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電話,白兮笑逐顏開的跑出屋子去找查理。♀
推開門,查理正在和顧風相對而立說話。
嗯?好嚴肅。
白兮頓了下,查理也就算了,萬年的面癱臉。可一向嬉皮笑臉的顧風此時也是正言厲色的。
他們掃她一眼然後繼續嚴肅。
「怎麼辦?警察來了,一定會找上咱們的。」
「子彈取出來了嗎?」
「嗯,你先不要管那個啦。趕緊想辦法對付警察!」
「沒事,逮不到我們的。」
「逮不到?查理,中國法律不比加拿大。吸•毒都能判上好幾年,咱這還算販•毒。」
白兮蹙眉。該死,她怎麼沒有想到。
既然安晨他們已經捉到鯊魚,那麼鯊魚勢必會說出他們暗魂。剛剛警察雖然沒在現場逮到他們,可不代表他們不會上門找他們的麻煩。
怎麼辦?真的來了是硬拼還是不承認?
硬拼?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方法,雖然他們是加拿大黑•幫,但好歹踩的是中國的土地,自然要按中國的法律法規辦事的。太過強硬,怕是只會落個兩敗俱傷的情景。一旦得罪警察,那他們以後想要取回芯片也會變得阻礙重重。不承認?可怎麼個不承認,毒品現在一定和魚一起落入安晨他們的手里。
該死。
「我來!」白兮凜然抬頭,看向查理。
如果一定要有替罪羊,那讓她去好了。反正這次毒•品交易有她一份。顧風查理都是整個暗魂的支柱,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
坐牢不怕,死,她更不怕。
查理瞥了眼一臉決絕的白兮,沒理她。
「先說說你被偷襲的事情。」
「老大!」顧風急了,「你抓重點好不好,先說警察這事!」
查理靜了下來,看了眼著急的兩人,「黑社會要是這麼輕易就被警察就查了,那我們也別做了!」
「……」
「……」
重新掃了眼兩人,查理再也憋不住,笑了起來。「好了不要擔心了,那里不是毒品,簡單的感冒藥粉末而已。我……」
話音未落,就听到兩個人的叫聲。
「什麼?」
「我靠!」
早料到他們的反應,查理干脆也不解釋,話鋒一轉,「以鯊魚的本事。五千萬買進那批毒品是根本不可能的。憑我對他的了解,他連三千萬都不會買,何況是五千萬。」
「你的意思是背後有人操控鯊魚?」
「嗯。」
「我靠真的假的。扯呢。」
查理挑挑眉以示肯定。
顧風模著下巴回憶,「不可能啊,剛才鯊魚明明還聞了聞啊?」
「我在粉末里加了些毒•品氣味。都是宇那小子弄得!」查理說的自豪。
「……我靠你要不要這麼雷人。♀」
查理一笑,不理會顧風的一驚一乍,轉頭看向白兮,「先你們剛才遭到了埋伏的事。」
「嗯?哦。」白兮還處于完全震驚與混亂的模式之中,一時根本沒從剛剛模式中跳轉出來,頓了下,調整下思路,「最初我從小道跑的,不過還是有人發現了我,他忽然說了一句中文,說明不是鯊魚的人,但他也沒穿警服,所以一定是外來人。我和風逃跑時也被人追,我看見車上的人全說的是中文。就是這樣。」
「這件事你們怎麼想的?」
「想滅咱暗魂的人多了,誰知道有誰渾水模魚。」顧風無所謂的聳聳肩。
「但他們能清楚的知道我們這次任務的時間,地點,而且都非常準確,定是早就盯著我們了。」白兮插了一句。
查理點點頭,「子彈給宮商他們沒?」
「給了,我上來找你時就送過去了。」
查理恩了一聲,抬手看看表。「再等等,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沒有五分鐘,宮走了進來。
「老大。」
「嗯。」
「查出來了,槍是sk7突擊步槍。」
查理倏地冷笑起來。在沒有了剛剛的溫和笑意。
sk7突擊步槍?這是什麼來著,怎麼听著這是熟悉?白兮戳著太陽穴努力回想。
「我靠倉龍?」旁邊的顧風嗷的大叫了一聲。
白兮也猛地想了起來。sk7,倉龍獨家制造出來的一款軍用步•槍。一股陰冷從腳底直通腦門。
sk7是石本和倉龍專業人員精心研制出來的一把槍。因為威力大,射程遠,技術先進一直把它作為倉龍這個武器部的頂梁柱。沒有對任何組織或國家流通過。那現在,為什麼會在剛剛的狙擊中找到這發子彈。難不成……
她看向查理。
查理點了點頭,目光更加陰冷,「看來,還有漏網之魚。」
白兮的眉頭蹙的更緊。漏網之魚?不可能。她親自參加了那次的狙殺所以她更清楚細節。漏網之魚,絕對沒有沒有。
不是她太過自信,不是她太過張狂。而是暗魂做事有暗魂的原則。一旦采取狙殺,定會殺的片甲不留甚至殘忍到誅滅九族。因為一旦做的不干淨,那他們也不用混下去了。每天被仇家報復就足以度日了。
那晚的戰爭,他們清除了所有的倉龍勢力。無論是倉龍為躲避報復而棲身的小屋,還是倉龍的主場地,他們已經都清楚的盤查過。她敢肯定無一人生還。
