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女英續 第103章 錯綜復雜的交織(一)

作者 ︰ 王大三

曹勝元和吳大癩子倆人還沒出發那,劉忠和郭玉蘭押送布匹的船只已經開航在了黃浦江里了。

不過他們還輕易的出不了長江,因為嗅覺靈敏的大特務劉弘已經聞出了幾分味道,在黃浦江的通江口上嚴密設置了盤查檢查。

劉弘不僅在江面上對過往船只進行檢查,還對各個碼頭停泊的船只進行不間斷的登船搜查,試圖找到他的親哥哥劉忠運送布匹物資的蛛絲馬跡來。

在這種情況下,劉忠他們雇的船只能在黃浦江里來來回回的開著,這樣才不至于引起懷疑和躲過特務的搜查。

但是關鍵問題這不是長久之計,老是這麼玩遲早要被人盯上的,並且布匹在船上太危險了,萬一被查到轉移都沒辦法轉移。

市委知道這個時時逼近危險的情況後,馬上決定調開劉弘的攔截搜查,讓船先進到長江口去。

劉弘自從升調到調查處長的職務後,渾身不知是哪兒來的干勁,天天帶著心月復錢二順等人泡在碼頭和江面上來回的搜尋可疑目標,有這兩個家伙在劉忠和郭玉蘭就不敢輕易的去闖黃浦江通往長江的卡口。

幸好,郭玉蘭三次去田家做工作的氣力沒有白費。

田歌的父親田大豐答應幫這個忙,設計把劉弘和錢二順引開,不過他真的以為這是自己的女兒在倒騰什麼大買賣那,要知道這是給大別山中原解放軍的物資的話,打死他他也不敢幫這個忙的。

按理說劉弘是屬于「外來」的人員,原本在上海沒什麼根基,雖說現在抱上了湯大麻子這條粗腿,但遠遠不夠他活動範圍之用,他必須和上海各界的上層人士結交,擴充自己的活動空間和關系網,警察局那邊自然也是一個重頭戲了。

見上海市局的總督察田大豐請自己吃飯,劉弘非常高興,他以為是自己勢力大了,連田大豐也來巴結自己了。

但是當時田大豐的女兒田歌是自己在淳安扣下的,這個田大豐是不是設的鴻門宴向他問罪來的也未可知。田大豐在上海警界的名聲還是很響的,萬一和他當面干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為了慎重起見,劉弘向湯凱問起田大豐請自己吃飯可能用意來。

湯大麻子道︰「你盡管放心的去,我看田老頭不會和你翻臉的。他手下的水警隊守著通江水道油水不少,現在你介入查找劉忠布匹案肯定對他撈錢是有影響的,他肯定是要和你拉關系交好而不是交惡,你就去吧,我估計他自己也在利用職權走私,說不定是要拉你入伙的那。」

湯大麻子自己近來是非常的郁悶,本來他是可以美孜孜樂合合的享受到閻敏的「滋味」了,卻怎麼也沒想到每次他撲到閻敏身上的時候,就奇怪的發生了陽痿的病癥,就是中醫上俗稱的「不舉」。

湯凱也只能是每次在閻敏身上連親帶掐的,弄的閻敏疼的直叫,最後也只能是胡亂在體外泄了欲而做罷。他非常奇怪,自己以前的確很花哨,四處拈花惹草的,但始終是精力充沛,沒發生過如此的現象啊。

花了如此代價才把閻敏搞到了手,本想的是讓這個美人懷上自己的種,以後再和曹勝元商量硬把她娶過來「扶正」,眼下面對這個情況湯凱那里還有此心情了那。

他找到西醫診療,確定他的性功能沒有障礙問題。他不大相信又去看了中醫,中醫也瞧不出什麼毛病來,只得給他開了幾方滋陰壯陽的滋補藥類。

湯大麻子接連服用後內火燒的很旺盛,于是他又壓到了閻敏的身上,不過「那事兒」還是依舊故我毫無進展。他十分奇怪,還特意跑的浙江淳安的劉家湖窯山島上問吳大癩子要了那時還沒被侯老鱉帶走的李惠,結果顯示他一切正常。

