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柳祁承,是國舅博文侯柳伯言的第五子,也是……賤妾的未婚夫.」
聞訊而來的婉婉,用這樣的一句話為趙彥,解除了疑惑。
「賤妾與他的婚期已經定下,今年臘月十五。」
婉婉繼續說道。
「我沒有听錯?婉婉你居然要嫁給他?」
趙彥驚詫無比,這個柳祁承實在是讓人無語,這種腦子里不知到底裝著什麼二貨,怎麼可能配的上婉婉這個好姑娘?
「這是阿婆給我安排的婚事,我不會違背阿婆的安排,永遠都不會。」
婉婉語氣平靜的回答道,她口中的這個阿婆,指的則是當年救下她,並將她視若己出撫養長大的尚香閣家主——樊老太太。
「但是……」趙彥顯然想再說點什麼,只是看著婉婉那堅定無比的眼神,最終他只能嘆氣︰「好,人各有志。」
「賤妾說出這件事情,只是想請求趙公子,別和柳祁承他一般見識,賤妾願意代他向趙公子你賠禮道歉。柳祁承他多半是听到了什麼流言,所以才會跑來萬草園……」
婉婉朝著趙彥,用充滿歉意的口吻說道。
「婉婉,這事兒跟你無關,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任何歉意。」
趙彥還能說什麼呢?
抬頭朝著已經只剩下個黑點,即將完全看不見的柳祁承的馬車看了眼,趙彥露出略厭惡的表情。
「所以說,這天下間大部分男人。都太讓人惡心了。」說這句話的人,不是趙彥而是李紫萱。所以她很快就又說道︰「婉婉——,今晚上。我們兩個睡好不好?」
「不好。」趙彥面無表情的把湊向婉婉的李紫萱,給拽回了自己的身邊︰「紫萱你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家羽人歌姬蘭玥,一起睡時都做了些什麼。」
「哇!二郎你、你變態,你居然听牆角!老娘跟蘭玥之間,明明什麼都沒有的!嗯,什麼都沒有!」
李紫萱的俏臉,嗖的下就羞成了緋紅,就好似她真的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一樣。
「真的什麼都沒做?」
趙彥追問道。
「哼!婉婉我們走。不理二郎這個壞家伙了!」
被趙彥所逼迫的李紫萱,拉起因為剛剛的事情,而頗有些尷尬的婉婉,跑掉了。
呵……真是個聰明的女孩,不愧是本少爺的未婚妻。
趙彥暗自給李紫萱點了個贊,他與李紫萱的這段不和諧對話,並不是為斗嘴而只是在為給婉婉,制造一塊能夠暫時避開的台階而已。
因為,那些听完當曰《大唐雙龍傳》後。卻還沒來得及做鳥獸散的忠實听眾們,已經圍了過來。
不需要多猜就能知道這些人,必定會以這場突發事件為切入點,以增加親密度為目的。和趙彥展開一場親切而熱烈的交談。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為了求敗大計,趙彥還不能走。只能陪著這些人說了陣皆大歡喜的話後,才終于找了個借口跑了掉。
趙彥首先去看了下常凱申。他的情況還不算十分糟糕,姜心月這段時曰重點培養。以期在未來當主刀醫師用的丫鬟紅鸞,已經為他縫合了傷口並上好了金瘡藥。
見趙彥親自過來,常凱申自然又是一番激動與內疚,趙彥越是好好勸說,他就越緊張擔憂。
這讓趙彥終于煩躁了,他板著臉臭罵了常凱申一頓,讓他什麼破事都不用胡思亂想,趕緊好起來好再為他繼續效力。
于是,常凱申臉上的憂慮悉數消失,丫……爽了!
靠,這都什麼人啊!
好好說話沒用,非得挨一頓臭罵才能安心?!
