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听了正想罵人回頭一看是自家老公,像是找到了靠山般笑著迎了上去,「老公你總算來了,有人欺負你兒子呢,快幫我好好收拾下,年紀輕輕這麼囂張可不行呢。♀」
男人一進門就看到了擋在一對母子面前的那個男人,心中很是惴惴,這人他認識,是個很厲害的檢察官在首爾地檢很有影響力,听說就沒有他破不了的案子,家里也挺有勢力的,雖然前幾年受到過打擊,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不容小覷的。自家雖然有點錢,可比上這樣有底蘊的人家還是不夠瞧的,剛剛在電話里听到老婆氣急敗壞的告訴自己兒子受傷了,自己這才從公司匆忙跑來,只是沒想到會和這位對上。
看到這急沖沖趕來的中年男子,金英株眼中冷芒一閃,有意思,這不是自己前幾天查案時見到的那家公司的社長嗎,果然囂張的有本錢啊。
「你這女人亂說什麼啊,真是。」男子抖著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客氣的對金英株打招呼道,「金檢察官,你好你好。」圍觀的人一听這話,看著世熙母子的眼神就變了,這可是檢察官啊,要知道這類公職人員在韓國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看看剛還那麼囂張的人家在這人面前慫了,就知道這個檢察官不一般了,
女人一听也不敢說話了,看著老公恭敬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面前這人看來不一般自己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啊,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女人心中不由得一顫,這不會給自家老公惹貨吧。
「原來是樸社長啊,剛剛貴夫人可是說要讓我們世熙在首爾混不下去來著。我還真想看看是誰這麼神通廣大竟然能凌駕于法律之上,沒想到是你啊,失敬失敬。」金英株語氣雖然溫和,可說出來的話卻字字誅心,生生讓這對胖瘦對比明顯的夫妻生出一身冷汗來。中年男人听了心中一個激靈,尼瑪,這不是找死嗎,敢威脅檢察官說要讓人混不下去,自己怎麼就娶了這麼個沒腦子的女人啊,慘了慘了,金議員還讓自己最近收斂點,最近有人在查他們來著,這好死不死的還踫上了。看他對那女人的維護勁,想必不能善了。
「我夫人剛剛來的時候喝了點酒,腦子不清楚呢,金檢察官海涵海涵哈。」樸社長心中暗暗叫苦,卻還是解釋道。這話一出大家的眼光又齊刷刷的瞄向了那位正努力把自己肥胖的身體藏在她那瘦弱老公身後的胖女人,果然無奸不商啊,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不是蓋的。話說這女人神清氣爽的,哪里有喝過酒的樣子啊。就連世熙听了也忍不住低頭悶笑。一直靜靜的站在媽媽身邊的布魯斯則是瞪著大大的黑眼楮,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家干爹。金爸爸好厲害他來了,那個凶凶的想打媽咪的女人都躲起來了呢。握拳,布魯斯長大了也要做檢察官,保護媽咪。
小小的男孩自此定下了未來的人生目標,在以後的時光中,任他家那位對他寵溺無比的親爹怎麼威脅利誘都不改初衷,惹得做親爹的抱醋狂飲。自家老婆對情敵好的不行自己也認了,誰讓人對老婆好來著。就連當初兒子出生養身體什麼的都是這個人照顧的,說起來還是他欠了世熙母子。可為嘛連兒子都被收買了啊喂,明明天賦那麼好卻不肯進入娛樂圈,這也就罷了,偏還選了與情敵一樣的事業,怎麼能不然他扼腕。看著兒子在情敵的扶持下一步步的走的那麼穩那麼順暢,做爸爸的雖然開心卻也難免失落。話說這人能不能離自家遠點哈。為嘛老婆孩子看到他就撲過去,嚶嚶嚶,就連小的幾個也一樣,自己是不是太失敗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是嘛,如果我沒听錯她剛不是還想告故意傷害來著。不過容我提醒一句,學校這邊可是有裝攝像頭的,誰是誰非一目了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作為公職人員固然不能胡亂冤枉人,卻也絕不能也不會放過任何有過錯的人,你說是吧。」金英株笑眯眯的看著面前不停冒冷汗的男人,心中暗道,要好好查查這男人的公司,大凡建築企業少有干淨的找不到漏洞的地方,做人這麼囂張,壞事干了一定不少,雖然自己前面去查只是順帶的,這會怎麼也得好好查查了,自己罩著的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要讓世熙在首爾待不下去,好大的口氣。
這番話听在不同人的耳中自有一番體會,心虛的樸社長听到這番意有所指的話語也只能哆嗦著不停的擦汗了。
果然幾日後這家原本並沒有沒被金英株他們列為重點關注對象的建築公司就受到了首爾地檢的嚴密監控,這其中固然有金英株為世熙出氣的緣故,自然也有金英株那天在學校所見的懷疑。一個普通的建築公司社長夫人能講出那麼囂張的話來,理由只有一個他們背後有人,自古官商勾結的事不要太多,看來當初對這家公司的檢查太過草率了,這家公司很值得再深入下。這時候的金英株不會知道正是自己這一無意的舉動最後幫了他們檢察室的大忙,那件久查不能落案的案件,居然以此為突破口剝絲抽繭,最後把一個組織嚴密的官商勾結的集團給一鍋端了,進而在韓國政壇掀起了一個風暴。
