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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天宇和他的新女友瑪雅**了。
自從那一夜,**的兩個小時過後,馬天宇就提出了這一請求。出乎意料的是,瑪雅當即就依偎在他那堅實的懷里同意了。
搬出宿舍,本來就是馬天宇計劃好的事,不過沒有想到這一天卻來得如此之快。在他看來,有了女朋友還住宿舍就有了許多不方便。他是自恃清高的,不願意把自己歸到那種都深夜了還在宿舍門口小兩口你儂我儂的那一類。何況人大的宿舍一間四人,雖說不擠,但也絕對說不上寬敞。尤其是他住慣了大別墅,把家里的正主孟晉都可以擠到樓下保姆間的家伙,成天面對幾個北京本地條件一般的哥們就太沒意思。他總是認為這些八旗子弟見識多,荷包薄。成天這個大牌那個大牌,見到自己一身名牌好像很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自己一走開,就盯著自己的名牌旅行箱,包包手表等左看右瞧。
馬天宇決定後行動就很快。系里的主任和班主任在開學的時候就跟著老爹去拜訪了,請吃了好幾頓拜托他們好生照顧自己。自己搬出去的事情剛和班主任開了個口就同意了。而房源的事情也來得格外順利。剛好校外過了兩條街就是一棟高級公寓樓。有一半的房源被某個公司開發了當作酒店式公寓,一室一廳帶浴室月租1萬,樓下還有門童和公共健身房。當馬天宇上午給老媽打了電話,下午錢就匯了過來。12萬,剛好一年的租金。老媽只要听到馬天宇說是「為了學習」,行動就變得格外利索。大概她以為自己的兒子需要一個更好的環境懸梁刺股埋頭苦學吧。
「這兒……很不錯。」瑪雅在那采光好的大落地窗前走了一圈,點點頭同意。♀能夠俯瞰小半個校園的景色,足以讓她心動。
「不過,房租我要出一半。」瑪雅的話,讓親昵地摟著自己腰的馬天宇,睜大了眼楮不敢相信。
「沒事啊。我一年的租金都交了。」
「我住在這兒,和你共享這一切,當然要出一半的租金。放心,我不會拖欠,每個月初給你。」一邊說著,瑪雅就從包里掏出了一沓準備好的五千塊。她的家庭條件還算富裕,父親是以色列一個挺有名的牙醫,母親是家庭主婦,不過曾經是一名攝影師的她也常接些外活。不過自從瑪雅到了中國以後,自己的開支便都是自己解決的。偶爾充當阿拉伯語和希伯來語的同聲傳譯,而且還是某個雜志的特用平面模特。有車展的時候也會和幾個朋友去客串,七零八落的算下來,月收入也有將近兩萬,所以她的生活品質和馬天宇這個二代比起來,絲毫不遜色。
「也行!你怎麼高興就好。」馬天宇笑著答應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是這麼覺得。你給我五千塊,我再花在你身上不就好了,還樂得女友開心呢。
「嗯。」瑪雅突然湊近了馬天宇的耳邊,「這兒的景色很不錯,你想不想嘗試下,在窗邊站著……」
馬天宇用他那斗獸般的眼神回應,費了大工夫搬出來不就圖的這個嘛。其實馬天宇對于住在哪要求也是可以簡化的,開始是有床就好,但是實在不行,有門也成。
馬天宇飛快地撩起瑪雅的裙子,把她狠狠地按在了玻璃上。正好是黃昏時分,兩個人纏斗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比起每天和瑪雅的長相廝守,馬天宇更享受的是每天被一個異域美女挽著手走出高檔的酒店公寓的感覺,看到門童幫自己開了門,大街上那些同學們投射過來的異樣目光,馬天宇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仿佛真的就像是個成功人士了一樣。♀事實上,這棟樓里住著的,不是學校的各種二代,就是那些年輕的金領和他們的女友們。早上電梯里那些西裝革履的見了面都會象征性的友善地點點頭,半夜里幾個男人沖到大堂的便利店里搜刮走一大票零食飲料安全套時,也都會心一笑。
因為是星期日,馬天宇睡到了中午才睜開了眼楮。昨晚的鏖戰太消耗體力,他覺得午餐一定要好好的補回來。
「你醒啦?」瑪雅端過來一杯泡好的速溶咖啡。
「嗯?」馬天宇揉揉眼楮,看到瑪雅已經穿戴整齊,好像起床了很久的樣子。
「早上接到電話,小組的課題要討論,就去了學校一趟,剛回來我。」瑪雅拉開了窗簾,看著陽光灑落在馬天宇那健碩的身體之上,眼神充滿了挑逗。
「反正星期日,那我就陪你去王府井逛街好了。正好那邊西餐廳多,中午吃頓豐盛的。」馬天宇心有余而力不足,感慨自己年輕力壯都快被榨干,這些洋妞可真是猛于虎。
穿戴整齊,一身休閑西裝的馬天宇,牽著同樣香奈兒露背小黑裙的瑪雅走進了電梯。他倆的造型已經超過了普通金領的範疇,俊男美女養眼得就像是要走入片場的模特。
電梯里也是一個男的,個子不高,微凸,不過愛馬仕的腰帶卻很扎眼。他身旁那個緊緊依偎著的,比他要高出一頭的漂亮美女,更加驗證了這哥們混得不錯的猜想。
「啊,我們這里出命案了!」那個高個美女正用手機刷著**,卻突然大喊出來。
「你們知道嗎?早上公寓樓外的小巷里,一個年輕女性被分尸了!」美女迫不及待地對著馬天宇和瑪雅分享她的這一發現。
「啊?」馬天宇心想這麼血腥的事情還真的有?
