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狂歌 第五十章 出使突厥

作者 ︰ 千里魂牽

城牆上諸人,特別是士卒們看見了都大聲叫好,在城牆上憋屈了這麼久,今天終于能出口惡氣。♀此時只恨自己爹媽少給生了兩條腿,不能跟著城下三位英雄一起沖殺。

三位英雄得手後,乘勝殺入敵群。這四十多人一看自己身邊最猛的三人一個照面就全掛了,不由得一陣心驚,氣勢上矮了幾分。

但畢竟人數佔絕對優勢,這一幫人也沒有被嚇破膽,抽刀持弓殺將上來。而問題就出現在這里,他們人多手雜,手拿刀矛的人沖的靠前,剛好擋住後面想要放箭之人的射界,可謂毫無陣型可言。游牧部族的缺陷正在于此。

李枚第加速上前,陳宇和宇文佑靖往中間靠攏,間隔兩步距離,一左一右的把他護在中間。

李枚第專揀對方最靠前的人射,陳宇和宇文佑靖仗著馬槊的長度和硬度優勢,連續挑翻數名與他們對沖的敵騎。後面等著放箭的契丹騎兵看清楚這三人時,槊首已經伸到他們鼻尖上了。

對沖之後,三人沒有回頭,繼續加快馬速往前沖。吃了大虧的契丹騎兵怎能輕易放過他們,撥馬追了上來。

陳宇和宇文佑靖把馬槊掛在馬鞍右側的得勝鉤上,用大腿夾緊,然後從背上摘下射程超過敵方馬弓的六材復合硬弓,回身便射。

陳宇的馬術已經爐火純青,但是只練了不半年的箭術還略顯生疏,屬于善騎不善射,放出去的箭基本沒射中要害,中間之人傷而不死。

李枚第馬術當然不如陳宇,但架不住人家弓箭玩的太熟,算是能射不善騎,不過但凡射中,都是一箭斃命。

宇文佑靖就不必說了,習練弓馬多年,自然是能騎能射……。在馬上開弓放箭,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一般,端的是箭無虛發,中者皆倒。

三人就這麼控制著馬速,始終游離在契丹騎兵射程之外。契丹騎兵與其說是追擊,不如說是上趕著挨箭,不斷有人中箭落馬。

眼見著同伴不斷死傷,卻死活追不上敵人,一貫囂張的契丹騎兵終于也品嘗到了機動性落後的苦果。再這麼下去,不出二十里,人就要被射光了。

終于,契丹騎兵中一個說話管事的人大手一揮,撥馬回撤。

陳宇一看他們逃了,哈哈一笑,打個呼哨,三人回馬跟了上來,繼續像剛才那樣,保持在對方射程之外,從他們背後射個痛快……

契丹騎兵心里這個氣呀!這次他們終于知道追不上,跑不掉是什麼滋味了。只能狠下心,用刀砍在馬上,刺激身下坐騎「超載運轉」,企圖拉開距離,跑回己方勢力範圍內。但哪里有這麼容易跑掉的,林筱帶著柳城僅有的十八騎,從城內沖了出來,迎著他們殺了上去。

戰後,清點傷亡,柳城騎兵陣亡兩人,傷四人,契丹騎兵五十騎全數被殲,可謂是大獲全勝。最關鍵的是,繳獲了五十匹戰馬。

林筱手下能騎馬的不少,就是缺馬,這一下等于是有了六十名騎兵。他看著這批戰馬樂的合不攏嘴,以後契丹人再來犯,步卒列陣迎擊的同時,也能有足夠的機動力量迂回包抄。♀正奇兼用,仗就好打多了。

張校尉和他的貼身十騎的首級也被取了回來,和尸首縫合在一起,盛殮起來厚葬。

而那些契丹騎兵,被一一梟首,在城牆上高高挑起,鼓舞軍心士氣。同時也向契丹人示威,讓他們知道,隋軍這邊也有能打的。

忙完了這些,韋雲起陳宇等人也該上路了。

臨行時,林筱拉著陳宇的手囑咐道︰「營州苦寒,我在這里守著就行。陳將軍回到大興城,就請轉告我那兩位女兒,讓她們別再回來了。」,說話的同時,眼神中亦有一絲不舍,這可能意味著今生再也見不到兩個女兒了。

陳宇看著這位值得尊敬的軍人,同時亦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心中百感交集,鄭重其事道︰「林司馬且放寬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了。」