最後的最後,社長先生鋃鐺入獄,囂張的社長夫人自然也沒了囂張的資本,只得灰溜溜的帶著她家胖兒子回了釜山老家。
正當原本劍拔弩張的兩方當事人因著各自加入的生力軍兒而偃旗息鼓時,辦公室內又來了對滿頭銀霜的老夫妻。
金英株一見那對老人家不由得眼中一亮,幾步走到兩老面前,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白老,您好。」這位可是首爾首屈一指的審計師啊,也是首爾大學的客座教授,首爾搞審計這塊有名氣的幾位基本上都出自其門下。就是他自己拿查賬的能力也是一流的,只是這幾年歲數大了,退了下來,但其影響力還是不容小覷,自己就曾經為了幾個案子不得不找人托上門去過,只是這人近幾年來很少再出手了,一般都市他的首席弟子出面的,但那也得人家樂意,畢竟有本事的人總是難說話的。自己作為檢察官跟這類專業人士打好關系那也是比較重要的。
老頭轉頭一看,匆匆應了一聲,「是英株啊。」轉頭就在辦公室找了起來,鋒利的眼神一掃便朝著角落走了過去。
很快兩個老人圍著一個有些怯怯的小姑娘噓寒問暖。小姑娘漂亮的眼睫毛上還掛著水珠。老先生看到自家孫女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樣,心疼的不行。找來班主任一問總算是清楚了始末。
胖女人夫妻兩個剛剛在金英株那里吃了癟,這會哪里還敢囂張,再看看這老先生也不是善茬啊,沒見檢察官那恭敬的樣子,這會他們眼楮可亮著呢。趕緊低頭道歉好話說更不要錢似的張嘴就來,老先生雖然生氣自家孫女被欺負,可這都是小孩子,人家做父母的都道歉了,自己總抓著不放也不合適。只是心中給這家人畫了個叉叉,等以後金英株為了查找證據找上門拜托老先生的時候,听說要查的是當初欺負自家小寶貝家的公司時,老先生一改平日難說話的樣子,一個電話就招來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首爾最富盛名的審計事務所所長親自出馬,什麼遮眼法都old不住啊,這也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胖女人到最後都不知道正是自己的囂張讓自己老公這麼快的被查出了問題,成了最早被收拾的一批人。
所以有時候做人還是寬容點好,太過囂張也許不經意間就得罪了什麼人,最後反受其害。這是那位差不多要在獄中過完人生的樸社長的感悟,只是那時候已經晚了。
既然雙方家長都無意追究,這事也就完了。當然大家伙心中真正的想法還是看不出來的。金英株見沒事,便抱起了布魯斯走了出去也沒再理睬那圍在自己身後不听說抱歉的夫妻兩個。世熙默默的跟在身後,三人一路沉默的走出了校園。
世熙想也沒想的就坐上了金英株的車,等車子開動才想起一直等著自己的eric。連忙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這邊,eric等了半天才看到世熙母子出來,卻見她們上了那男人的車,臉色頓時黑如鍋底。正發動車子想要追上去,就听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那個,不好意思,發生了些事讓你久等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世熙對著電話說道。
正握著方向盤的金英株側頭看了眼世熙。
听著電話里某人委婉的拒絕,eric心中怒火狂織,自己一片歡喜的跑來想要跟她們母子聚聚,等了半天卻等到她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車,這算什麼事啊。
「你們現在去哪里?」eric忍住怒氣,語氣平靜的問道。
「回公寓,有點累了,你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世熙有點懨懨的說道。
eric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世熙既然叫了那人過來,估計是踫到麻煩事了,已經把世熙劃入自己保護範圍的他,又怎麼肯就這麼回去了,再說那邊還有個讓他忌諱不已的男人在呢。
「那我去給布魯斯做點吃的吧,你過會好好休息就行了。」eric說完不等世熙拒絕就掛了電話,開足馬力緊緊跟上了前面那輛車。
世熙頭痛的揉了揉腦袋,她今天是真的被氣到了,她自己受點委屈沒什麼,可看到兒子被這麼說她的心都痛了。那個男人的性子她也算有點了解了,他說要來就一定回來,算了隨他吧,只是金英株也在,這感覺總是怪怪的。
「那個唱歌的要來?」
「嗯,他不放心。」世熙詫異的轉頭看向金英株,「你怎麼知道是他?」
金英株看到世熙吃驚的樣子輕笑一聲,「猜的。」
「又蒙我,哼。」世熙嘟囔一聲,轉身抱住兒子不理某人。
金英株見狀搖了搖頭,認真開車。那人要來也好,正好見見,雖然早知道有這麼個人了,卻也沒真正接觸過,這回好好看下,也安心。
幾分鐘後,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在世熙公寓樓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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