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夫駕到帝女有毒,060一瞬間
是夜,一夜好眠。舒愨鵡
隔日清晨,晨光熹微中她微微睜眼,一眼看見近處那張淺睡的容顏,呆愣片刻之後,彎了嘴角。
對于公主初回公主府用的這第一餐早膳,管事的嬤嬤顯然是相當費了心思。
看著一桌琳瑯滿目的吃食,公主輕點銀筷夾起一個滾糖元,淡淡揚眉︰「後廚的手藝,相比駙馬要好上太多了。」
聞言,身側那素來雲淡風輕的清潤容顏微的一滯,公主微微偏頭不動聲色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思量,原來除了那碗刻意為之的山藥羹,先前的吃食還真是用心做的。
想著便是忍不住揚了唇角︰「其實駙馬想見本宮,大可直接請旨進宮,何必如此大大費周章。」
清淺的聲線,淡然的語氣,卻是調侃意味十足,被那雙清亮鳳目一睇,一貫游刃有余的性子也難免應接不暇,月兌口而出︰「是因燕回說…」
「哦?燕回說什麼了?」微微偏頭,好以整暇。
「沒什麼。」慌忙避開那雙俏皮含笑的雙目,他竟是有些窘迫。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新奇訝異之下只覺玩性大起,又怕把人逼急了惱羞成怒,強忍著笑意紅唇緊抿成一條線,好不容易才把後面的調侃抑了回去。
兩人安安靜靜用了會兒膳,片刻,忽听身側傳來一身極輕的男聲︰「那公主,喜歡粥麼?」
「嗯?…什麼樣的粥?」她回頭看他,問得認真。
問他什麼樣的粥…「就是很普通的那種…白粥…」
「嗯?普通的白粥麼?」公主微微揚眉,似乎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不喜歡。」直截了當,當場拒絕。
身側的人聞言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垂眸,露出了一瞬無力回天的表情。那個表情一閃而過,卻是一瞬被她看了個真切,終是忍不出破功,一下笑了出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笑容,眉眼彎彎,活潑生動,那抹明艷便如同初生的朝陽,一瞬照亮了世間所有陰暗的角落。
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那麼開心過了。
皇叔的身體無礙,她和他之間,也已不再有嫌隙。這一刻,開懷笑起來的這一刻,便仿佛,所有的陰謀詭計都不必再想,所有的傷痛悲哀都已成了過往,就好像,她已是開始重新找回了那心中塵封已久的記憶,回到了年幼時那單純快樂的時光。
公主府管事的王嬤嬤手持紅帖走進後堂的時候,便正是這麼一副愉悅溫馨的氣氛。微笑著俯身行禮,老奴遞上手中紅帖︰「啟稟公主駙馬,護國將軍府下帖,請公主駙馬蒞臨今夜芳華郡主和蕭少將軍的婚宴。」
「芳華郡主和蕭將軍的婚宴,就是今夜了麼?」公主聞言鳳目輕轉,眸中帶起一抹深意,「將帖子呈上來。」
當日,那凌霄殿寢宮內的亂|倫丑聞被極力壓制了下去。之後,薛家婉言謝絕了聖上的賜婚,冷芳若和蕭寒的婚約卻是未受影響,反而是刻意加快了籌備的進程。
如今東離國事動蕩,想必無論是安王府還是蕭家都感覺到了東離北豐結盟帶來的威脅,而用一場婚姻來平復駙馬大選時兩家間暗生的嫌隙,再合適不過了。
于是,東離護國少將蕭寒,便是要在今夜,迎娶芳華郡主冷芳若了。這一場婚禮辦得極簡,蕭老將軍仍是留守邊關,福溪長公主入京主持,朝中和蕭家素有交情的幾位大臣前往赴宴。畢竟如今,便是當作謠言,當日芳華郡主偷穿公主嫁衣在凌霄殿意外受辱的消息也已是傳遍了皇都的街頭巷尾,實在不宜在此時舉行一場盛大婚禮,再來招人口舌。而婚後第二日,蕭將軍便將啟程回去北域軍營,芳華郡主也將一同前往。
翻開手中的燙金紅帖,上面沾了金箔墨汁的娟秀字跡,是冷芳若的。也不知,當時她執筆,在她的婚帖上寫下瓏瑜公主四個大字時,心頭是怎樣的恨意冷絕。
國君身體抱恙,德太妃臥床不起,東離皇族之人除卻她這個公主,的確是沒人能再去赴宴了。只是郡主下帖是為了盡禮儀,她這個公主若是真去赴宴了,那就當真是兒戲之舉了。
如今東離局勢,便是暴風雨前的最後一刻寧靜,她實在是不必帶著駙馬同去刺激冷芳若和蕭寒,成為挑起爭端的導火線。
想著,便是合了手中婚帖,輕置在案上︰「王嬤嬤,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