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狂歌 第二章 猝不及防

作者 ︰ 千里魂牽

張校尉哦了一聲,忙吩咐這個小校去喚陳宇過來。♀陳宇听說這個有來頭的人是找自己阿爹的,心中暗自有些不安,阿爹的身份在當下還是有些敏感,不會是朝廷來找茬了吧?多想無用,還是去問問再說。

陳宇走後,池顯竹往那邊看看,樂道︰「你看那郎君俊的緊,不會是又來找陳老丈提親的吧。」,李枚第也道︰「難保不是,陳老丈夫婦在撿到陳宇之前,膝下只有兩個女兒,都是嬌滴滴的美人,那詞兒是怎麼說來著?」

池顯竹道︰「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對對,只不過,大的太大,小的太小……」,「呸,讓宇哥听到,非鑿破你的頭!」

馬欄子解釋道︰「枚第的意思是,大姐陳朧雪年齡太大,好像比宇哥還大一歲,比咱們就要大上兩三歲,小妹陳若穎又太小,才十三歲。」

李枚第拍拍馬欄子的肩膀︰「還是兄弟你知道我,你們說,朧雪姐生的那般美貌,為何至今未嫁?听說官媒都催問了好多次。」,池顯竹搖頭道︰「誰知道,在宇哥來之前,陳老丈四口之家,只有他一個男丁,耕地做活艱難的很。朧雪姐從小就被當半個兒子來使,一起做苦活了。」

李枚第又道︰「听說官媒還幫著找了些願意入贅的人家,既能成家,又能多個勞力,也被陳老丈回絕了。後來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麼,官媒也不再過問了。」

馬欄子嘆道︰「誰知道陳老丈是怎麼想的,女兒終身大事,難道要白白耽誤過去?」,池顯竹道︰「咱們也別瞎猜了,好在現在陳老丈認了宇哥做兒子,又借錢上下打點,給宇哥入了咱們蒲州的戶籍。陳家也多分了露田八十畝,桑田二十畝,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艱難了。」

「哎,你們有沒有發現?」,池顯竹故作神秘道︰「陳家以前不管多苦多累,都不讓小女兒陳若穎干一點家務活,連針線都不讓踫。」,馬欄子也道︰「是啊是啊,不但不干活,農閑時候還請先生教寫詩畫畫,完全就是當大家閨秀來養的。♀你說咱老百姓家的女兒,養這麼嬌貴,將來能嫁的出去嗎?」

李枚第也道︰「是啊,陳家從前在揚州也算是一方權貴,但早就沒落了。陳老丈恐怕是有些……,算了,不說了。」

幾人議論的空兒,陳宇已經走到張校尉面前,拱手施禮道︰「校尉,您叫我?」,「不是我,是這位郎君。來,見過……」,張校尉剛要引見,卻想起自己也不知道人家叫什麼,一時尷尬在那里。

「在下宇文佑靖,東宮千牛郎將。」,來人直截了當的報上家門。

這下把陳宇和張校尉嚇了一跳,原來是太子楊廣身邊的高級禁衛武官,怪不得佩戴著這麼高等的儀刀。又是宇文姓的,不知跟太子身邊最得寵的大臣宇文述是什麼關系。

兩人正要見禮時,城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喊話︰「張校尉,外邊來了一隊人馬!」,張校尉一听,不由得有些緊張,前些日子蒲州城新上任了一位丘刺史,此人以前是朝廷的右武衛將軍,上任的時候,曾召集全城的軍官開會,說這段時間可能會有大事發生,讓各城門小心看守,一有風吹草動,立刻緊閉城門。

丘刺史只是說讓小心防備,卻沒說到底要防備什麼,眾將也就沒太當回事。不過現在城外突然出現一支人馬,張校尉想起刺史交代過的話,也不敢大意,立刻下令關城門,同時派人去通知左右相鄰的兩團共六百人向這里靠攏,以備不測。城外尚在進城的百姓一看城門要關,立刻涌了進來。

這三百多吊兒郎當的士卒也不敢大意,立刻扶正盔甲拿起刀盾步槊奔上城牆。陳宇領著自己那班弟兄也奔了上去,宇文佑靖身為朝廷武官,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也跟了上來。

上了城牆,眾人舉目一望,又都笑了,原來那隊所謂的「人馬」,不過二三百人,而且大多是女人,穿著統一的,上等綾羅綢緞裁成的石榴裙,像是某家富貴的女眷。♀

雖然頭頂冪籬上的罩紗遮掩了容貌身段,卻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中間還有幾輛馬車,上面的鎏金裝潢也是貴族們才用的起的。這樣的隊伍,惹來城牆上眾位出身貧苦的兵卒們艷羨的目光。

此情此景,讓陳宇又想起了穿越前自己的最高夢想,不由得感嘆道︰「大丈夫當如是。」,不識字的李枚第一時沒听明白,「啥意思?」

池顯竹代為答道︰「就是說做男人就應該這樣,身邊幾百個婢女伺候著,晚上看誰順眼就抱誰上床。」,李枚第嘿嘿笑道︰「這些我看著都順眼……」,馬欄子不屑道︰「那你還爬的起來嗎?我只要一個就夠了。第一排第三個,對對對,就是她,身上的香味我都聞見了。」

「你們就他娘記得女人,多大點出息。」,陳宇正色道︰「將來我要是能飛黃騰達,就讓阿爹阿娘,雪姐還有小穎過上這樣富貴的日子!」,即便穿越到隋朝,陳宇的夢想依然沒變,只是越發的渺茫了。

