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星跑到樓上,直接來到衛生間。
一地鮮紅,猶如一盆豬血被打翻在地上,曾文的尸體倚靠在牆壁上,腦袋砸中牆壁的地方飛濺起鮮血四射,曾文的表情猙獰,雙眼依然死死地盯著前方。
尸體再可怕也只是尸體,周紅星依然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曾文的鼻息,確定他已經死了,周紅星臉上的笑意止不住地溢了出來。
「曾大頭,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老子也有出頭之日!」周紅星狂喜不已,從今往後自己算是熬出頭了,這些年受到的屈辱一招得報,還真得感謝趙廷華這個小子。
盡管自己對那個放蕩的女人早已經沒有了感情,可是沒有男人真的能夠忍受那種親眼目睹自己老婆被別人肆意玩弄的感覺,也許有些變態沉醉于那些自虐的快感中,但是周紅星覺得自己絕對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只是在等待機會報復。他報復過曾文,他上過曾文的老婆,可是曾文並不知道,盡管每次上曾文老婆的時候周紅星心里都充滿著報復的快感,可是不能讓曾文親自體會終究有些遺憾。
現在曾文死了,這些事情卻都無所謂了,因為周紅星知道這是自己人生新的起點,他將不會只是一個跟在曾文**背後的馬仔。
至于歐向思周紅星並不在意,瞄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歐向思,這個s o貨周紅星也不是沒有看著意yin過,現在躺在地上也像一具尸體,周紅星冷笑一聲,試了試歐向思的呼吸,倒是沒有什麼問題,看來身體上的血跡都是曾文的。
周紅星想到這里,一邊撥著電話,一邊往樓下走去。
「大家稍安勿躁,沒什麼事……沒有死人,只是今天有些事情,酒吧決定延期開業,請大家迅速離去,如有招待不周之處,敬請諒解,重開的日期,將再行通知各位。」周紅星拿了歌手的話筒,大聲宣布。
「周紅星,你搞什麼!」酒吧的另外一個合伙人錢文斌將周紅星一把拉了過去,怒斥道。
「錢老板,你稍安勿躁,今天開不了業了,以後怎麼樣,我再和你說。」周紅星拉了拉被錢文斌扯的發皺的衣袖,從容地說道,他已經不再是一個馬仔,很快就會是這家酒吧的合伙人,實際管理者,再也不是被人隨意訓斥的小弟,心里這麼想著,自然就不會再對錢文斌一臉奉承。
錢文斌是生意人,最會察言觀色,哪怕這時候一頭霧水,心中惱火不已,但是依然察覺到周紅星態度有些不對,耐著性子說道︰「周紅星,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曾文呢,叫他出來!」
「他出不來了,死了。」周紅星十分遺憾地說道。
將事態的傳播和確定控制在錢文斌和酒吧管理層中,周紅星讓手下人驅散了酒吧的散客,給那些重量級的嘉賓贈送了紅酒或者vip卡,酒吧里就只剩下了一小部分人,其中包括華萬,邱紅,彭玉,趙安等人,畢竟現在這情況趙廷華嫌疑相當大,趙安等人又是和趙廷華一起來的。
說是嫌疑相當大,但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人幾乎完全可以確定就是趙廷華干的,甚至可以推測出當時的情況,趙廷華發現了曾文和歐向思的ji n情,直接將曾文捅死,然後殺人潛逃。
110和120同時趕到,醫生在查看了曾文的呼吸和心跳後,直接宣布死亡,至于歐向思在簡單的處置後就醒了過來,並沒有前往醫院的必要,直接被精察叫去問話。
歐向思是最直接和關鍵的人證。
「是趙廷華殺了曾文!」歐向思抱著肩膀,盡管穿好了衣服,但是依然像是赤身**地在冰天雪地上打著寒顫,衣服上沾染著的獻血觸目驚心,修長的美腿上黑色的絲襪已經被撕扯出一條條痕跡,發絲和臉蛋上一些白色的黏糊已經接近干涸。
歐向思看到精察,就一直在重復這一句話。
「趙廷華殺了曾文!」
「你詳細敘述一下你看到的情況。」
「是趙廷華殺了曾文!」
「你講一下當時的情況。」
「趙廷華殺了曾文!」
「我是讓你講述一下當時的情況,趙廷華是在一種什麼情況下殺死了曾文。」精察耐著性子說道。
「趙廷華沖進了衛生間,就殺了曾文。」歐向思只覺得當時的情景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一回想起來就讓人恐懼不已。趙廷華那瘋狂的幾刀,仿佛是一刀刀地向她刺來。
「當時你和曾文是在衛生間里?」精察的臉上沒有任何憐憫之意,毫無情緒地問道。
「是。」
「你和曾文在衛生間里干什麼?」
「可以不說嗎?」歐向思咬著牙齒,驚怯而憤怒,這還用說嗎?這還用問?一男一女在一個衛生間里,難道還能是借廁紙啊!
