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童年。
周陽就地取材,借助簡陋的灶台加一個鋁皮飯盒,以廢書、廢報為柴禾,煮出了他在空間里的第一頓飯——玉米粒兒湯。
無米,無油,無鹽,無醋,純粹就是把玉米棒子剝成細粒,放在水中這麼一煮。周陽的老家從小窮困,大米細面不夠,經常會就著玉米、紅苕、麥麩這些粗糧,才能夠勉強一年一家人的口糧。周陽從小一天三頓的烤玉米、煮玉米、玉米團、玉米粥、玉米粑,可以說對玉米早就已經吃得膩歪,吃得厭煩了。
眼前,是因為周陽急于需要通過‘吃飯’為自己充上電,這才迫不得己而為之,選擇了最方便實惠的玉米粒兒湯。誰曾想,這些飽滿玉女敕的玉米粒,在沸水中歡騰跳躍之後,白白女敕女敕的皮膚,竟然變得如黃金一般金黃一片。就連浸煮過它們的水汁,也隨之變得愈發的澄黃黃、金燦燦……
再等周陽嘗試性地嚼下一嘴玉米粒,又喝下一口玉米湯,哎呀媽呀,這哪里是什麼玉米,這簡直就是無上貢品,絕世珍饈啊。
美味持久,久到離譜。
周陽陶醉在這簡單、粗暴的美味玉米中,竟然忘卻了時間與空間。直到連湯帶汁的把這一飯盒的玉米粒兒湯狼吞虎咽而下,舌忝著飯盒的壁沿,各種痴情陶醉、各種意猶未盡的他,這才豁然間發現——他後台的土豪電量值,竟然從12/110一下子躍升到了43/110!
不僅美味,而且實用。
周陽原本想如法炮制,再野炊出一飯盒的玉米粒兒湯,讓自己熱血沸騰的腸胃繼續新一輪的大快朵頤。但是看看時間,他此輪在空間小島里已經呆了30多分鐘,哪怕除以9倍的時間速率,現實中過去差不多也有4分鐘左右了。
不能在洗手間里呆太久。
還是先面對現實吧。
周陽戀戀不舍地打望了一下‘小小菜園’里其它成熟待采摘的蔬菜們,意念中點擊下了‘返回現實’的按鈕。馬上隨著銷|魂的一擊。隨著給力的一錘,周陽兩眼一抹黑,待得再次睜開眼,已然回到了現實中的洗手間里。
洗洗手。出來,回到四人專屬的麻將房間。
謝雲鵬笑罵道︰「你小子,拉肚子也真會選擇時間,浪費了我們至少一把牌的時間。」
「哈哈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周陽也是笑道︰「排出毒素,一身輕松!我剛剛把霉運排掉了,現在要大殺四方!」
「喲 ,周公子還挺迷信。」
「一點點。」
「行了,咱們開始吧。定點一小時……」余蓉看了看時間道︰「8點05分,準時結束!」
「好咧!」謝雲鵬摩拳擦掌。
「沒問題!」錢衛國躍躍欲試。
「我隨便!」周陽馬上開啟‘存一存’與‘取一取’的連機模式,一取一存限時三分鐘,一小時下來二十組,以他現目前的電量已經是足夠用了。
第一局。小胡自模三家,3萬塊輕松到手;
第二局,周陽放了一個炮,點了一個杠,最後自模一個小胡,小輸5千塊。
第三局,錢衛國先是點了周陽一個杠。模了幾手牌,謝雲鵬又點周陽一個杠,周陽利用‘移花接木’之‘超級金手指’,杠上開花。這雙杠兩番,杠上花一番,自模一番。四番一人一家6萬塊。再加上杠錢,周陽僅此一把的收入,這便是20萬!
第四局,周陽又是故意放水,讓余蓉先胡牌。又暗中送了謝雲鵬一個杠,這才過了一個小胡,讓錢衛國去接受謝雲鵬的蹂躪。
第五局,謝雲鵬繼續逆襲,周陽卻是一個小胡自模兩家,收入2萬塊。
第六局,第七局,第八局,第九局……
到了第十局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7點55分,最多只剩下兩把牌了。周陽經過今晚至少150格電量的‘存一存’與‘取一取’,‘光影魔術手’的手法已經臻于完美,這下集中注意力,來了一個史無前例的‘翻江倒海’!
什麼是翻江倒海?