難道是閻敏身上有神仙的保佑?湯凱只能是這麼去想了。當然也許他這次想的一點沒錯,也許人本身也應該對神靈有種莫名的敬畏之心吧,總之這次朱瞎子的卦算的是萬分精準,沒敢再違背上蒼旨意的曹勝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救了自己老婆一大半的清白。

在這種情況下,湯大麻子對閻敏的興趣漸漸的在消退,但畢竟花了如此大的人力和財力才弄到手的尤物,輕易叫他放棄那還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他也不得不執行自己對曹勝元的承諾。答應如約的放閻敏回蘇州看望孩子、婆婆和老公。

湯凱現在又重新想起了顧燕,這個在上海被他糾纏了一年多的老目標,但現在誰都知道顧燕是被曹勝元「包」下來的人,他要找機會再和曹勝元談談,以閻敏再度換回顧燕來,但他此刻怕曹勝元為自己的反復無常真要和自己翻臉了,他想等看準個機會再說。

還讓湯凱郁悶的是本來朱家角正在設立的武漢軍調處上海辦事處本來的保衛任務是該他的憲兵一團來完成的,但是這次謝長林欽點了十七師**營的吳大癩子到上海來干此事,分明是不再信任和指望他了。

湯凱從副官呂可磷的嘴里知道,辦事處里有個驚艷上海灘的****女聯絡參謀叫林曉童,是個至少能和田歌並列在許軼初之後的大美人兒。

湯凱早就從喜歡到處傳緋聞的金大牙嘴里听說過林曉童的名字,沒想到原本遠在武漢的她竟然被****方面派到上海來,離自己是如此之近了。

其實誰都知道,這個軍調處是在重慶談判失敗後,美國人為了緩和中國的內戰局勢出面協調雙方的停戰事宜的產物,由國共雙方和美**事顧問共同派人組成。

象這樣的機構能對中國的和平起多大的作用,命運又能有多長久,明眼人其實也都是茶壺里面煮餃子肚里有數的事了。

現在雙方面臨的是階級矛盾,是新生的人民政權要推倒獨裁統治的反動政權之間你死我活的斗爭,靠美國人的調停是根本不可能起到效果的事情。最後不通過一場規模宏大的戰爭是不可能得到良好的結局的。♀

既然是這樣,那麼軍調處也就是個臨時的雙方公開聯絡的場合和地點了,最後是一定要被撤消關閉的,而一貫不守信義的國民黨在關閉辦事處的時候會對里面的工作人員干出些什麼來,現在誰也說不好。

當然,在湯大麻子還沒見到林曉童之前,他對謝長林沒讓自己監視軍調處的事情還不會感到遺憾,現在他的已經看中了屬于他職責管轄範圍之內的「77研究所」的總工程師助理楊樂樂,他打算最近就對其進行霸佔。所以當劉弘來請教他田大豐請客吃飯的事情時,他就隨意敷衍了劉弘一下。

有了湯凱的這些話,劉弘才算是把心放了下來,他決定去赴宴,不過這小子怕死,還是拉上了心月復錢二順一起去了田大豐當天晚上訂下的「月滿樓」大酒店的六號包間。

正如湯凱向劉弘所預料的那樣,田大豐設宴的目的真的不是為了向劉弘問罪來的。

席間,他只是告訴劉弘等,自己的女兒田歌在和她的同學做些走私的生意,希望和自己一同負責長江和黃浦江防務的劉弘能高抬貴手,放走私船一碼。

劉弘這才把心最後放了下來,現在物資匱乏,官僚買辦階層的人和很多軍方上層人物都在做著各種走私的營生,這是一點也不奇怪的事兒了。就連劉弘正想自己也利用職權干這事那,也正想巴結田大豐,讓他屆時放他一碼,見田大豐先提到了這事自然毫無問題的滿口答應了。

