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二百三十五年,大夏一百一十年初夏。♀
大夏國表面國泰民安,周邊國家卻是蠢蠢欲動,時刻盯著大夏國這塊大肥肉,讓大夏國民惶恐不安。
大夏國邊境,群山環繞,鳥語花香,郁郁蔥蔥的綠色植物漫山遍野,山巒的顏色由黑綠到天藍,在視線的盡頭,顏色最淺的那一層便融入了萬里晴空,雲山蒼茫,令人心曠神怡,到了此地讓人流連忘返。
可正也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有一個恐怖的名字——奪命山。
此‘奪命’非彼‘奪命’,這個‘命’,所指錢財。
為何會這樣命名?
因為這個山中,土匪橫行,專奪視財如命的富人和貪官污吏,卻從不找老百姓的麻煩。
官府幾次圍剿,都因其險惡的地勢,和它易守難攻的優勢而失敗告終。
群山中狹窄崎嶇的山路上,一個紫色的馬車緩慢的行駛著,後面浩浩蕩蕩的跟著數以百計的推車。
全身黝黑的馬兒和馬車外面高檔華麗的布料無一不顯示出車主的奢華程度,在這樣自然的環境之中格格不入。♀
「少爺,前面就是奪命山了,我們要不要繞路而行?」一管家模樣的白胡子老者在馬車的外面駕著車,手中的皮鞭時不時的抽打在馬背上。
「怕什麼?都說路過奪命山的富甲商販無一幸免,本少爺今天倒是要見識見識,人人聞風喪膽的奪命山到底有多厲害。」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本是英俊的臉龐卻偏偏被那一臉不屑的模樣破壞,讓人惋惜。
「可是少爺……老爺說……」管家一臉的為難,看了看少年的臉色,還是開了口。
可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男孩搶了過去,「可是什麼?本少爺的話難道不好使?爹那邊我自會解釋。」少年一臉不厭煩的表情。
這個老不死的,管東管西,束手束腳,都不知道爹為什麼非讓他把這個老不死的帶上。
管家盡管坐在車外,仍舊可以從少年的語氣中听出他的厭煩。
他低頭嘆氣,繞路就要繞山,需要多走一個月,可是與這些貨物比起來……
算了算了,希望吉人自有天相吧。他老了,回去以後也到了該告老還鄉的時候了。
啪!
馬鞭應聲而落,馬兒吃痛的揚起前蹄奔跑了起來。
馬兒的加速讓馬車瞬間前傾,車里傳來了咒罵聲。
後面的推車隊伍也加緊步伐的緊跟馬車,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奪命山是最後一關,若是過去了,他們一家老老少少今年都能過個富裕年。若是過不去,他們又要勒緊腰帶過日子了。
想到這里,大家的速度快了許多。
馬車隊伍在崎嶇小路上浩浩蕩蕩的行走,引來無數鳥兒駐足。
在中山腰,仔細看去,會發現那里匍匐著數以百計的人,一動不動靜靜觀察著整個車隊。
「大當家,這次可是只肥羊啊!把它弄到手,咱听風寨的兄弟們又能快活快活了。」說話人因臉上被一條碩長的刀疤由右眼瞼傾斜貫,所以人送外號刀疤四,是听風寨的四當家。
他眼中的貪婪毫不掩飾,一面嘴角輕輕勾起,看著車隊上的物品格外興奮。
听風寨,是奪命山中唯一的土匪窩。
換句話說,這奪命山如此出名,全都是因為這听風寨。
「先不急,再等等看。」大當家雄霸天,原名柳雄,一臉如李逵般的絡腮胡子,讓人分辨不出嘴巴在哪里,更是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唯一讓人能看清楚的雙眼緊盯著整批貨物,猶如緊盯獵物的金錢豹,全身緊繃,等待時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刀疤四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雄霸天的命令,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用眼楮偷瞄了兩次,都不見雄霸天有所動作。
眼看著商隊就要從眼前經過,失去最好的搶劫機會,刀疤四剛要起身,身邊一個令人振奮的聲音卻比他先一步的響起,「兄弟們,給我上!」
雄霸天本就一身武功,加上特意用內力喊出,聲音在山中縈繞不絕。
「沖啊!」听風寨的兄弟們早已經摩拳擦掌,等的就是寨主的指令。
只見雄霸天一聲令下,隱藏在山間的一百多號人瞬間露出了身影,拿著刀斧齊齊向山下沖去,口中的吶喊聲震撼了整個山谷。
山下的馬兒被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不停的嘶鳴,許是知曉了前面的危險,任憑車夫怎麼鞭打也不肯再向前邁出一步。
「少爺,少爺,是听風寨的人。」老管家一看到從山上沖下來的人群,被嚇得手腳發軟。
這是他第一次和土匪面對面,好在當了一輩子的管家,怎麼說也見過點世面,雖是害怕,卻也沒落荒而逃。
回頭詢問少爺怎麼辦,誰料這一回頭,看到他家少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整個人抖成一團,褲子下面有可疑的濕意。
管家的心中頓時失望,少爺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他早已經警告過繞路,他卻偏要逞威風的一意孤行。
現在真的踫上了,癱坐在車里,整個人連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看起來這貨物是保不住了,只是希望听風寨的劫匪真的如傳說中的一樣,只要貨物不傷人命才好。
想到回去不知道該怎麼向老爺交代,管家那花白的頭發又白了許多。
轉眼間,听風寨的人已到了眼前,手中那明晃晃的大刀、滿身黑黝黝的肌肉再加上那放著綠光的眼楮都讓他們膽顫。
後面推著推車的下人們一看情況不對,也拿起藏在車上的武器,圍著馬車,面朝土匪。
「車上小兒,還不速速把貨物留下逃命去,爺爺的刀可是不長眼的!」刀疤亮出大刀在胸口前晃了晃,手指時不時輕輕從刀刃上劃過,似是,大刀適時的閃了閃寒光,讓一眾人心尖一顫。
保護貨物的雖也都是壯漢,可是哪里有土匪們這樣經驗豐富。
看到蜂擁而上的土匪,一個個面露凶光,他們心中的防御早已經潰敗,有些膽小的,手上的武器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
土匪們一擊即破,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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