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鵬此前不是沒有見過怕老婆的男人,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怕老婆的男人。
尤其是這男人竟然特麼的長了這麼一副好看的賣相,從哪兒看都是絕對性的男人,這讓唐先生很不解。
而且,更讓唐先生不解的是,他竟然認識唐先生。
好像知道唐先生心中是怎麼想的,嵐奎再次苦笑解釋道︰「呵呵,唐先生可能忘記了,上次你曾經來小店吃過飯,就是燕家大少在的那次。那次,兄弟還曾經想敬你一杯酒來著,不過你當時挺忙的,也就沒敬成。」
听嵐奎這樣解釋後,唐鵬這才恍然大悟︰「哦,我說怎麼看著你眼熟呢。那個啥,奎哥,你、你那個啥了吧,太?」
嵐奎無所謂的聳聳肩︰「是不是太怕老婆了?嘿嘿,不瞞唐先生,我這人吧,除了怕老婆這個優點外,渾身上下可沒點好東西了。」
嵐奎望向崔冉離去的方向,淡淡的說︰「也唯有在崔冉面前,我才覺得我還算是個人,如果失去她——」
荊無艷忍不住打斷他的話︰「你既然知道這點,那你為什麼不對你老婆專心致志,干嘛要去和別的女人亂來呢?」
嵐奎傲然一笑︰「哈,男人可以怕老婆,但卻不能因為怕老婆而喪失男人喜歡和美女上床的底線!」
「臥槽,這句話對我感觸很深啊,沒說的,奎哥,就憑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唐鵬滿臉的佩服,拍了拍嵐奎的肩膀。
「男人沒個好東西!」
荊無艷撇撇嘴時,就看到一個花襯衣年輕人,從台階下跑了過來,低聲和嵐奎說了句什麼。
嵐奎絲毫沒顧忌唐鵬就在身邊,淡淡的說︰「砍掉他一只手,攆出京華去就算了。」
唐鵬眉毛微微揚了一下,隱隱猜到嵐奎是做什麼的了。
打發走花襯衣後,嵐奎笑了笑︰「唐先生,不瞞你說,我嵐奎就是一混社會的,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唐鵬也笑了笑,淡淡的說︰「奎哥你太客氣了,我有什麼資格請你幫忙?」
嵐奎舌忝了舌忝嘴唇︰「如果霸佔雲霄閣會所,讓燕家兄妹鎩羽而歸、和易家南山大少交往、讓王師範王大少吃癟的唐鵬唐大少,沒有資格請我幫忙的話,那就再也沒有誰能讓嵐奎看在眼中了。」
唐鵬雙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仔細打听過我的底細?」
感受到唐鵬身上好像散發出一股子冷意後,嵐奎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很直白的說︰「嵐奎能夠在京華佔有一席之地,就勝在一雙眼楮夠亮,耳朵夠靈敏,知道誰能惹,誰該用心去交往,還請唐先生多多包涵。」
唐鵬盯著他看了片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就走進了大廳內。
荊無艷隨後跟了上來︰「看來這個嵐奎的眼力不錯,知道你是京華的最新潛力股,這才赤果果的巴結你。同時,也證明了我荊無艷的眼光夠毒。」
「你和他倒是很般配,最起碼都能不要臉。」
唐鵬嘆了口氣,走進了電梯內。
「是臉皮厚點,直率!」
荊無艷反駁了一句,問道︰「那個崔冉,為什麼要給你免單呢?」
倚在電梯壁上,唐鵬說︰「那是我給了她台階下,所以她感激我。」
荊無艷喃喃的道︰「我怎麼沒有看出,你給她台階下了?」
「這只能說明你的智商有問題。」
唐鵬懶洋洋的解釋,心里卻想︰雖說這個嵐奎今天巴結的意思太直白,但卻是值得交往。
在兩個人的不停斗嘴中,電梯停在了帝豪大酒店的第十二層。
唐鵬一走出電梯,就看到十二層的走廊中兩端,站著七八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還有幾個,好像白領的樣子,手里拿著文件夾,邊說話邊向某個包廂走去。
和荊無艷斗嘴的唐鵬,也沒有在意這些人,跟著她來到了門側掛著塊‘雲山’牌子的包廂前。
「就是這里了,你別緊張啊,一切有我呢。」
荊無艷好心的安慰了唐鵬一句,抬手敲了敲門板,隨即推門走了進去。
不就是見你老爸,老媽嗎?我緊張個毛線啊,白痴!