翻江倒海,就是在開局之初,周陽利用余蓉在小本子上記錄本局輸贏的短暫時間,在眾人肉眼無法分辨的超短時間內,將桌面上的每一張牌都進行審視,再將它們以自己的意願目標而重新組合排列……
起手,四家人都是一副‘母豬牌’,人人都是一臉興奮之色。
但周陽因為是莊家,佔得一個先手——暗杠8筒,又暗杠9筒,點出一張4條,被謝雲鵬踫到。謝雲鵬踫牌以後,又點了一個杠牌給余蓉,余蓉杠牌打牌,周陽模牌,再模到了6筒的暗杠。
這已經是三個暗杠,僅僅是刮風下雨的收入,這便已經是9萬塊錢了。
周陽暗杠之後,打出來的牌,卻是再次被余蓉踫了過去。余蓉踫牌,周陽模牌,換張打牌。這牌又被謝雲鵬一踫,踫出來之後,打出來的牌再次點余蓉一個杠……
自始至終,以周陽為起點,謝雲鵬、余蓉三人的牌打得風生水起,又杠又踫又模,周陽對家的錢衛國卻是一張牌也沒有模到。當牌再次架空錢衛國,從謝雲鵬那里輪到余蓉手里,錢衛國卻是不氣反笑︰「你們先折騰吧,千萬別讓我模到牌,等我模到牌,保準要好好收拾你們一頓!」
「是嗎?」周陽待得余蓉打出來牌,又模了一張好牌在手,隨手打出一張牌。這牌再次被余蓉一踫,瞬間,她就已經然是金鉤吊外加兩杠的大胡牌。
周陽又模,又打,眼楮已經笑眯成了一條線。
謝雲鵬接著模牌,同樣是喜形于色。
終于是輪了錢衛國。
錢衛國哈哈大笑道︰「你們沒有人踫,沒有人杠,沒有人胡了?」
「沒有!」
「沒有!」
「沒有!」
三人都是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有些同情地看向他。的確也是,這把從開局到現在,周陽、謝雲鵬已經接連模了好幾張牌。而且給人感覺都是一副清一色好牌的模樣。還有余蓉,余蓉也是兩踫、兩杠,已經變成了至少四番牌的大胡牌,可唯獨錢衛國卻是一張牌也沒有模到。
「嘿嘿。終于輪到我了!」錢衛國伸手模了一張牌,倒下四張牌,暗杠!然後又模了一張牌,倒下四張牌,連續暗杠!接著再模一張牌,又倒下四張牌,三度暗杠!謝雲鵬、余蓉都是倒吸一口氣,這一把牌,也太他娘詭異了一些些。
唯獨周陽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翻江倒海’出來的一個完美布局。
假如牌只有他一個人好,其它人難免會懷疑。
而假如大家的牌都是‘母豬牌’,那麼眾人責怪、懷疑的對象,就不再是周陽,而是這一張詭異無比的麻將機。
錢衛國原本有些小郁悶的神情。終于在自己的三連暗杠之中,變得驕傲與自滿起來。然後,然後當他杠了三張牌,打出一早預扣的那張3筒的時候,周陽卻是笑道︰「哇,等一等,我要杠!」
尼瑪。他之前已經杠了6筒、8筒、9筒,現在再杠3筒,如果他手里單吊的牌是筒子,那這就是清一色兩番、四杠四番、金鉤吊兩番,至少8番的牌了。謝雲鵬、余蓉原本對手里的牌可謂是信心十足,但現在見周陽打出了傳說中的‘十八學士’、‘十八羅漢’。心里開始忍不住擔心,假如自己接下來模到了他可能要的牌,應該怎麼辦呢?
是防守,還是進攻?
是避其鋒芒,還是針鋒相對?
只是。可惜,遺憾的是,他們的擔心已經是多余。因為當錢衛國打出3筒,周陽一杠,杠出來的是他提前就預設好的2筒時,周陽忍不住高興地將手中的麻將,鏗鏘有力地砸在了桌面上︰「杠上花!」
嘶……
不會,不會,不會吧?
麻將界中的十八學士,本身就是千年難覓一回。但周陽不僅是清一色的十八學士,而且還,還,還杠上花?
這要是擱在西川市其它的一些麻將賭局上,這也算不上什麼津津樂道的大事——因為很多地方的規矩是,三番,或者最多四番這就封頂。還有很多地方,杠上花是實行‘承包責任制’,誰點杠,誰負責。
但錢衛國他們這里,卻是實行的三番以後坎梯跳,點杠杠上花連累——一人點杠,三家受傷……
于是,所以,周陽這麼一個杠上花,那就是清一色兩番、四杠四番、金鉤吊兩番、自模一番、杠上花一番,一共是十番,且三家都要給錢!
5000元的底,三番4萬,四番6萬,五番8萬……九番16萬,十番18萬!
三家18萬,那就是54萬,再加上杠錢3x3+1=10萬,減去錢衛國暗杠3萬塊的成本,周陽這一局牌的精巧布局,堪堪收入了61萬塊!
哎呀媽呀,這是要發啊。
雖然沒有第五個圍觀之人,但是現場除了周陽之外的三個當事人,都是嘖嘖稱奇,嘈嘈切切地直呼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這樣的結果,未免也太過偶然,太過夢幻了一些。
周陽撿了天大的一個便宜,卻不敢居功直偉,把功勞歸結到錢衛國那里︰「謝謝你啊,錢掌櫃,要不是你連著三個杠,杠走了三張沒用的牌,我也不可能杠上花……」
原來是這樣?
謝雲鵬、余蓉對周陽羨慕妒忌恨的眼神,改為焦距到了錢衛國身上,不無怨念地道︰「老錢,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我,我……」錢衛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只能一個人在那里嘖嘖自語︰「天意,天意,我只能說這是天意!」
哈哈哈。
假如牌有天意。
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