劉弘那里知道,就在他和田大豐推杯換盞之時,他大哥劉忠和郭玉蘭押送的布匹船只已經順利的通過了黃浦江保密局設下的檢查站,到了長江並且向著長江口外駛去了。

那天在長江上負責檢水面船只檢查的水警頭兒是田歌的弟弟田成。

劉忠和郭玉蘭在長江口外將把船上的布匹倒換到另一條郭玉蘭熟悉的船上,這條船正是湯恩才運輸公司名下的那條「泰和號」貨輪,船長還是薛品仙。上次在鐵箭行動中,雙方合作的很好,一直以為自己是運的走私物資的薛品仙非常的配合把事情做的十分圓滿,但是這次情況起了變化,因為薛品仙把賊眼盯到了郭玉蘭的身上來了。

市委知道運送布匹的船只順利的進入了長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馬上把這消息報告給了中原野戰軍政治部,請求在下一階段的運送途中給予協助。

上海地下黨所做的這些工作都巧妙的繞過了蘇北方面直接和中原野戰軍進行的聯系,因此「布谷鳥」秦長榮是一無所知的,對于劉忠的下面的工作的安全性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但謝長林知道這些布匹數量不在少數,上海地下黨是不可能不盡快的把貨物送出去的。他不放心上海的事了,因此把「硬底高跟行動」的指揮權交給了金大牙,自己連夜開車從巢湖趕到了南京的浦口,坐輪渡過江後再轉乘火車回到了上海。

在上海謝長林極斯菲爾路76號的辦公室里,劉弘和田大豐向謝長林匯報了搜查布匹的情況,田大豐認為布匹一定還在上海某處的倉庫里,建議對各個大型的倉庫進行一次全面的大搜查。

而劉弘一方面認可田大豐的意見,一方面又擔心運布匹的船只鑽了空子已經入了長江。但他不敢說出自己的擔心,因為謝長林授權他負責此事的,一旦如此的話他是要被斥責甚至要送上軍法處的。

謝長林認為劉弘和田大豐都還缺乏系統的偵察經驗。

他說︰「這麼大數量的布匹對于任何一家紡織織布廠或者商號來說都是非同小可的數字,肯定要留有進出庫記錄和銷售記錄,並且一定是大型的紡織織布廠,小廠是生產不出來這麼不布匹的。還有,****購買這麼大數量的布匹一定不會使用現金,肯定要走銀行的銀票。你們兩人馬上著手對上海各大紡織企業和銀行進行調查,不可能查不出痕跡來的。一旦查到立刻給我順藤模瓜找出劉忠、郭玉蘭的線索來。」

謝長林的指點一下讓田大豐和劉弘毛塞頓開,這才想到自己的水平和謝長林還遠不能比,他們馬上在謝長林的協調下做了分工。由劉弘負責對各大紡織廠進行調查同時繼續對黃浦江的過往船只進行嚴格檢查,而田大豐則負責對銀行進出針對紡織廠的大宗銀票進行調查。

僅僅兩天後,劉弘和他的手下特務在對「大成織布廠」的調查有了收獲。他們發現最近大成廠有批數量一千五百匹的黃色粗布去向不明,這個數字和「布谷鳥」報給謝長林的數字十分接近。

劉弘馬上讓人把大成織布廠的廠長經理和銷售人員全部抓到76號拷問,結果發現正是這個大成織布廠把大量的布匹賣給了不明身份的人。

正好田大豐對銀行的調查也有了進展,發現正是在這個時期,有大筆的購買布匹的款項流進了大成織布廠的帳戶里。

不過大成織布廠的總經理那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他叫陸成章,是大名鼎鼎的上海紡織界大亨,這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正是湯凱的結發老婆陸西鳳的老爹。

知道自己的老爹被抓,而抓他的正是老公的心月復劉弘的事後,有名的「母老虎」陸西鳳馬上跳了起來。對于湯凱最近在秘密別墅包了人家有夫之婦閻敏的事情,陸西鳳是有所耳聞的,不過由于湯凱的保密措施做的極好,陸西鳳始終抓不到他的證據,據說去為老公出謀劃策並且去香港抓閻敏的也是這個劉弘,現在他抓人竟然抓到自己老爹頭上來了,這下真是赫然激怒這頭母老虎了。

