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八點,安晨才匆匆忙忙的趕到圖書館。♀
該死,臨下班他們逮了個小賊。本來沒什麼事,但誰想到越問小賊越出了問題,零零散散的竟然遷出個團伙。
團伙?這就很費時間了。
于是六點多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去抓人。
等到在看表的時候,已經是現在這個點了。
雖然中途給白兮發了短信,但她卻沒回。
安晨想,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一向愛崗敬業,恨不得把所有的時間精力都奉獻到局里,那時案子辦到多晚都沒有關系,即使是在桌子上趴著睡一晚上又何妨。可今天卻只覺得是火燒了,坐立不安的就想著趕緊下班。
身邊多了個人,果然是會惦記的。
不過,倒是滿足。
心急如焚的來到圖書館,停好車安晨就沖了進去。
圖書館是市級圖書館,規模,佔地面積都很大。一層三層是借書的地方,二層四層是專門供讀者看書的地方。
安晨蹭蹭竄了上去。
還是先在二層找,白兮懶,應該不會往四層跑。
雙腳才剛剛踩在最後的台階上,他原本懸著心立刻就安心的降回了它本該屬于的地方。
安晨遠遠的看著她,眸子里有著用不盡的柔情。
即使縮小了尋找範圍,但整整一個圓形的整層樓想找到一個人卻依舊不太容易。可才一上樓,那個急切想尋到的人就坐在其中一張書桌前。
似乎,她永遠都是這樣。從不會給他找任何麻煩,總是在他最想要看見她的時候她就會出現。
總是這樣的安靜,靜謐,從不被身邊的紛擾打亂自己。仿佛這世間,唯有她一人所在。
明亮的白熾燈光自她的頭頂傾瀉灑下。灑在她深棕色披肩的長發上,灑在她白色的大衣上,甚至是淺藍色的牛仔褲上。那樣干淨,純潔。像一個天使一樣。是的,她確實是他的天使。
他微笑。走了過去。
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
感受到有人,白兮並沒有理會。
圖書館來來往往的人,她的身邊也是不計其數的換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她自然不會在意。
直到,有一個人牽住了她的手。
白兮從文字中回到現實。♀
這才聞到身旁那股熟悉的清新。
偏過頭,「來了?」
他把她垂落的頭發別到耳後,「餓不餓?」
她搖搖頭。
「那你先看,看完了咱們再走。」
她點點頭,扭過頭繼續看書。手卻依舊任由他牽著自己。
五分鐘了。白兮發現自己怎麼也看不進去書了。
她從不是一個易受外界干擾的人,可現在就是想著身邊的人。
圖書館誒,看書的地方。不要把手支在桌子上,這麼明目張膽的看著她好不好。
白兮有些惱,有些局促。
想縮回手,卻被那人牽得更緊。
她猛地扭過頭,氣鼓鼓的瞪他。
誰知,一個黑影猛地湊了過來。
吻毫無預兆的壓了下來,卻只在唇上輕輕一踫。
白兮身子一縮,臉瞬間紅了起來。
抬手用肘頂開他。
「干什麼!」小聲嗔怪,卻甜蜜。
「情不自禁!」看著某人因為激動導致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安先生更加理所當然。這麼可愛的媳婦,怎麼能不多親幾次!
「……」
抬頭看了眼對面掃過來視線的人,白兮氣惱起身。
「我餓了!」
「走著!」抄過白兮的書也把白兮一並拉走。
「想吃什麼?」兩個人上車,安晨邊開車邊詢問白兮。
「都行。」這種事她向來不走心思。
「唉,最害怕這倆字了。去外邊吃還好,你說這以後我要在家做飯,問你你都行的話,要變著花樣做飯,這做一輩子我不得愁死啊!」安晨無奈感嘆。
白兮微愣,慌忙偏過頭看向窗外,不讓他察覺到自己的情緒。
她有些苦澀。
如果,我們能吃一輩子飯。
該有多好——
簡單吃過飯,把車听到車庫,兩個人走回樓里。
「中午飯菜都吃了嗎?」
「嗯。」何止是吃了,幾乎連飯盒都被舌忝干淨了。
白兮哭喪著臉,想起中午自己沒出息的樣子。
唔,何其丟人。
安晨笑了起來,「啊對了!」
說著,從口袋掏出鑰匙,遞到白兮面前。
「喏,給你新配好的鑰匙。免得你不方便。」
「不用的。」她幾乎不會出門,而且,也不會在安晨家待很久。
安晨卻已經強制的把鑰匙塞進白兮手里,「不行,太不方便。而且,家里的女主人怎麼能沒有家里的鑰匙。」他說的有理。
白兮凶巴巴的抬手佯裝要揍他,卻本能的把手里的鑰匙攥的更緊。
安晨被她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拉過白兮的手,溫熱的十指一根一根的纏住她薄涼的指。十指相扣。
他對女人的手並沒有特別的喜歡與關注,卻唯獨對白兮的手著迷,也總是喜歡牽著她。
因為常年拿槍的原因,白兮的手掌已經磨出了薄繭,不柔軟,甚至有些硬。但卻依舊不影響她整雙手的美觀,依舊是縴細玉白的手指,分明修長的骨節。
唔。安晨無奈,不僅喜歡人家這個人沒法沒法的,連這雙手都是愛死了。安晨,你真是沒救了!
