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大麻子又給曹勝元點著了一張煙。♀
「曹大哥,其實我看老婆就是那麼回事,就是件衣服,想穿了就穿穿,不想穿了就月兌下來擱到一邊去再換件新的。多嘗嘗鮮是有好處的,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哎,我幫你介紹兩個上海美人,包你見了路都走不動的,如何?」
「呵呵,算了吧。」
曹勝元道︰「我還是守著我老婆吧,有機會就嘗個新鮮的,沒機會了也不想刻意去尋。上海美人你還是自己留著享受吧,你要是看中了誰,我倒可以幫你促成一下。」
「哎呀,真的啊?曹大哥,那我倒要好好的謝你一謝那。」
湯凱說︰「你好福氣啊,我要是守著你太太那樣的中國都有名的美腳娘們,絕對也不會再看別的女人的。」
曹勝元一楞︰「湯團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想一定是湯凱看到了宮本的那本書,又知道閻敏是自己的太太了。
湯凱干脆借著這個勢說︰「我說了曹大哥可千萬必要激動,我這是特意來和大哥商量的。我的意思是大哥能否把美人小嫂子借給湯某欣賞些時日?我絕對不讓大哥吃虧白忙,只要大哥你開口,要錢我給錢,要人我給人,保證絕不殺您的價。」
曹勝元一听,腦子當時就「嗡」的一聲炸開來了。他覺得自己就夠卑鄙的了,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比自己卑鄙的多人,竟然張得開口問別人「借」太太的。
曹勝元一拍桌子︰「姓湯的,你他媽的太過分了!」
他說︰「你別仗著有湯司令的後台就欺人太甚了,老子也是堂堂的****上校,保密局的調查處長。♀你打壞主意去別的地兒打,想打我老婆的主意那是做夢!弄急了別怪我和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
對曹勝元的態度,湯凱早做好了思想準備,所以他並不著急,畢竟自己不是問人家要錢,而是要人家的老婆啊。
他對著曹勝元趕緊抱拳作了個揖。
「曹大哥,萬望息怒。湯某多有得罪了,但是湯某的確是真誠的,否則我就不來淳安這兒專程領罵來了。大哥請坐下,買賣不成咱們仁義在嘛。這事兒不怪大哥你罵,換了我也是一樣的。」
湯凱這次來淳安之前,就抱著一定要爭取成功的韌性來的,所以臉皮此刻對他來說早無關緊要了。
曹勝元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白的,胸中全是怒火了。換成別人他早掏出槍來和他玩命了,但是自己面對的是叱詫寧、滬、杭的魔王湯恩伯的大公子,稍有閃失自己的前程和家庭就將全完了。
想到這里,他心里已經慌亂了。湯凱的品行他在上海就有所聞,他想得到的女人就是飛到天邊去,他都能抓回來,閻敏被他盯上了,這事兒就非常棘手了。
他覺得自己得先轉移湯凱的矛頭才行。
于是,曹勝元說︰「湯凱啊,我們是朋友,這俗話說的好︰朋友妻,不可欺!我看你還是找別的女人吧,我太太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你何必想她的心思那。這樣,我們十七師的師花,師部副官江芳麗中尉,還有新來的秘書顧萌中尉都是絕色美人,你不妨一觀,肯定你是過目不忘,真的。♀你要是相中了,其他的事就交給我辦好了。」
「不,不,不,不。」
湯凱連說了四個不字。
「江芳麗我知道,長的是不錯,但也沒我上海的大美女顧燕俊俏。顧萌更別說了,她就是顧燕的妹妹,俗話說十個老大九個美,我連比她漂亮的她姐姐都沒要,我干嗎跑到淳安來要她妹妹那?我看還是……。」
曹勝元見轉移不了湯凱的視線,馬上插話說︰「湯團長要是看不上她們的話,那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是劉家湖的窯山新民自助會所,那里有個叫李惠的服務員,你肯定見了馬上會滿意萬分的。」
