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盡星河 一百二十九節 夜戰王河

作者 ︰ 鼎鼎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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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渡沒有狄阿鳥認為的那麼輕松。

草原上的威名都是戰場上打出來的,自有極為狡猾的將領在,土扈特人也很快發現夜渡瞞不住對方,就在三無里外另外開闢了一個地方,利用剛剛得到的經驗,並且只過人不過馬,來了個一明一暗。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第一批搶渡的土扈特人開始登岸,大概只有百余人,混雜著陳兵和馬匹。

讓他們意外的是,河灘上靜悄悄的,好像東夏人沒有發現,或者連夜退走了一樣。

緊接著是第二批,經過第一次的試探,這一次木筏和小船全力運送,送上來一千人多,馬匹卻減少了,看來土扈特人很快就能吸取教訓。一次竟運送上千人,關鍵是河對岸還沒有動靜,對他們來說是一種鼓舞,木筏和小船有的折返,有的再一次從對面出發,往來繁密,大概是第三次上來人的時候,下游暗處偷渡的人也上來了,他們一到對岸,就鬼鬼祟祟派人往上游來。

三次往返,加上暗處渡河的兵士,土扈特人兵力已達三千。

一些人利用運送上來的馬,尋找能夠容易爬上河沿的地方,繞著河灘奔馳,等他們找到了幾個寬大的,能夠延伸到河沿的河灘,並且躍上去,仍是什麼都沒有,利用非凡的視力遠遠望望,能看到一些敵營的帳篷,離得最近的一個,好像還亮著燈火,幾個騎兵膽大起來,便朝那個帳篷馳去。

奔馳中,他們已經忍不住揮舞彎刀,發出震懾人心的怪叫。

突然,最前面的一個騎兵勒緊韁繩,給慢了下來,身後的騎兵跟上來,發現幾個騎兵在前方佇立著。

也是渡河的動靜太大,狄阿鳥太輕視他們。

那個亮著燈的帳篷,就是他本人的。

他好像是專門給布敖出難題一樣,布敖心里忍不住嘀咕,這是不是他為了表演浪漫一樣,攔截幾名土扈特騎兵的不是狄阿鳥的衛隊,而是他派上去的,他總不能不管,讓這個游騎沖過去見大王吧。

其實他也知道。

狄阿鳥不是為了破壞他的計劃,有個帳篷亮著燈,吸引到這幾個游騎並不是壞事兒,游騎沒有四散尋找,讓軍隊仍能夠靜而不發,這是亮這一燈的功勞。

東夏五名騎兵。

土扈特四名騎兵。

土扈特人因為突然遇到,似乎收到了驚嚇,愣了一愣,但隨後,他們就露出凶悍的本性,再次加速,飛奔過去。

五名東夏騎兵仍是加速緩慢,最後成了二個向前,兩個在中,一人在後,他們也把兵器掖在手里,前面兩個長兵器,一人長矛,一人狼牙棒,背後的兩名騎兵則弓箭在手,其中一人已經緩緩拉滿。

他們馬速也提升上來,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平靜。

還有十余步的距離,眼看兩撥騎兵沖撞到一起,隨著「嗖」地一聲,第二名土扈特騎兵突然失控,強勁的弓矢幾乎把他整個人穿透,他在馬上飛起來,半個身軀調轉,撒手的也是一把長弓,轟地一聲,砸到河沿上,馬一淒厲的長嘶,混亂地踏出許多的土塵。第三名、第四名土扈特騎兵已經被這匹戰馬隔斷,他們前頭的第一名騎兵藏下鞍下,白亮亮的彎刀閃爍著光芒,也許下一刻,他就能掏上對方的戰馬,但對方也是藏鞍而來,不知怎麼使的力氣,長矛一抖,就把他掛走了。

本來走在最後的一名騎兵偏離了方向,加速得像是箭一樣,剩下的兩名土扈特騎兵還沒反應過來,前頭的四名東夏騎兵就有兩名接近了,又一聲弓弦響,最後那名土扈特騎兵戰馬幾乎倒立,他自己胸口上扎著一支羽箭,還在掖著馬韁,似乎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但在下一刻,他就慘叫一聲。他並沒有死,他努力駕馭馬匹,希望能夠奪出生天,卻擋住了前面騎兵逃走的道路。第三名被持狼牙棒的人掐斷退路,一擊捶殺。而本來在最後,突然加速的東夏騎兵已經走在他前頭。

