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時報》進一步指出,故事中,並沒有到非殺不可的局面啊,難道只是因為影片是由真實故事改編而成的,所以就一定要布蘭頓死?
如果只是這麼想,那我們顯然小看了李書楓的編劇能力。
《男孩別哭》對社會的某種現象進行了批判,而這也是布蘭頓的死因。而李書楓所批判的正是男權主義,不可否認,男女追求平等,但即使在我們美國也不可能存在百分百的平等,總有不平等的地方。
而布蘭頓沒有到非殺不可的程度,那為什麼還得死呢?這就說明在某一些地方,男人幾乎不能容忍女人的存在,所以才有最後瘋狂的殺戮。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茱莉亞,在影片中的表演堪稱驚艷,她用表情和肢體語言,充分地表現出布蘭頓這一人物每一次的心理變化。
李書楓也透漏過,即使在家里,茱莉亞也經常換上他的衣服,並模仿男人的舉動,甚至還采訪過同性戀者,充分地了解了角色,最終才有如此精彩的表演。
《洛杉磯時報》無論是對影片還是演員的表演,都給予高度的贊同。
《芝加哥太陽報》則打出《男孩別哭︰同性戀電影中一道亮麗的新風》這樣的標題︰上帝造人,亞當與夏娃的生理互補締結了人類繁衍的自然法則,然而生理的互補並不意味著心理的必然依賴。
在漫漫人類發展史的背影中,女性與女性的相愛一直都隱秘地存在。對于部分個體天然存在的同性戀行為,主流社會一向持冷漠無視的態度,雖然在法律層面不曾嚴格地禁止,但在社會倫理層面卻對之構成了絕對壓抑。
一旦同性戀行為浮出社會生活的表層,對公共道德提出挑戰,便會被貼上「異常」、「病態」、「性倒錯」甚至是「精神病」的標簽予以歧視、否定和打擊。
直到後現代主義號召人們不要盲從于傳統的權威,而要學會尊重他者。在後現代主義精神的鼓舞下,同性戀群體開始登上歷史舞台,反抗強加給他們的偏見和壓迫,為爭取追求愛情和幸福的權利進行斗爭。
在經歷了斗爭初期的快樂和隨後男同性戀群體和女性主義者群體的背叛之後,女同性戀群體開始以一只**的力量進行斗爭。
作為與社會溝通的一個良好渠道,電影自然成為為女同性戀群體言聲的工具。只有後現代主義敢于直面生活,在藝術創作中揭示人的本性,讓人類所謂低下的非理性的一面釋放出無限的光輝。
因此女同性戀題材的電影並非簡單再現人的**和本能,而是表現出美學的神聖。伴隨著多元價值社會的到來,對禁忌的罪惡感逐漸克服,用電影這一直觀的視覺藝術形式,來正面表達女女相戀終于成為現實或者悲劇。
《男孩別哭》就是充分運用了布蘭頓和拉娜之間的真情,才使故事蒙上了一層神聖的美感,構成了影壇中一道新鮮別致的清麗景觀。
然而,不管媒體給予怎樣的評價,同性戀題材的影片總是不缺乏罵聲,甚至激烈的罵聲。
但在激烈的罵聲中,更多的是人類自身的反思,沒有盲目地說,同性戀就是不行,同性戀就應該杜絕,而是要更客觀地面對這一社會現狀。
正如布蘭頓,她只是可悲的環境造就出來的可憐人,她的痛苦在于無人認同她內心的身份,常人無法理解,就只能游離在那片本屬于自己的領域,祈求隱藏在自己的角落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安慰。
但紙包不住火,更因為「道德」上所認同的區別,羞辱與反羞辱,報復與反報復,人類甚至走向了畸形,變態地就如同這個社會,愛情終究是無法挽回殘酷的現實。
所以,即使那曾深深溫暖過布蘭頓和拉娜的內心,卻怎麼也抵擋不住那所謂道德的一把槍,它射向布蘭頓的胸膛,帶走了本就被羞辱不堪的卻只快樂過一時的生命。
拉娜哭了,即使知道她是女兒身,但對布蘭頓的感情卻並沒熄滅,充分表現出那份真摯的情感。
但這份真摯的情感卻得不到認同,這到底是社會的錯,還是布蘭頓的錯,還是拉娜的錯?看過影片之後,很多人內心一些微妙的東西已經悄然改變,看待同性戀的問題上,或許會變得更加客觀。
在影評網上,一位同性戀影迷站了出來,她沒有標明身份,但她寫了一句很感人的話︰我的世界無法被認同,我只能躲在昏暗的角落尋覓著,但今天,我卻獲得了一絲勇氣,因為我也有真情。感謝李書楓,感謝茱莉亞,願你們相愛一生
「好像,反響,還不錯。」茱莉亞輕輕嘆了口氣,她也沒想到影片竟然會得到這麼多的認同,最少沒有她想象中強烈的批判。
「主要還是觀念上的扭轉,美國人在這方面的接受能力明顯要好于其它國家。」
李書楓淡淡一笑,這絕不是拍美國人的馬屁,美國確實是一個多元化國家,各方面的接收能力確實遠比其他國家好上很多,不然美國也不會發展成為一個多信仰混合的國家。
李書楓還記得,前世美國甚至都已經允許同性戀繼續留在軍隊里。
當然,也能想象得到,等影片在其他國家上映了,肯定會引來滔天的罵聲,尤其是一些宗教色彩還能濃,經濟又不發達的國家,他們幾乎是不會認可同性戀的。
當然,大多數人也都是這種想法,同性戀就是社會的異端。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表演棒極了。」李書楓笑道。他對這部影片並沒有其他的期望,他也沒心思成為社會不公平狀況的反斗士,他關心的是茱莉亞的表演能否得到觀眾的認可。
「嗯,我也覺得我的表演很棒。」看到媒體、影迷們的認可,茱莉亞在松了口氣之余,信心也更加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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