一會兒,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干和尚抓住了手,難免會有被綁到廟里出家的嫌疑啊,雖然自己的確是要去佛學院。
轉過頭,看到潮男的很淡然地將手交到了那個空響的手里,孟晉便沒辦法,也把手遞到了那空舟的手中。
奇怪的是,兩個上好青年被和尚牽住了手,不過旁人卻似乎視而不見般,紛紛從他們身邊走過。原先那些還在偷瞟潮男的女生,也一個個散去了。
難道我們消失了麼?孟晉不由得有了這種想法。
「佛法萬千,自度度人……」兩個和尚念念有詞,天地間似乎也開始了旋轉。
當孟晉再次睜開眼楮時,原本熱鬧的學校後門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廣州路26號,一座巨大的汽車站。
「這是?」孟晉看著身旁的人們照常來往,不過卻都從這汽車站前經過,原本在學校後門進出的學生也都不見。
「這就是掌管空間的橫三世佛麼?」潮男詢問道。
「哈哈,同學,別開玩笑啦。那樣的至高佛我們怎麼能夠降臨?只不過是學了點開門的小法術罷了。」空舟模了模自己那光亮的腦袋,顯得有些受**若驚。
「什麼橫三世佛,什麼開門……」孟晉卻是一頭霧水。
「蠢貨,上學前都不預習的麼?」潮男踹了腳自己的行李箱,顯得十分不耐煩。「就是開闢了一個空間啦。」
撇開了孟晉,潮男自己一人向著車站內那停著的唯一一輛大巴車上走去,同時扔下了一句話,「我說,a級的待遇包括了搬行李吧?」
「這位施主好聰慧。」空舟雙手合十,似是在佛前贊嘆。
「聰慧個p,空舟你不是收了他的錢,做了開學前的輔導嘛?」
「空響莫亂說,那是義務教育。只不過是施主好心,贊助了我們一整個暑假的燒烤派對而已。」
孟晉也緊跟著,扛著書包走上了車。
奇怪的是,雖然車站碩大,不過人卻沒有多少。除去了潮男孟晉和兩個和尚,就只有一個面無表情的司機師傅。
「咳咳,我說施主的行禮忒多了。」
上氣不接下氣,一胖一瘦兩個和尚也爬上車來。
夏末的夜晚降臨得很晚,此刻只是夕陽西下,透過車窗,廣州路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而車旁的車站又空無一人,空曠寂寞。現實夾雜著虛幻,邊界線卻早已模糊不清。
手表上的時間跳到了七時,遲行了一個小時的客車,終于一頭扎進了廣州路那擁擠的車流中,開始了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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