而此時,專屬倉龍的重型武器重出江湖,那麼就說明倉龍的勢力在這世上還有殘留。而且,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並要治他們于死地。
「冰,你最近不要有什麼單獨行動,老實在暗魂呆著。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他們的目標是你。」
白兮冷哼。
「如果必須出去,多帶些人跟著你。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沒什麼好處。听話。」
「哦。♀」
「鯊魚定月兌不了關系。」顧風難得的嚴肅。「如果不是內外接應,時間不會如此吻合。要不他能答應咱這麼宰他,原來背後有人啊!」
「鯊魚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嗯,走了。這次警察也來的不少。」
「對我們的交易倒是清楚。」
「會是誰呢?」顧風眉頭緊鎖的低喃。
「看這樣子應該是找我們報仇來的。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必定與石本關系匪淺。否則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而且他很聰明,連我們都沒查出來有這個人的存在。」
「石本肯定死了?」顧風看向白兮。
「我親手打死的。最後還補了好幾槍!」
「……」顧風模了模下巴,若有所思,「難不成是……」
「誰?」
「冤魂……」
「……」白兮拿起查理桌上一摞書就朝他砸去。
「對了!」顧風兩手一拍,假裝沒看見白兮,「老大,你這次是猜中了鯊魚背後有人,才讓我們去和他交易。」
查理看了看他,笑,「難得聰明。」
顧風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了毛,「哇你還諷刺我!你呢,缺德的玩意。居然讓我們帶著一頓感冒藥粉末去找人要5千萬!!!」
白兮噗嗤笑了起來。
「冰。」顧風忽然撲過來,抓著她的肩膀,「我們沒死在那破倉庫就算我們命大。」
他抬著頭,眼淚汪汪,伸著食指顫巍巍的指查理,「這就是咱們老大啊,從小一起長起來,那麼信任的男人!」
他埋了頭,哭,「感冒藥啊,我的天。居然是一箱子的感冒藥!!一點毒品都沒有的感冒藥。」
查理笑了起來。「他們要的是你們落入虎口,自然不會太在意毒品。宮商角羽四兄弟還磨了三個晚上的感冒藥呢!」
「信任!這是信任的問題好不好!」
查理掃他一眼,看著某人實在太悲痛欲絕,開口,「這次確實是我考慮到不太周到,下次一定提前告訴你們。」
「下次?!老子才不去。我是嫌自己活得時間長了我!」
「我估計告訴你之後你又慘叫,反正你命那麼長也死不了,干脆不費口舌告訴你!」
「……」顧風梗,「那,那真正的毒品呢?」
「早就賣了。」
「賺了多少?」某人好奇。
「2個億。」
顧風抽氣,瞪眼,威脅,「我靠,你得給我們漲工資!」
查理淡笑不語,白兮也笑,不說話。
都看著顧風一個人自己演的開心。
終于意識到被冷漠,顧風含恨,咬著自己的袖子。滿眼淚光。
「你,你們……」
白兮掏耳朵,不理他;查理挑眉,繼續挑釁。
顧風怒,反抗。
左手一個白兮,右手一個查理。
勒住。
「老大,咱仨好歹也算是八拜之交了吧,說說你這次是不是錯了!」
「……快放手。」
「說你錯了,要不我先把你倆勒死,我在自殺!」
「……」
「說,說你錯了!以後不會這麼坑我們了!」
「……行行我錯了。下不為例。快放開我。成何體統。」
「說你愛我們!」
「……」白兮徹底無語,想著他要是在廢話,她直接替老大解決了他。
沒想到,「愛愛。」
「加工資!你他媽的賺了這麼多!」
「顧、風!」查理已經一字一頓了從牙縫里擠出某兩個字。
「最後一個!」
「嗯。」查理用手肘兌了查理肚子一下,讓他松手。
「嘿嘿。」
哎呀,又有錢賺嘍!——
抓到毒品大咖,整個警局都沉浸在一片歡天喜地當中。好久沒有破這麼大案子了,全局一片沸騰。
「哇晨哥幸虧你在啊,要不咱們兄弟幾個人小命都能交待了。」
「是啊,這麼亂你都能听見腳步聲,太厲害了!」
「咱今兒請客吧,請晨哥,咱救命恩人啊!」
「是啊是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安晨圍在中間,安晨淺笑。
砰的一聲巨響。大家抬頭望去,局長冷著一張臉從門外走了進來。
「還開心呢都?被暗魂耍了個徹底。」
「人贓俱獲,直接去抓暗魂啊。」小李直接回了張士浩一句。
張士浩看了他一眼,「抓,怎麼抓?箱子里全都是感冒藥,上哪抓人去?」
安晨手一抖。感冒藥?