穿越前,他至少有奮斗的目標和方向,而現在,作為一個底層的百姓,可以說是毫無機會。要是打仗,憑他的本事說不定能混個樣子,可惜現在是太平時節,皇帝楊堅又崇文偃武,徒有一身功夫的陳宇,便只能領著這十來個弟兄喝綠豆水。張校尉松了口氣,把報信那個兵罵了一頓,就要下令開城門。宇文佑靖眉頭微皺道︰「且慢,先問問這幫人是什麼來歷。」,張校尉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但是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便應下了。

這隊人馬來到城門前,張校尉扯著嗓門喊道︰「城下是何人?」,隊伍里走出一個身著官服的人,回道︰「我們是漢王的家眷,奉旨前往大興城面聖,途徑蒲州城,快叫你們的刺史出來迎接。」

張校尉一听嚇壞了,漢王可是當今主上最疼愛的小兒子,一百個校尉也不敢得罪人家一個手指頭。宇文佑靖也道︰「前番主上的確在仁壽宮下詔,令漢王入宮覲見,算時間也該到這里了。」

張校尉問道︰「那咱們是不是開城門先迎進來?」,張校尉並不受宇文佑靖節制,但是好歹人家身份在那里擺著,怎麼也得給點面子。宇文佑靖凝視一陣,也看不出什麼毛病,就點點頭表示應允。

城樓上的守衛轉動橫軸,城下的兵卒也一起拉,把厚重的城門重新打開。城牆上的人也都陸續下來了,圍在城門口,想近距離觀賞這些平時根本見不著的婢女。

宇文佑靖又找到陳宇問道︰「令尊現在可在家中?」,陳宇點點頭︰「在家呢,你找他有什麼事嗎?」,「見到令尊,你自然就知道了。」,說話的語氣並不強硬,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宇也不多問,跟張校尉告個假,就帶著宇文佑靖往城內走。

此時,城外的女眷們已經進城,李枚第池顯竹馬欄子等人都想湊近點看看,還有人伸出鼻子使勁的嗅,卻只聞到身邊戰友的一身汗臭。

陳宇還沒走幾步,就被一個石子硌了下腳。在他彎腰的一瞬間,好多東西突然涌現在他腦海中,像閃電般過了一遍,弄的他一時間有些頭暈目眩,站不住腳。

「蒲州城……,皇帝,下詔……,漢王……楊諒……」,這些詞語在陳宇腦海中逐漸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副畫面。

「不好!漢王要反!!」,陳宇驚呼一聲。宇文佑靖先是一愣,也反應了過來,二話不說翻身上馬,抽出隨身佩刀。

陳宇立刻回身沖著城門大喊︰「小心,他們是漢王叛軍的先鋒騎兵!!」,張校尉正在和對方為首之人談話,陳宇的喊聲沒听太清楚,望著他這邊只愣了一愣,就感到脖子一陣涼意。

陳宇眼睜睜的看著張校尉被生生砍掉了腦袋,呆在當場。眨眼間,那二百來人的「女眷」掀掉冪籬衣裙,露出了黑森森的盔甲和長刀。最前面的圍觀的幾十名兵卒愣神的工夫就被劈翻在地。

從來沒見過這場面的馬欄子被濺了一臉的血,腥味一沖,竟然暈了過去。池顯竹反應快,摘下頭盔朝眼前的「女眷」臉上砸去,也不看砸沒砸中,扭頭就跑。李枚第算是有種的,怒喝一聲拔出刀就跟眼前的人干了起來。

這些人雖然只有二百多點,但是出刀迅速狠辣,都奔著要害一刀斃命決不拖沓,顯然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而陳宇這邊的人,只怕連嚇唬老百姓都夠嗆。

剛才張校尉叫來的兩團六百來人這時剛好到了,領兵的校尉看城門口打起來了,一聲令下,抽家伙一擁而上。加上原來的人,足有近千,雙方在門口殺的難解難分。附近的百姓早就嚇的亂成一鍋粥,手里的東西都不要了,亡命奔逃。

但這兩百人卻絲毫不懼,反而越殺越勇,把五倍于自己的敵人殺的人仰馬翻。陳宇看著昔日一起談天說地喝綠豆水的戰友一個個被砍倒,不由得怒火中燒,大喝一聲拔刀沖了過去。

李枚第力戰之下,砍倒一名叛軍。叛軍一看原來對面也有能打的,立刻來了三個人圍攻。李枚第撿起一面盾牌,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陳宇格開一把劈向李枚第後腦的刀,抬起一腳把那人踹個趔趄,正欲上前補刀時,又被對方的戰友糾纏住。

陳宇施展他在少林寺苦練的刀法,這些招數在兩軍對陣時用處不大,但是現在雙方都是混戰,捉對兒廝殺,這些歷經千年錘煉的刀法就有了用武之地。虧得當年師傅逼他苦練基本功,現在他砍出的每一刀都是力道十足,穩準狠,戰斗經驗豐富的叛軍精銳在他手上竟然沒佔到便宜。

陳宇抖擻精神,大喝一聲,接連兩刀砍翻了兩人。他趁機後退兩步看看陣勢,守軍已經快不行了,不少人已經丟盔棄甲逃往城內。地上躺著的,基本都是守軍,叛軍死的不超過十個。

大勢已去,再不跑自己腦袋就成對方報功用的首記了。陳宇和李枚第匯合後,想帶著他往後撤,但是兩人都被纏住了,撤不下去。正在危急關頭,陳宇听到一聲喊︰「宇哥,低頭!!」,回頭一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迎面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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