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吃的,祁汐總能刷刷兩下一掃而淨,更別說這區區一碗稀飯了。
「我剛才睡了多久?」吃完稀飯有好一會的祁汐閑著無聊,外面又黑又冷的,也不想下馬車,目前,能說話的人,除了都攝琛,就只剩下與她一起自言自語的空氣了。
眼瞅著都攝琛沒有反應,祁汐搖了搖他的臂膀,總算是,動了。
「要不是看你的眼珠子還在眨,我早就以為你爆發身亡了。」祁汐沒好氣的瞪著都攝琛。
從他要她閉嘴的那一刻起,她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都攝琛不理會祁汐的話,只是合上書本,略顯疲憊的打個哈欠,再看看被祁汐放在一旁的空碗和筷子,大概也明白了什麼。
「朕還沒得到天下,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死掉?」都攝琛逼近祁汐,他那從鼻子間冒出的熱騰氣息在包圍著祁汐的臉頰。
祁汐一下子把都攝琛推到後面︰「一天到晚就想著天下,真不明白抒昕這麼好的女子怎麼會愛上你?我真是替她感到悲哀啊!」
不知是剛才讀書讀傻了,還是早已習慣了祁汐這樣一天一小嘲三天一大諷,都攝琛不做任何回應。
見都攝琛沒說話,祁汐就厚著臉皮再說一次︰「你還沒回答我呢,剛才我睡了多久?」
「白天到黑夜,你自己算。」都攝琛表示出不耐煩。
「原來我睡了這麼久。」祁汐喃喃自語道。
都攝琛沉默,繼續看書。
「難道你都不餓嗎?」祁汐突然想起今天都攝琛什麼都沒吃,道。
「再說話就給朕下去。」都攝琛忍受得了一時,可不會一直忍耐。
「下去就下去。」祁汐朝都攝琛做了個鬼臉,隨即披件棉襖,便下車了。
都攝琛撓了撓耳朵,心想︰世界終于清靜了。
祁汐從下車後就一直沒閑過,一會隨便拉幾個宮女聊天,一會又去逗逗那些盡忠職守的站崗的侍衛,總之,祁汐都是在捉弄人。
玩歸玩,對于她下車的目的她還清楚的記得。
「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祁汐一把逮著剛才遞給她稀飯的大臣。
那個大臣眯眼看了祁汐好一會,才緩緩開口︰「有啊,不過都是一些干糧。」
「這麼冰冷的天,又干又硬的干糧怎麼咽下喉啊?」祁汐不滿的嘟囔著。
「沒辦法,這下著雪,沒法生火做食,剛才那碗稀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起火煮熟的。」大臣邊說著邊搖頭。
听完大臣的話,祁汐才意識到自己把本該屬于都攝琛的稀飯給喝個精光了。
「算了,你多拿點干糧給我。」祁汐松開手,尷尬道。
「好,你等會。」說著大臣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大臣拿著那僅存一點溫熱的餑餑遞給祁汐。
他絕對想不到祁汐把那碗珍貴的稀飯給吃了,他更想不到祁汐會把這種老百姓才會吃的餑餑拿給都攝琛吃。
「謝了啊。」祁汐手捧著餑餑,樂呵呵的朝都攝琛坐的馬車走去。
車內
都攝琛早已放下書籍,閉上眼假寐。
「剛才把你的稀飯喝掉了,不好意思。」祁汐拿著餑餑上車,看都沒看都攝琛,不好意思道。
「難得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都攝琛依舊閉著雙眸。
「所以呢,作為補償,我給你帶來了好吃的。」祁汐將手里用紙包著的餑餑攤開,拿出一個,放在都攝琛鼻子旁,想讓他聞香而起。
不想也知道,祁汐總喜歡自作聰明。
「難得你終于說句人話了。」都攝琛的話還是那樣,尖酸,刻薄,讓人啞口。
「如果我不是人,那你就是鬼。」敢拐著彎罵她,她自然不會禮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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