那名僅剩下來土扈特騎兵身上還扎著羽箭,卻是調轉馬頭,開始逃走,但是他一扭臉,和他並排奔馳了一名東夏騎兵,在自己身側揚著明亮亮的彎刀。為了避開此人,他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攀上河沿,帶著戰馬,從河沿沖向河灘,那里有蘆葦,有刺棵,甚至還會有水窪,是一截斷層。

他的戰馬肯定廢了。

至于人,身上還插著羽箭,十余步射上的,估計也是重傷,這樣沖下去,怕也活不了。但是這種當機立斷下沖的勇氣卻令人欽佩。

幾名東夏騎兵並排冒出河沿,立刻知道這個騎士沖下去帶來了影響了。在河灘上組織人手的土扈特軍隊發覺了,有幾個人往這兒跑,另外則是黑壓壓的人往那片能直接上河沿的河灘蜂擁。

那名沖下去的土扈特騎兵竟然沒死,馬是一頭扎跪下去的,在底下滾動慘嘶,估計兩條前腿乃至前半個身子都已經壞透,那騎兵卻從一旁爬起來,一邊回頭望著河沿上方,一邊趔趔趄趄倒退著走,嘴里不時高聲嘶喊。

他終于背過身子,往幾個來接應他的人跑去,背後卻露著箭尖,跑兩步,他就捂住月復部,跪地上了,但很快,他又爬起來,便嘶喊邊跑。

幾個人看向射他的弓手,那個弓手眉一挑,給個無奈相,解釋不是自己手不狠,輕聲說︰「蜥蜴命嘛。」

對于搶渡的人來說,他們最害怕被人憋回去,站不住立腳之地,幾千軍隊只要上了河灘,對他們來說,一切都不重要了,後方還會有軍隊源源不斷上來。這個騎兵示警,不但不會嚇退土扈特人,他們竟然發出聲勢巨大的沖殺聲,個別人從河沿上直接冒出來,但是絕大對數都是往布敖預想的地方奔馳。

五名東夏騎兵不再看下去,並排向東馳騁,所過之處,黑暗中,一匹一匹戰馬,一個一個人從地上爬起來。

他們就在河沿外三五十步的地方。

土扈特騎兵馳騁過去,怎麼也沒有想到,東夏的軍隊人和馬都在地上攤開趴著,有的地方還拉著帳篷布遮蓋。

戰爭對土扈特人來說是一種本能,而對于精銳的東夏軍隊而言,則是一種經過反復訓練的復雜技藝,他們可以一聲不響地集結,一聲不響地隱藏,甚至連戰馬,都側身躺得平展,就像是死物一樣。

狄阿鳥卻是忙碌了一會兒,要睡了,因為還沒有給衛士說起,一名衛士喊了一聲,得到他同意,進來告訴說︰「已經打起來了。」

狄阿鳥卻卸了盔甲,往自己的行軍榻上一臥,反過來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別發出太大的喊殺聲。」

衛士笑笑出來了,到了外頭,像是故意的,找到奪牙扎勿林跟前,月兌口來了一句︰「大王讓我們傳令下去,喊殺聲別太大。」

奪牙扎勿林立刻就一陣懵,反過來問︰「讓土扈特人也死了死了都不發聲?」

其它幾個犍牛也在發愣,但他們很快相互交換眼神,會意一笑,幾乎異口同聲說︰「我們東夏的浪漫。」

幾十只投石車搬上河沿上開始組裝,隨著它們越長越高,有人抬來石頭。幾十名士兵打西邊沒人的地方沖下去,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小筏,上頭攤著樹枝,澆著油,點著火苗推下去,隨著西風,那些小筏直奔河中心,將一筏一筏的陳兵驚動,他們以為東夏要火燒他們,如果看著接近了,就用長桿去抵。

火光把王河河面照亮。岸上的投石車邊站著的士兵,用大拇指來對線,隨著一聲塤響,拳頭大的石頭雹子一樣傾瀉向河里,這是東夏拿來驚嚇陳**隊,讓他們收斂運兵,但是投石車照得極準,發的又是散石,轉眼間,十幾個河心的筏子上的土扈特人就落水的落水,慘叫的慘叫,其中兩個竟然因為人的掙扎,直接翻了過去,伸出一雙又一雙掙扎的手掌。

土扈特人不再密集運兵,他們沿河往下,往上,鋪開十來里,避免筏子擠到在一起,被落石覆蓋。

其中幾架也作了調整,對準遠處的河灘地,將石塊,土塊照土扈特人傾瀉下去。

激烈的戰場上,喊殺聲的確不會如狄阿鳥所願,震天鋪地,叱 怒吼,如雷聲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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