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辰跟隨著蒲家的一眾弟子進入了假山之中,那是一條向下遷移的通道。♀彎彎曲曲的,腳下用青石板鋪成的台階,堅硬且冰冷。
蒲月林,蒲月華和幾位長老走在前面,帶領著一眾弟子,慢慢的進入了一間地下室內。室內的面積頗為寬趟。可以容納兩三百人也不會擁擠。
四周用結實的大理石所堆砌而成,牆壁上瓖嵌著照明用的夜明珠。
寒辰心中暗暗好奇,里面會是種什麼情況?蒲家祖先,蒲靡靈的雕塑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力量?這一些,都令其隱隱有著一絲期待。
很快,地下室就走到了盡頭。在往前方,竟然還有著一扇石門。蒲月林親自將石門推開,面容充滿了莫大的尊崇和敬意。
「這個地下室,看來蒲家花了很大的心思。」寒辰喃喃念道。
再進入第二個密室後,面積更為寬趟。寒辰一眼就看到了靠近最里邊的一座「特殊的雕像」。之所以特殊,那是因為,那尊雕像尤為的*真,甚至稱呼它為「人偶」更為真切一些。
那顏色上的非常到位,幾乎與真人差不多,套著實質的金色長袍,若不是寒辰有著先入為主的概念,那是一座雕像。不然的話,還真就把他當成活人了。
心中的好奇,令寒辰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蒲家的先祖。那是一個非常俊美的中年男子,俊美的有些妖異!修長的眉毛,狹長的眼角,高高的鼻子,面部的表情是笑著的,有著兩個上揚的嘴角。
蒲靡靈!人如其名,帶著一絲邪氣。
不僅僅是寒辰,幾乎絕大數人的蒲家弟子,都是用錯愕的目光看著那先祖的雕塑!他們都沒有想到,家族先祖的塑像會如此的精致。精致的簡直和活人一般無二。
更沒有想到的是,蒲靡靈會是這等妖異俊美的男子。就連蒲月林這霖星城有名的美男子,在他的面前,都黯然失色。
蒲月林虔誠的走到塑像的面前,弓著身子,低頭吟唱,「蒲家先祖在上,後輩蒲月林無能,令家族深陷水深火熱。還請祖先顯靈,解救家族于水火。」
「還請祖先顯靈,解救家族于水火。」蒲月華和幾個長老,也低著腦袋,誠心的吟誦。♀
其他人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但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出莫大的鄭重。接著蒲月林攤開右手,用大拇指的指甲,輕輕的在食指上一劃。
一個小口子被破開,一滴殷紅的鮮血冒了出來,跟著一托,那滴鮮血便飄蕩在半空中。蒲月華和幾位長老亦是如此,幾人皆是擠出一滴鮮血,令其懸浮在半空。
以後輩的鮮血祭祖先?寒辰兩眼微眯,內心的不解更多了。
就在這時,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尊雕塑的眼楮,竟然涌出一股濃郁的金色光芒。跟著,蒲月林幾人的鮮血,全部匯集在一起,互相融合,形成一朵小巧的血花。
在座的眾人,全然被這一幕給震住了。就連寒辰都不免緊張,雕塑中,真的藏有蒲靡靈留下的傳承之力?
