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到了各找各媽各回各家的時候。
唉,無數的不舍醞釀在空染淺吟的心中。空染淺吟有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癖好……
喜歡在顛簸的工具里睡覺。
因為在緋流琥里,緋流琥移動著,一搖一晃的,像是搖籃,于是她睡的跟死豬似的。蠍子在上面很想掐住她的耳朵把她揪醒,礙于她是‘殘疾人’他忍了。
歌之國不宜多留,來的時候花了兩天半,回去的時候他們並不打算坐船。雖然挺對不起空染淺吟‘殘疾人’。迪達拉破費用粘土做了一只大鳥給空染淺吟。空染淺吟感激不盡,為甚心里莫名一顫。
迪達拉把空染淺吟從緋流琥里抱出來放在大鳥上,他發現空染淺吟的腳一直在抖,于是關心的給她多裹了幾層繃帶,「淺吟大姐,下次小心點,你的腳廢了我會在月讀里天天看自己自爆的。」說完這貨就舌忝棒棒去了……
迪達拉你誤會了……其實我只是怕我坐上去你大聲的說了句「爆」,那時我就是死不瞑目了。空染淺吟無語了半響,他們這是走了三天了,來的時候才花了兩天時間。空染淺吟戳了戳大鳥下面緋流琥的臉,「妖孽我們何時才能到曉?」
「唰——」緋流琥的尾巴不友善的從空染淺吟手指旁邊劃過,幸好沒劃到。
一定要切記蠍子一般是躲在緋流琥里養神的。
靜謐了半響,緋流琥突然開口,「快了,還有三天。」
「……」空染淺吟無奈的嘆息。
夜晚,因為走了太長時間的路周圍除了樹之外連個人的影都沒有。他們就這樣露宿了。
蠍子到好,躺在緋流琥各種安全,迪達拉更安全,直接在天上睡。
空染淺吟無言,抱住那只大鳥,現在也就只能睡在這大鳥上不是麼?
秋吹走了夏天的炎熱,帶著絲絲涼意微微吹過,空染淺吟打了一個寒顫。她的身體很涼,感受不到冷,只是它自己抖起來了而已。
空染淺吟在大鳥上翻來翻去,怎麼也睡不著,她做了起來,望著天邊那一輪明月。
明月……明月……
她不小心挪動了一下腿,一陣陣被火燒的疼感傳來。看來腦神經抑制的疼痛感已經到了極限。空染淺吟皺皺眉,結印變出一個水分身,讓分身把自己抱下來。
盡管她的動作很輕,蠍還是听到了。
水分身把她抱到一塊岩石上,月光正正的折射在那塊岩石。
「謝謝。」她說,頓時,水分身融化成了一潭水,一小部分濺到她的傷口上,她嘶了一聲。
即涼又疼……
她就想看看,這一輪圓月。漆黑之夜中唯一的光芒。
無意間,她的腦袋一疼,抱著頭回頭。
「這麼晚不睡等著蚊子把你吃掉?」蠍坐在她旁邊,這次,他沒有套在緋流琥里。空染淺吟這才好好的打量他。從他的眼神里,她讀出了一種情緒。
「蚊子再猖狂,也只是在秋季,冬季它就躲起來了。」空染淺吟回答。
她這是打算秋季喂飽它們麼?蠍滿頭黑線。
「蠍,我好像又看到你在砂忍村時那種樣子了。」空染淺吟說。
「什麼?」蠍有點不解。
空染淺吟盯了他半天,「寂寞。」
是的,寂寞,蠍和空染淺吟當初在砂忍時,蠍子叛逃的幾天前,曾露出這種表情。他為了變強,不惜把自己做成一塊木頭。冷血的木頭。
「寂寞……說的好,叛忍都是寂寞的。」蠍這樣說。
叛忍都是寂寞的。空染淺吟沒心沒肺,從來不這麼覺得。
「我不寂寞,」說道一半,她笑了起來,「我懂了,蠍你空虛想要一個女人對吧?我咋覺得我們家憶陌合你胃口呢?」
說實話她笑的很欠扁,蠍捏緊了拳頭,「淺吟你活膩了?」
「沒有沒有~」
蠍低下頭來看了口氣,寂寞?他可沒有,只是厭倦了,人類容易衰老,他希望他們變成永垂不朽的傀儡。還有就是,他喜歡她的笑臉,她的笑臉很活力,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這張臉會哭泣。
「蠍子你給我講故事。」空染淺吟湊近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另外一個怪癖,在睡不著的時候有人給她講故事她就能睡著,不過她睡不著的情況極少、
蠍沒推開她,可是讓他講故事……
「講故事,講故事,講故事,講故事……」空染淺吟喋喋不休的重復,看來今天不講她不會罷休。
蠍看了她一眼,「閉嘴,我講。」
「從前有只貓,她整天只知道吃東西,有天吃得太胖,被她的主人抓去了屠宰場,正好有只狼路過,把她給叼走了,奇怪的是狼沒有吃掉她,每天都給她送東西吃。狼的同類打起了貓的主意,這只狼不惜被同族咬傷也一直保護著貓。狼奄奄一息,貓哭了,為狼療傷。等狼痊愈,貓卻不見了。」蠍子一時興起,終于說出了有生以來最多的話,他問空染淺吟,「你知道貓怎麼了嗎?」
蠍子停了下來,空染淺吟這貨睡著了!真的睡著了!
蠍戳戳那肉肉的臉蛋,好軟……
他笑了,「貓……給狼治療以後就跟著另外一只貓跑了,過著她的幸福生活。貓終于對狼說了一句話,‘謝謝你’,從那之後,狼一直尋找貓的蹤影,一直一直……」蠍把她抱起來,這個家伙也應該睡熟了。
故事的最後,你們想听嗎?
狼死了,是老死的,他找了貓一生,卻總是錯過。他想對貓說,他喜歡她,好喜歡好喜歡。可惜這句話再也無法傳達了……
月色,那麼涼。
那一潭水映出了少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