林筱點點頭,又用相姑爺的眼神端看陳宇一番,非常滿意的微笑道︰「我膝下無子,只盼著兩個女兒能有個依靠。陳將軍若是看的上眼,就把她們收了房吧。她們能跟著陳將軍,我和內人就放心了。」

陳宇吃驚的「啊」了一聲,心說你這老爹當的倒是省心,一下子把兩個女兒都推給我,那我是收了呢,還是收了呢,還是干脆就收了呢……

旁邊李枚第一听就笑了︰「宇哥,這下好了,你能名正言順的和語兒那什麼……哎呀!」。話未說完,陳宇的胳膊肘已經頂到了他的肺上。

「林司馬說笑了,貴女都是天生麗質,國色天香,我何德何能,敢受此錯愛。還是看她們自己的意願吧。」,「唉,」,林筱擺擺手︰「兒女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我說了算。我現在就給她們寫個信,她們看了信,自然會安心服侍將軍。」

「不必了不必了……」,陳宇心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好笑納了……,這也算了卻身為父親的林筱一個最大的心願吧。

「承蒙林司馬看的起,我絕對不會辜負詩語姐妹的。」

林筱鄭重的點點頭︰「陳將軍的話,我林某人信得過。」

分別之後,一行人往西繞過契丹人的地盤,進入突厥境內。

老皇帝楊堅在世的時候,任用長孫晟,通過一系列分化瓦解措施,離間突厥內部,讓他們互相攻伐,實力大減,此後便一直非常老實的臣服于大隋。

尤其是現在的啟民可汗染干,娶了隋宗室女義成公主,是絕對的親隋派。

陳宇這還是人生第一次進入草原,青草的芬芳,泥土的氣息讓人感覺返璞歸真,一望無際的原野讓他有股縱馬奔馳的沖動。

啟民可汗非常高規格的歡迎了大隋的使者,不過他們那烤的半生的羊腿和羶味很重的羊女乃,即便是很喜歡蒸羊肉的陳宇也有些受不了。

突厥的女人倒是別有一番風味,不過長期的風吹日曬,加上沒有中原特別是南方女子那樣多種多樣的護膚保養手段,對陳宇也缺乏足夠的吸引力。

可汗牙帳內,染干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向韋雲起等使者表示親切的歡迎,身為突厥可汗,這種屈尊的做法讓他身邊的兒子兼繼承人咄吉面露不悅之色。

一番外交辭令之後,雙方就進入正題。

韋雲起直截了當道︰「契丹膽大妄為,竟然敢入寇我營州地界。我大隋皇帝龍顏震怒,誓要以血還血!」

啟民可汗亦做出氣惱的樣子,把眼前的空氣想象成契丹人,強烈譴責一番,一副和大隋同氣連枝的姿態。

韋雲起微微一笑,心說要的就是你這個姿態。既然如此,那就別客氣了︰「大隋皇帝亦知可汗對我朝的忠心,所以特別囑咐,這次對契丹的報復行動,就由可汗出兵,可汗您看如何?」

一落實到具體的行動,染干立刻就沒那麼利索了。要論實力,突厥比契丹高出不知多少,所以契丹一直以來是靠依附突厥而生存。這樣貿然的出兵攻打,對兩族關系非常的不利呀。

所以染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敬了一杯女乃酒,一邊品味一邊思考對策。

陳宇知道他心里在犯嘀咕,不過也知道游牧民族和中原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只認實力,不講信義,誰強就服誰。這也是他們所處生存環境所必須的。

喝完羶味撲鼻的女乃酒,陳宇干咳一聲,對染干說道︰「尊敬的可汗陛下,我大隋兵鋒所指,戰無不勝,這點您在開皇二十年,就應該見識過了吧。」

一句話,讓染干的思緒又回到了數年前。那時他被達頭可汗打的尿流,被迫投靠大隋。大隋後來派楊素前來助戰,用騎兵對騎兵,打的達頭可汗望風而逃。從此隋軍就在染干心中留下了強悍無敵的印象。

陳宇看他似有所動,繼續道︰「本來我大隋皇帝欲派鐵騎踏平契丹營帳,而韋通事為可汗思慮,上奏皇帝,說要給可汗一次立功的機會,好表明與我大隋永為盟好的決心。若是可汗連小小的契丹都懼怕,那我們就只能回去,向主上表明可汗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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