見眾人沒再說話,張士浩表情不善的掃了眼眾人,視線卻最終落到安晨身上,「安晨,你跟我進來。」
「好。」
放下手里的水杯,安晨隨張士浩進辦公室。
張士浩並沒有向先前一樣面容滿面的面對安晨,冷冷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背對著安晨佇立片刻,才回過頭。
「安晨,我記得出任務之前我明確告訴過你不要行動。」
安晨沒有說話。
「我還記得你當時說過‘服從命令听指揮’這七個字。
安晨依舊不語。
「之後你卻做了什麼?違抗軍令,私自攜武器參戰。」
「我不認為您的決定是正確的。」
「你放肆。」張士浩大怒。
「你讓那麼多人去圍剿暗魂和鯊魚。那些都是多麼難對付的黑•道。他們沒有任何經驗,去了不就是送死去嗎?」
「你以為你很有能力嗎?你以為你能救所有的人?安晨,沒有了你,警局照樣能正常生活,正常破案。不是沒了誰就不行了的?」
安晨偏過頭。
「你以為你是安老的兒子就沒人管得了你了?我說的就是軍令,軍令如山,你是下屬。對與錯你只要執行。」
安晨噤聲。好吧,上司的話永遠都是對的,對也對,錯也對。中國的官僚主義本就是如此。
他索性也不據理力爭。沒有意義。只要,他救了他們同事們就是對的。
張士浩卻怒氣難消。「看在安老的面子上,安晨,我這次不讓你接受處分。但是,死罪免了活罪難逃。因為你不听指揮私自作戰,停職一個月。」
「……是。」
「出去吧。」
安晨點點頭,轉身就走。
一開門,本還擠在一起的同事瞬間如鳥獸狀散開。
安晨看了看大家,低頭。走回自己辦公桌。
從腰間掏出自己的槍,警官證,慢步走到隊長面前。
「隊長。」
「安晨……」隊長面露難色,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安晨淡淡一笑,「還得請隊長多費心替我暫時保管一段時間了。」
隊長听罷,連連點頭,「好好,孩子,我替你先保管。」
「謝謝隊長!」
回到辦公桌前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的案宗,文件。抬頭看向小心翼翼卻齊刷刷看這自己的同事。
安晨依舊笑的自若,「違反了紀律,我自然是要受罰的。」
「這個太不公平了,你救了那麼多人,局長還要處罰你。」阿明最先憋不住,嘟嘟囔囔的替安晨鳴不平。
「是啊。這算怎麼回事啊!」
「就是。」
其他人也相繼發出了抱怨。
今天安晨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更感激在心里。如果沒有安晨的靈敏與機智,所有人都死在那里都是有可能的。本應該皆大歡喜的時刻,卻因為一個安晨沒有服從命令而弄得氣氛陰沉。
放誰心里都不會高興。
「軍令如山。沒關系的。我還會回來的。」一排小白牙齊齊的露出來。
收拾完畢,安晨又朝大家點點頭,「那我先走。有什麼事還得讓大家替我多費心了。」——
晚上十一點多。
「boss。」
「我很遺憾你哥哥的離去。」
「是。」
「沒有端掉他們?」
「是。他們狡猾的很,這次沒有抓到他們的把柄。」
電話那頭男子冷哼,「廢物。」
「是我們無能。」
「冰呢?」
「沒……沒有逮住。」
「真好,三批人都沒有逮到人。」
「……抱歉。」
「她的小情人呢?」
「已經停職了。我保證他他不會再影響我們的計劃。」
「殺了他。」
「boss這人不能殺。」
「殺掉。」
「……」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是。」
「還有余方全。」
「是。」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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