「住幾天?」
「嗯……四五天?!」
「那得先回你家拿些換洗的衣服啊!」
白兮點頭嗯了一聲。
于是還沒回安晨家,兩個人到先回了趟白兮自己的家。
進屋,白兮把安晨按在沙發上。「我很快!」
說著,跑回屋里。
安晨坐了一會兒愈發的無聊,索性起身回屋里找白兮。
站在門口,他感嘆。
這女人啊!都是一個毛病。
平常在冷靜在平靜的女人,原來也會有……選擇恐懼癥。
白兮站在衣櫃前,一臉苦惱。
要說出任務選什麼槍,她能在10秒鐘之內精確的選擇出來,而這些……
她郁悶。
手里拿著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思來,想去。
這個顏色有些浮夸,這個樣子又不太好看。
這個襯得臉色發黃,這個顏色安晨很不喜歡。
「也沒有幾天,拿一兩件就好了!」安晨雙手交疊,倚在門前,漫不經心的大方指導。其實,不拿衣服是最好的。髒了不穿不就好了!
白兮看他一眼,癟嘴。嘟囔著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才不情願的放下手上的幾件,把剩下的兩件塞到安晨懷里。
「你出去,我要找內衣。」
「……」安晨看著白兮凶巴巴卻薄紅的臉,笑了。
剛轉身,余光卻掃見衣櫥里一件有些格格不入的衣服。
男士毛衣?
毛衣不可怕,可怕的是,男士的?
這,這誰的?!!
安晨只覺胸中一口怒火呼的噴涌上來。
掉轉方向走到衣櫥。
「喂,干什麼!」白兮大驚,趕緊擋住那件毛衣。
安晨一個巧勁躲過白兮的手臂,拿出毛衣。
才看一眼,噗的樂出聲來。口水噴了一個衣架。
好吧,毛衣他確實不知道是誰的,可衣架上這粘著的照片……
不是上次被某人拐走的他的幼•齒照?!
白兮大驚。
這,怎麼會這樣!
那次把他的照片拿來,因為某人那雙太過叨擾人的眼楮,無論她滾到哪個角落都覺得他在看她,一生氣,直接粘在衣架上把他打入壁櫥。
本以為永遠不會被人發現的心思,卻還是讓人帶了個正著!
白兮徹底惱羞成怒。
笑,笑,笑。笑毛笑。
惡狠狠的月兌了拖鞋對著安晨的右跨直接一腳。
毫無憐惜的踢開安晨搶過毛衣。
安晨自然也不認輸,才被踢出兩三米又反向白兮撲了回來,搶回毛衣。
白兮繼續搶,毛衣卻被安晨擋在了身後。
來不及反應,安晨已經逼了上來。
「還說不是樓上屋子的女主人,那你給男主人買衣服干什麼!」
「……」白兮被堵啞口無言,唯有後退。
「嗯,不僅買衣服,還私藏男主人照片,然後還粘在衣架上!」安晨越說聲音越抖,最後實在憋不住笑意笑了起來。
「……」白兮齜牙,卻依舊後退。
「白兮,其實不用這樣啦,身為女主人,你有權力向男主人要他更帥的照片呀。」
「……」
「而且,怎麼不早給我。最近倒春寒很冷呢。」
白兮猛地推開某個人,打開自家大門,跑上樓,沖進安晨的屋子大力的撞上房門。
動作,一氣呵成。
安晨回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白兮的影子。
真是……
剛剛她不是說要找內衣麼,還沒找呢怎麼就跑了。不過他向來是善解人意的乖寶寶,既然她忘了找,那他就受累幫下忙啦!拉開白兮床頭的抽屜,選了幾個自己喜歡的樣子連同她的洗漱用品都拿了上來。^•^
經過臥室去衛生間,安晨無奈淺笑。
嘖嘖,臉皮還真是薄。
看,安晨,又給你媳婦惹毛了!
安晨郁悶的撓撓頭。
把她的洗漱用品擺在自己洗漱用品旁邊。
嗯,成雙成對的感覺……
可真是好極了!
一切整理完畢。
安晨美滋滋的套上毛衣。在屋里轉悠。
哎呦,太合身了!
這尺寸,這顏色,這面料。
噢,這小毛衣!
敲敲門。
「女主人,你不出來看看男主人穿毛衣的樣子啊!」
只听門上砰的一聲,呃,應該是枕頭砸門的聲音。
安晨癟嘴,飄走。
12點多,安晨一個人窩在沙發上,孤苦伶仃。
頭磕了好幾十次,白兮還是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睡眼惺忪的起身去找她。
「白兮,我的被子!」拍門,拍門。
被關在門外,連聲音都顯得愈發淒慘。
屋里去依舊無人回應。
「冷,會感冒的。」
一分鐘,門猛地打開,被子在空中呈拋物線狀散著就被扔出來,門卻又 的一聲被無情關上。
「……」安晨哭,慘兮兮的抱著被子回了沙發。
看吧,老婆和老公鬧別扭。老公都是要睡沙發的——
白兮早上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壓根忘了昨晚某人對自己的調•戲。
暈乎乎昏沉沉的眯著眼楮,如常的開了門,走出屋子。
等到終于看見安晨依舊穿著昨天的毛衣時,才猛地驚醒。
安晨喜滋滋的看著她。
背挺得直直的,一臉‘看我看我’的模樣。
白兮梗。
白痴。
幼稚鬼。
不對,就是個神經病!!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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