唐鵬心中罵了一句,跟著走進了包廂。
雲山包廂內的裝潢,肯定是很豪華的,畢竟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不過裝潢的卻很有品位,尤其是對著房門的那副寬大的‘萬里河山’油畫,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沉穩,卻因為包廂主色(明黃)而不顯得呆滯,倒是和能屈能伸的奎哥很有相似之處。
包廂正中央,擺著一張大圓桌,但上面卻是空蕩蕩的。
反倒是靠近東牆的沙發前的案幾上,擺了七八個精致的小菜,與兩瓶茅台酒,還有一支紅酒。
三個人圍著案幾,坐在沙發上,其中一個,正是那天在薛太康家出現過的某伯母。
今天某伯母明顯妝扮過了,唇上多少抹了點唇膏,但穿著很嚴肅,頭發也沒有像那些崇洋媚外的傻瓜老娘們那樣燙成圈圈,不過坐在那兒,卻給了唐鵬一種威嚴的小嫵媚感,就是那種美貌少婦的成熟嫵媚,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年輕時,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大美妞。
看到某伯母後,唐鵬才知道,她那天出現在薛太康家,就是專門看他的。
和某伯母坐在東邊靠牆沙發上的,是個中年男人,可唐鵬卻看不到他長什麼樣,因為他嘴巴上戴著個藍色大口罩,特別別扭。
至于穿著,倒是和唐鵬撞車了——也是中山立領,顏色卻是藏藍色的。
坐在西邊沙發正沖著門口的,則是個年約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年輕人坐在沙發上,腰板挺的筆直,雙手放在雙膝上,臉龐曲線明明很柔和,小模樣也很俊俏儒雅,有點荊無艷的影子,但那雙眼楮中,卻帶著唐鵬所熟悉的鐵血之氣。
唐鵬根本不用看第二眼,也知道這年輕人是當兵的。
就在唐鵬站在門口打量這三個人時,人家也在打量他。
尤其是那個年輕人,一雙眼里帶著挑剔的冷厲,和淡淡的不屑,仿佛要把這廝給看透那樣。
年輕人這種目光,讓唐鵬感到很不爽,斗雞似的回看了回去,毫不閃避,就這樣看著他。
誰也沒有想到,唐鵬還沒有進屋,就和年輕人杠上了,而且都不吃虧,誰也不肯率先挪開目光。
這讓某伯母感到很不對勁,扭頭看著年輕人,正要說什麼時,戴著大口罩的那位,卻悄悄拉了她手一下,隨即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唐鵬。
荊無艷看到父親阻止老媽不要管後,也縮回了要拉唐鵬的手,閃在門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幾次欲言又止。
唐鵬冷冷看著那個年輕人,思維卻沒有停止運轉︰某伯母和大口罩,肯定就是荊白痴的爹媽了,這個瞪著哥們看企圖給老子一下馬威的,也許是他哥哥。當然了,還有可能是來幫著荊白痴‘驗貨’的人,更有可能是暗戀她才仇視我的三等白痴。
幾分鐘的時間,荊無艷她哥哥就被唐鵬戴了個‘三等白痴’的大帽子。
期間,倆人都沒有動,就這樣冷冷的看著對方。
「嗨!」
荊無艷終于受不了這種冷戰了,再也不管父母在場了,向前斜跨一步,擋在了唐鵬和她哥的中間,隔斷了他們的對視,嬌嗔著抬手砸了一下︰「哥,我讓你來,可不是讓你盯著人看的!」
「哈!」
年輕人哈的一聲笑,從沙發上站起來︰「怎麼,這女婿還沒有領進門,就先胳膊肘往外扭了?」
「切,你說什麼呢你!」
荊無艷毫不知恥的跺了一下腳,仰著下巴說︰「你要是敢欺負他,我就和你拼命!」
年輕人大笑著走過來,對唐鵬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荊放北,荊無艷唯一的親哥哥!」
「唐鵬!」
唐鵬伸手,和荊放北握住了手,還沒有說出第二句話,就覺得一股大力從手上傳了過來。
吆喝,這小子還想試試我手勁呢?我特麼捏不死你!
唐鵬心中冷笑一聲,右手一緊!
馬上,荊放北就哎喲出聲︰「哎喲,小子你好大的手勁啊,松手!這下我相信薛萬敵說的那些話了。」
既然荊放北求饒了,唐鵬也不能再逮住好吃不放筷,微笑著松開了手。
「妹夫,你真是好手勁!」
荊放北甩了甩右手,在唐鵬肩膀上大力拍了一下,指著坐在沙發上的那對男女說︰「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媽,戴口罩的是咱爸,今天他有點小感冒,所以才搞成這樣子了。坐,請坐!為了見你,我可是專門請假來的,咱們說啥也得好好喝幾杯!」
唐鵬真沒想到,表面儒雅的荊放北,竟然這樣豪爽,臉皮厚的更是比荊無艷有過之而無不及,還不知道事在哪兒,就先咱爸咱媽的稱呼上了。
荊放北可以豪放不羈,可唐鵬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某伯母那兩口子,總不能真喊爹喊媽吧?
「放北,你就知道胡說!人家小唐初次和你爸見面,怎麼可能會喊爸呢?」
某伯母笑吟吟的罵了荊放北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