「不可以。」精察搖了搖頭,「請你配合。」
「我們在……我們在做……**……」歐向思慘白的臉上涌現一絲不健康的血色,仿佛將自己最羞恥的一面**luo地呈現出來讓人參觀。
「當時你們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你和曾文大概是一個什麼姿勢?他站在什麼位置,你又在什麼位置?我是說趙廷華看到時的情況。」精察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一眼歐向思,這種事情太常見了,幾乎可以確定是怎麼一個過程了,現在不過是例行公事,但是對于這樣的女人,他也沒有多少同情心去體諒她現在的心情和心理。
「他站著……我蹲著……」歐向思捂著臉說道。
「然後呢?」
歐向思把當時的情況陸陸續續地說了一遍,然後就說自己在看到了趙廷華瘋狂捅人之後就昏厥了過去。
歐向思之後則是趙安,趙安雖然不是直接認證,但卻是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的,自然也要接受問詢。
「姓名。」
「趙安。」
「年齡。」
「十七。」
「職業。」
「學生。」
說道這里,那精察抬頭看了一眼趙安,「小小年紀,不好好上學,跑到酒吧里來混,現在好了,遇到事了吧?」
「又不是我干的……」趙安說了一句,猶如這個年齡段叛逆的少年,緊接著還是點了點頭,「有點後怕,以後再也不來這種地方了。」
「你說一下你是怎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的?」精察不理會他的改過自新。
趙安說了一下自己和人起了沖突,然後自己去找趙廷華幫忙,意外發現現場的原因。
「小小年紀就敢拿酒瓶子往人腦袋上砸,你哪個學校的?」精察皺起了眉頭。
「郡沙中學。我和你們省治安總隊總隊長的兒子馬世龍是一個學校。」趙安想了想說道,其實很多時候,在這種情況自己會遭受什麼待遇,往往不是取決于公事公辦的法律法規,而是這位精察根據他自己心情,外在壓力,或者種種綜合因素來決定。
趙安可不想今天晚上在精察局過夜,畢竟是人命案,留他在精察局里配合配合完全沒有問題。
「你和我說這些沒用。你還和很多省領導的子女是一個學校呢。」精察不屑一顧,不好好讀書,居然玩起這一套來了。
「不是……我和你透露個事情,那把匕首,捅人的匕首,是你們治安總隊總隊長的。」趙安壓低聲音說道。
「你找死啊!」那精察怒道,栽贓有往這位身上栽的嗎!
「那把匕首,真是你們總隊長的,他兒子偷了出來,送給了我。趙廷華看到了,我見他喜歡,就送給了趙廷華。」趙安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地說道。
雖然趙安猶猶豫豫,吞吞吐吐,那精察卻知道這小子說的多半是真的……他說的這些事情,其實根本不影響整個案子的追查,但是最關鍵的物證涉及到了省公安廳的領導,這就不能隨隨便便當做沒這回事了。
于是過了一會,馬世龍和他爸就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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