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終于結束,公司的人都有些垂頭喪氣。
老總們則在交換了幾個眼神後,紛紛向閻立煌表示,方案重做的具體事項由他全權負責,丁瑩就專門配給他做合作公司雙方的中間調解員。
丁瑩從一個策劃組長,直接降成了最吃力不討好的夾心餅干。
這算是對她「不負責任」的懲罰嗎?!
丁瑩看著老總們明顯討好的點頭哈腰,心下不忿,並沒有立即離開。
對此,之前一直眼神兒都不太好的頂頭上司王總終于露出幾分「姑娘還算識實務」的笑容,故意對閻立煌說,「閻少,小丁是個極有靈性的人。你們多溝通交流一下,還有什麼誤會是解除不了的。慢慢聊!。那個小鄧啊,我知道一家館子北方館子,最合閻少的口味。來來來,我把電話給你,你趕緊給你們閻少選幾個好菜。常言說的好,吃飽了,才好辦事兒嘛!」
這時候,丁瑩也不禁佩服,王總三下五去二地就把那顆火紅的沖天炮順走了。
姜啊,還是老的辣!
會議室一靜,男人身上散發的低氣壓,更讓人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丁瑩深吸一口氣,說,「閻先生。」
聞此稱呼,閻立煌指間轉動的筆,啪啦一下掉在了桌面上。沒有抬頭,平整的眉間慢慢聚攏。
「對不起,那天,我沒有接你的電話。」
雖然撥掉電池,並不知道會有什麼人給自己打了電話,但她也有女性的直覺。
「之前,如果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讓您產生誤會而認為我們可以發展任何曖昧的關系,我在此跟您道歉,這都是我的錯。」
剛剛拿起筆的手,指間一緊,泛出森白,筆頭重重地篤在桌面上。
他側首,目光斜睨過來,墨黑的眸底滑過一道火樣的冷光。
她的聲音明顯一抖,卻沒有停頓,「閻先生,我希望跟合作伙伴保持最簡單的合作關系,就事論事,不要參雜過多私人感情,影響我們的合作進展。請您諒解!」
她沒有回避,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神,仿佛那眼底都是做為一個合作者,一個普通的共事的同事,渴望工作順利的誠心實意,毫無雜質。
她想,自己已經說得這樣明白,拒絕討好,拒絕殷情,拒絕那些男人和女人間的曖昧不清,不想引火燒身,只想獨善其身。
像他這樣驕傲,也從來不乏女人追逐的皇太子,應該不會再青睞她這種不識趣兒的三無草根剩女吧!
這是在攤牌?!
閻立煌沒有立即回應,只是看著面前的女子,心思幾轉,憶起之前兩人的幾次交峰,目光愈發深沉。
他低頭看了看指間轉動的筆,習慣了掌控一切,偶時的月兌手,卻可以讓他不舒服好大一陣子。
到底是一直以來,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了;還是,他其實輸不起,不想承認自己在意的偏偏不在意自己?!
罷了!
「閻先生……」
丁瑩見男人的臉色不豫,想說些緩和氣氛的話,這人突然站了起來。
那兩道讓人無法承受之輕的視線,刷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訝然,落在她的頭頂上,發現上面只有一個小小巧巧的旋兒,微微又恍惚了一下。
丁瑩的心跳得極快,她自認身量在本地尚屬優佳,穿上帶跟的鞋,也可以傲視一圈兒人。可此時,她的視線只在男人胸口西裝領口與絲質領帶的交接處,那好聞的揉參著香皂、洗發香波或者還有高級刮胡水的味道,直撲鼻端。
神思不由一岔,他果然是一九零的身量。
高,不可攀!
懷中一空,男人抽走了剛才被她收回的方案,在手上輕輕拍了拍,說,「錯誤的原件,咳咳,必須留著做證。等我,咳,談完後,我會勾出你這里面的,咳,誤點。你再,咳咳,給我一一修改好。」
做證?!
他當她的方案成了罪案的物證了嗎?!
在丁瑩錯愕之間,閻立煌皺眉捂唇,又連咳了好幾聲。
真是見鬼!不是他不想像鄧雲菲一樣炮轟,實在是他這「聲」失得恰到好處,讓他難于開口。
「閻先生……」
「閻總。」
男人垂下眼,難得用一種極嚴厲的眼神置詢著她,仿佛在說︰從剛才開始,她已經被他們公司的老總「出賣」到他門下,他現在是她的上司了,必須明確上下級關系。
首先,就從這稱呼開始。
「閻總。」
他彎起唇角,卻並無笑意,拍了拍手上的文件,丟下一個冷淡的眼神,轉身走掉。
丁瑩咬了咬牙,不得不追上,「閻總,你吃藥了嗎?那些潤喉片在好之前不能斷,不然……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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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嗽著訓人,的確沒啥氣勢。我們滴大黃,好委屈好可憐喲!來,娘給模模。
你們不要那個眼神兒,唉,可憐之人的確也有可恨之處!
要不你們拿石頭砸大黃吧,可以不用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