由于以前湯凱沒听說過李惠的名字,所以一時也不敢妄下斷言,這民間是處處藏龍臥虎,很難說沒有比閻敏更能吸引自己的女人。
他見曹勝元一時很難接受自己的請求,便決定抽空和他去趟劉家湖,假如真有個驚喜給自己,自己可以暫時放棄對閻敏的覬覦,假如不咋地,那絕對還是要回頭把閻敏搞到手中。
他點了下頭,表示願意去趟劉家湖。
曹勝元臨時拿出李惠來搪塞,心里卻一點底兒也沒有。根據自己的比對感覺,李惠的姿色依舊和閻敏沒法兒比。湯凱「相中」她的幾率非常低。
他決定先拖上幾天,自己要先回到蘇州家中,一是看看老婆孩子和老媽,二是要找自己的師父朱瞎子算一下能否有讓太太避開湯凱毒手的化解之招。他告訴湯凱,自己必須先回蘇州去,五天以後返回淳安會合他一起去新安的劉家湖。
湯凱算是膘上了閻敏了,他馬上答應五天後再在淳安相見,自己也返回上海處理一些公事去了。
湯凱在回上海去的路上對副官呂可磷說︰「娘的,這個姓曹的,肯定回蘇州睡他的美腳小娘們去了,老子想想心里就不舒服。」
「呵呵,團座啊,那是人家的老婆,人家想干嗎干嗎,你還能吃人家的醋嗎?不過據我分析,你大可不必著急,我看曹勝元遲早是抗不住的,你不必焦慮,好事不在忙中取嘛。」
為了自己的前程,呂可磷是設法促成這件事的急先鋒。
曹勝元這邊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他等湯凱一離開淳安,便帶著貼身參謀白萬里開車往蘇州家中而去。
路上,他把湯凱淳安找自己談的話告訴了心月復爪牙獨膀子白萬里。
「哎呀,老大,這下小嫂子有麻煩了。」
白萬里說︰「這湯凱可是上海的大色魔,小嫂子被他盯上了我恐怕不會松手的。你還是不可掉以輕心,不行的話讓小嫂子先回她昆明老家去避上一避。」
「恩,老白你說的有道理,我回去找我師父商議一下,讓他老人家給再佔上一卦,求一下吉凶再說。」
曹勝元已經好久沒回家了,他老媽和太太閻敏見他回來,連忙給他張羅著吃喝,安排他休息。
晚上,曹勝元在床上抓著閻敏的一只腳撫摩著說︰「閻敏,你的腳可真漂亮啊。」
閻敏故作恬怒說︰「那我臉很丑了?」
「看你,那不是亂聯系嗎。你臉蛋當然是更漂亮了啊,我是說外面人家都在夸你的腳好看那。」
「什麼夸啊,我看純粹是胡說八道。都是那個叫李正本的壞東西瞎寫書引出來的,這家伙是什麼人啊,他怎麼會知道許軼初、郭玉蘭、周潔和我的?」
閻敏也感到這個李正本很煩人,他的書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了不小的尷尬,現在閻敏一上街、一到單位,那些個男人們的眼楮都是朝下看的,弄得她走路都慌里慌張的失去了往常的姿態了。
曹勝元說︰「我也不知道這家伙是誰,讓我查出來非砍了他手不行,看他以後還敢再瞎胡寫了不!」
不過為怕引起閻敏的恐慌,曹勝元暫時沒敢把湯凱找自己要閻敏的那件事告訴她。
第二天,曹勝元又備好了四樣禮,去了離自己家隔兩條街的師父朱瞎子的家中。
「勝元啊,你可來了,我等你幾天了。」
朱瞎子一見曹勝元到來,馬上拉他坐在了客廳里。
「怎麼,師父知道我這幾天要來?」
曹勝元親手把師父的水煙袋遞到了他的手中,然後為他劃燃了紙捻子點上。
「勝元啊,這幾天我背地里為你佔了一卦,情況不大妙啊。」
朱瞎子「吧嗒」了幾口水煙,把煙袋鍋捧在手上說道。
曹勝元現在對朱瞎子的話已經不再那麼驚奇了,他早就相信了師父的道行沒假的。
「師父,是不是我們話閻敏有什麼難要來了?」
「恩,看來這難已經在開始了,否則你不會談到太太的事的。」
朱瞎子說︰「說說吧,是不是這兩天有人找你談閻姑娘的事兒了?」
「是,是,的確是這樣的。」
曹勝元說︰「是上海寧、滬、杭警備司令湯恩伯的大公子湯大麻子湯凱。」
「恩,看來沒錯。」
朱瞎子說︰「我這回算到了有一個不好招惹的高官的公子要騷擾閻姑娘,看來此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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