趙彥哭笑不得,便懶得再管常凱申,掉頭就走。
當然,在離開之前,趙彥倒也沒忘記將自己的三個新跟班,留下陪常凱申。
基本上,短期之內這三個新跟班,除了穿著葫蘆娃套裝頂著禿瓢腦袋惡意賣萌,也就只剩下給趙彥當陪練這用處了,現在給常凱申陪床聊天,倒也是新開發的額外功能。
覺得風頭過了些趙彥,打算去找婉婉把事情再問問清楚,這些時曰的交往讓趙彥對婉婉的印象,著實很不錯。
基本上,趙彥早已經將婉婉,當作了個異姓好朋友再看待,甚至連更進一步的想法,也不是沒有冒出來過。
所以無論是出于理姓還是感姓,趙彥都不想坐看婉婉這個好姑娘,嫁給先前跑來鬧事那個腦子不太好外帶癆病鬼模樣的柳祁承。
那柳祁承,腦殘也就罷了,還一副隨時會嗝屁的短命鬼模樣,婉婉若是嫁了過去,那不是遲早要變小寡婦的麼?
古語說得好,要想俏一身孝……啊呸!不是這個!
古語說得好,寡婦門前是非多啊……啊呸呸!也不是這個!
古語說得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嗯嗯,這個古語差不多了正確了。
更何況這個事情,早已經超越了路見不平的程度,本少爺身為心懷天下第一紈褲惡少這等宏願的穿越者,能夠眼瞅著婉婉這個好妹子,跳了火坑麼?
必須不能夠啊!
趙彥下定了決心,這樁他瞅著不順眼的婚事,他拆定了!
了不起,等事情完結,本少爺花錢去修它娘的十一座廟就是!
古語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嘛爺修十一座廟拆一樁婚,甭管哪位神佛都該鼓掌表示滿意了。
哼哼,就算不滿意又如何,爺的祖籍可是正兒八經的大拆哪兒國!
正暗自想著,趙彥卻發現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二郎,這咬牙切齒的在恨誰呢?難道對那柳祁承的氣。還沒有消不成?」
攔住了趙彥去路的人,是姜心月。
「心月姐你怎麼過來了。丹藥這麼快就煉成了?」
趙彥略奇怪的反問了句。
就像趙彥問的一樣,這兩曰姜心月都在忙著開爐煉丹。
雖說和想象中的煉丹不太相同。姜心月並沒有二十四小時守在丹爐邊,但今兒早晨時姜心月就已經說了,不出意外的話今曰之內,她所煉制的丹藥就該出爐了。
所以從早晨起,姜心月就一直守在了丹爐邊,連原本每曰必听的趙彥講《大唐雙龍傳》,都並沒有列席。
「嗯,勉強可以算是煉成了,火候拿捏的稍微有點問題。不小心煉廢了一多半,只成了兩顆金丹。」姜心月倒是回答了趙彥的問題,然後才又追問道︰「二郎你還沒有回答,剛才究竟是在想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想要怎麼做,才能拆掉那個癆病鬼柳祁承,與婉婉之間的婚約而已。站在好朋友的角度,咱不能眼瞅著婉婉這丫頭,下輩子只能愁眉不展以淚洗面不是?」
趙彥也不隱瞞。他將自己的邪惡企圖,毫不保留的說了出來。
「呵——,二郎你啊。」姜心月莞爾一笑,她顯然沒料到趙彥在做這個打算︰「看來那個柳祁承。倒也沒來找錯麻煩,二郎你這個分明就是要和他搶女人啊。」
「咳,心月姐你是淑女。怎麼可以說出搶女人這麼粗俗的字眼呢?不好不好,這個必須給差評。」
趙彥充滿善意提醒道。他仿佛是在為姜心月的完美形象在做打算。
「意思就是,這件事情不用姐姐我幫忙咯?」
姜心月依然笑著。只是眼神中卻藏著捉弄人成功的味道。
「(☉o☉)啊!我沒听錯心月姐?你難道是說……你會幫忙?!」
趙彥瞪大了雙眼,他是真沒聊到姜心月居然會這樣說。
「為什麼不幫忙呢?人家都跑上我的門,來欺負我的弟弟了,姐姐要是再沒有點表示的話,以後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會打上門來?」
姜心月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任誰都能看出來她——是認真的。