劉弘倒也不是特意抓的陸成章,他要是知道陸成章就是湯大麻子的老丈人的話怎麼也不會太歲頭上動土的。

所以等到陸西鳳帶著一大幫子打手沖到76號找謝長林要人的時候,劉弘這才知道自己是既立了功又闖了禍。

好在有謝長林在場,否則劉弘很難收場了。

謝長林把陸西鳳連拉帶哄的拉到自己辦公室,告訴她這完全是個誤會,是****利用陸成章和湯家的關系鑽了個空子,馬上表示當場釋放陸成章,並說要狠狠的處罰劉弘,這才平息了事態。弄得劉弘當天晚上還拎著水果、點心、鞋子、西裝等四樣禮物趕到陸家給陸成章賠罪去了。

當然陸成章的確不知道這批布匹是被上海地下黨買去的,否則借他兩個膽他也不會干的,這也是謝長林馬上釋放了他的原因。

但是誤會這麼一解除,布匹走向的條理便顯現了端倪。很快劉忠、郭玉蘭從買貨到接貨的一整套的過程被劉弘整理了出來。

最後,謝長林肯定是判斷這批布匹已經出了黃浦江了。

運送這批布匹的船只不會是很小的船,謝長林想到現在大船在長江上航行必須過江陰海關的檢查和登記,否則是去不了上游的。

雖說這江陰海港只是做船號和貨物的登記,為的是收繳稅收,但對很多船實際上都不做徹底的檢查,象當時為郭玉蘭運送藥品的「泰和號」就是這樣,你報什麼海關就信你什麼,只要交納關稅就得。

按照現在的速度判斷,運送布匹的船只肯定還在去江陰的途中,那麼只要現在自己的人趕到江陰去對過往船只進行徹底的檢查,就不怕查不出布匹的下落來。即便是在江陰攔截不到那船的話,自己的人還可以趕到馬鞍山和蕪湖去進行江面的攔截搜查。

但是謝長林現在想到,有可能這批布匹還在長江口轉駁然後再重入長江駛往安徽貴池去。

巧的是貴池也叫池洲,和屯溪一起都屬于國民黨軍第五十二師李子清的管轄區域。

現在李子清正協助著金大牙對周潔的鐵箭行動進行最後的圍剿那,沒想到又接到了謝長林的電話,告訴他了布匹的事情。

「你們上海的物資的確是太豐富了。」

李子清在電話里說︰「三下兩下的****就從你們手里搞到了大量的藥品和布匹,也太容易了,我估計下次就該把飛機大炮搞出來了。為什麼你們總是不堵住源頭,老是等人家成功了你們再跟著人家的後面追那?害的我們堂堂的****整天不去打仗,也幫著你們軍統玩這些貓捉耗子的游戲。」

原來在山東的魯南戰場,本來蔣介石是想讓徐州劉峙集團去和華野作戰的,劉峙本來也準備調屯溪的五十二師李子清去對付臨沂的****許世友、王近山和陳錫聯的。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老蔣臨時改變了主意,下令湯恩伯的第一兵團前往魯南,湯恩伯對蔣介石的命令是惟命是從的,馬上帶著包括王牌軍七十四師張靈甫這樣的部隊趕到了臨沂。

李子清本來是想去山東打一場硬仗好在蔣介石面前證實自己是有軍事指揮能力的,對于蔣介石的臨陣換將他還頗有些意見。事實證明,李子清那是因此躲過了一劫,後來在魯南孟良崮被人民解放軍全殲的七十四師的命運原本就該是他五十二師來承當的,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在的李子清還不得不配合謝長林的這些行動,因為這些行動也是為了更好的抑制****的供給條件,降低****的戰斗力有效的方法。

李子清知道事情到他這兒來還有段時間那,至少現在劉忠、郭玉蘭運布匹的船只還得在下游和謝長林手下的劉弘斗上一陣才能過得來的那,萬一劉弘那邊走了狗屎運的話,自己也就省下了不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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