出了大門,左拐不多遠的小巷口,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尸體什麼大概是早就被警察弄走了,不過大概隱約還能看到一些血跡吧,于是便成為了這些人聚集的理由。
「我就說早上去學校的時候怎麼這麼多人。」瑪雅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公寓樓外聚集了這麼多人,她還饒有興致地想要伸頭進去看個究竟。
「做*雞的。死了活該!」一個抽著煙的小青年,眯著眼對身旁的人大聲嚷嚷。
「和這酒店公寓這麼近,還能有什麼其他解釋?情殺唄,富二代**美女,小三小四什麼的,這年頭多了去了!是我的話我也捅幾刀,先奸*後殺。這樣的女的,死前夜不能浪費了!」另一個貧嘴的中年大叔,希望自己的話也能贏得喝彩。
「哎,別瞎說。听說也是個大學生姑娘,好端端地就死了,尸體都不是全的!上午那民警還說有可能是搶劫升級成謀殺的呢!」附近那個賣炸煎餅的老伯,向旁人解釋道。
「你個老頭!知道個p!替別人說話干啥?他們有錢住好房子!他們有知識上好大學!你有什麼,我又有什麼?落得這下場!誰叫他們不分點錢給窮人呢。」另一個半邊黃毛的小子,捧著半個煎餅,對著那老頭吐了吐口沫子。
「對呀,肯定是半夜穿得暴露還在外面逛,最近那什麼詞?外圍?對,外圍女!活該啊!那不是引誘人犯罪麼?那麼多農民工這輩子都沒見過幾個女的,憋了大半年了,擱誰誰也忍不住啊……」又有人附和著。
听到了旁人的附和,這個黃毛更加得意了。原本急著去網吧打boss的他也不那麼著急了,能有人听他說話,還認同他的看法,這是多麼光榮的事!
「要造*反!要革*命!把女人都搶過來!」黃毛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才听到一半,馬天宇的臉色就變地陰沉了起來。圍觀的那些群眾,說的時候都有意無意地瞟著自己,還有自己身旁的漂亮高挑的瑪雅。他們的眼神是多麼挑釁,尤其是那黃毛總盯著瑪雅的胸部,好像就要沖過來似的。不過當馬天宇踏出一步,襯衫下的健壯胸肌都快要把扣子 開時,黃毛又畏畏縮縮地轉過了臉去。
「宇,他們為什麼那樣說話?」在的士內,瑪雅那藍色的大眼楮里充滿了不解。
「不是警察說了那女生是學生,是被謀殺的麼?為什麼他們要誣陷那女孩的職業?還有為什麼死了人,面對這麼沉重的消息,他們不先說rip,(rest_in_peace,逝者安息,西方對于死者表示的敬意)反而拍手開玩笑?」
說著說著,瑪雅也變得激動起來,「在我們國家,不管是普通人,戰士,或者是殺人犯,在死去以後都能贏得大家的敬意和哀悼。因為這是主的安排,他們死後,自然會有天堂和地域的分別。可是連對于生命和死亡這麼沉重的話題都不尊重的人,他們怎麼能夠笑得出來?」
馬天宇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己同胞的劣根性,讓自己此刻只能無言以對。
「姑娘!才來中國吧?」開車的司機大叔笑呵呵了一聲,「過些日子就習慣了!中國現在有些人啊,他們不僅僅是窮!而是窮得丟掉了良心!」……————看到網上關于法拉利和留學生的新聞。對于受害者留學生,許多網友卻一味不積口德地罵,實在讓人為了中國的未來擔憂。沒有思想,沒有靈魂,更沒有良心。用窮困為借口,肆意宣泄著人性的惡。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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