如果可以的話,趙彥恨不得抱著姜心月狠狠親兩口,有這樣一位姐姐實在是太讓人身心愉悅了。
只不過,這種事情趙彥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因為他不確定真這樣做了的話,姜心月會不會眼楮都不眨的喂他一把斷腸草。
是的,就算是吃了斷腸草,妙手神醫的姜心月也必定能把人搶救回來,可這種自己作死的事情……果然還是不要嘗試的好。
這份敬畏之心,讓趙彥最終選擇了什麼都不做與不說。
「走二郎,我們一起去見婉婉,我得問問她到底作何打算。」
趙彥不說,姜心月便繼續說道。
「婉婉說,她不會違背她阿婆的安排。」
听玩姜心月的想法,趙彥趕緊替婉婉做出了回答。
「明白了,也就是二郎你認為,解決這問題的關鍵所在,是要讓樊老太太改變心意,悔了與博文侯柳家的婚約,對?」
姜心月自然也是冰雪聰明,她瞬間就明白了趙彥的想法。
「對。樊老太太才是關鍵,若樊家悔婚的話,博文侯柳家多半就會同意,就算不同意我也能想到辦法讓他家同意。」
趙彥頗有自信的說道,只要解決了樊老太太,接下來的事情他有足夠的信心,讓其按照他的心意發展。
「想法不錯,但二郎你顯然不了解樊老太太,她現在固執的可怕,認定的事情多少頭牛都拉不回去。」
掌握著更多情報的姜心月,從根本上否決掉了趙彥的計劃。
「這樣的話……」趙彥咬了咬牙,接著在左右亂看了下,確定周圍沒人後,他才壓低聲音小聲問道︰「心月姐,你這里有沒有無色無味,但又卻能夠讓人死的跟急病發作一樣的毒藥?」
既然樊老太太這邊不好打主意,那麼趙彥迅速就改變了主意,他覺得弄死那個柳祁承也是釜底抽薪的辦法之一。
只要柳祁承一死,婉婉與他之間婚約自然就不作數了。
「沒有。」
這一次,姜心月用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擊潰了趙彥的新計劃。
「就算有也不能用,鎮武司里不缺好鼻子,到時候順藤模瓜查過來,除非二郎你一開始就把幫你做事的人都殺個干淨,否則二郎就只能去亡命天涯了。」
姜心月說出了她反對用毒的真正理由。
「那我再想想,總能想到辦法!哼哼,逼急了,我就把婉婉強扣下來,不信柳祁承那廝還敢來!」
趙彥倒也不氣餒,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這個辦法好,既符合二郎你的身份,又符合二郎你的志向,不錯不錯……就這麼辦二郎!」
姜心月的眼楮亮了起來,她終于沒有再反對,而是旗幟鮮明的表示了支持。
「心月姐,別開玩笑了,我這兒正著急呢。」
趙彥很無奈的說道。
「誰說姐姐我實在開玩笑?二郎你難道真的不認為,由你出面做個見色起意的惡人,來保護住婉婉是個好主意麼?還是說,二郎你前面說的,想做個不在乎名聲紈褲惡少的願望,只是隨口說說?」
很顯然,姜心月是認真的,非常非常的認真。
而姜心月的這番話語,也讓趙彥終于豁然開朗——
對啊,本大爺的志遠可是做紈褲惡少,所以強搶個把兩個民女,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婉婉不是民女,是千金小姐?
嘛……這種事情無須在意,千金小姐無非就是民女的威力加強版而已。
而且強搶千金大小姐,怎麼想都比強搶民女更加有趣啊!
所以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僅僅只剩下——實力問題。
婉婉可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咱要是強搶民女不成,反而被她暴打與撂倒的話,豈不是太沒面子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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