雕塑眼楮的光芒愈發的濃郁,一道極光閃過。那朵血花沒有任何預兆的爆裂開來,下一瞬間,一股如同潮水般的強大力量,以雕塑為中心,朝著四周鋪散而出,直接把蒲月林,蒲月華以及在場的眾人,淹沒在其中。
這股力量雖然強大,但卻比較柔和。寒辰清晰的感覺到,那股力量正在滲入自己的體內,並迅速的改善他的體質。可以明顯的發現,實力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增長。
「這是怎麼一回事?」寒辰扭頭看著身邊的人,發現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濃濃的喜悅以及享受。
這便是蒲家祖先留下的力量嗎?寒辰慢慢的放棄了抵抗,任由那股力量涌入體內。
整個地下室,都籠罩在一片濃郁的金色光芒內,很快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和視線就被隔開,每個人都感覺,這個世界就剩下了他們自己。
蒲家的內院。
轉眼間,已經是祭祖之後的第五天了。蒲家也封閉了家門里外,拒絕見客,也不讓任何人出去。這令外界多有猜疑和傳聞,雷家和司徒家自然也找了探子前來打探,但卻沒有收獲。
月上眉梢,深雨獨自一人坐在涼亭中,背靠著長椅的欄桿。如白紗般的皎潔月色斜著照在她的俏臉上,如同一只美麗的精靈。
「也不知道寒辰他們怎樣了?」
深雨柔聲喃喃道,在別人眼里。♀得到先祖的力量,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可她卻執意不肯下去,很是令人深思。深雨嘆了口氣,抬起頭,美目中有著一絲茫然。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涌出一個畫面。
畫面中,那是一個相貌異常俊美的男人,俊美的有些妖異!在他腳下,全部都是尸體,人類,魔獸,甚至還有一些她未見過的種類。如生長著翅膀的人。如獅身人頭,背部生有一對肉翼的怪物。
尸骨堆積如山,血液匯流成河!那個妖異的男人,凌厲在尸山之巔。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如同一只蠻荒中的凶獸,充滿了冷漠的殺戮之意。
而那個俊美妖異的男子,一雙瞳孔死死的盯著深雨。深雨顫栗,由衷的感到害怕。仿佛他是時間最為可怕的物種。
然而接下來,那個男人竟然笑了,笑容雖然溫和。可是在深雨的眼里,那就像是死神的微笑。
這些畫面,是深雨小時侯因為貪玩,獨自一人偷偷的溜進後院假山下看到蒲靡靈的雕塑後經常夢見的夢境。
常人做夢之後,一般在片刻時間,就會忘記夢中的景象。而這個夢境,就像是在深雨的腦海中扎了根,不管怎樣都忘卻不掉。
她清晰的記得蒲靡靈在夢里對她說過的那句話,「你身體里流淌著我的血液,待七星移位之日,我蒲靡靈即將歸來!」……
密室之中。
蒲家眾弟子以及寒辰皆是沉浸在力量增長的美妙感覺當中。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被阻隔掉一樣,整個世界,就只剩下自己。
就在這時,寒辰心神猛地一震,內心涌出一股莫大的恐懼。睜開眼楮,他看到了令人驚恐萬分的一幕。
血液匯成的海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血腥氣息。在半空中,蒲家先祖的雕塑,睜著一雙冷漠的瞳孔,淡淡的看著他。
突然間,雕塑的眼楮輕輕眨了一下。寒辰的心髒也跟著緊緊一縮,頭皮瞬間發麻,「那是一個真人?」
無盡的凶煞之氣,從蒲靡靈的體內席卷而出。血色的海洋,掀起了滔天巨浪。寒辰站在海面上,如同一偏孤舟,隨時可能被海潮所淹沒。
真人?蒲靡靈?蒲家先祖?
一個又一個驚疑從寒辰的心頭涌出,後脊背都直冒冷汗。那明明是個雕塑,而蒲月林等人的態度,仿佛真的把「它」當成祖先一樣尊敬。
嘩啦!一個血色巨浪打了過來,把寒辰卷入了血海中。嗆鼻的難聞味道令其幾欲窒息。而海水中,有著無數的尸體。人類的,魔獸的,還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古怪種族。
寒辰瞳孔一縮,映入眼簾的是蒲靡靈那張妖異俊美的臉。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相隔著指縫的間隙。
「九轉弒神決!」
蒲靡靈的嘴里,淡淡的說出幾個字,聲音彰顯空靈,但卻如同巨錘般震懾寒辰的內心和耳膜。
什麼?九轉弒神決又是什麼?
寒辰從來沒有這麼恐懼過,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即便當初在無相之淵,也不曾這麼害怕。緊跟著,他突然發覺腦海里多出了一條信息,還未來得及查看。就感覺肩膀在被人用力的搖晃。
「寒辰,你醒醒!」
寒辰身體劇烈一震,瞬間睜開眼楮。看到的是蒲唯那帶著一絲關切的目光,而蒲月林,蒲月華等人,皆是站在四周,自己則是盤腿坐在地上。
「寒辰,你沒事吧?臉色這麼難看?」
「我?」寒辰一臉蒼白,全身上下幾乎被汗水給浸透了。反觀其他人,無不神采奕奕的樣子。尤其是族長蒲月林,整個人都流露出一股強勢之氣。「我,我沒事。」
「呵呵,真是的。我們所有人的實力全部都提升了,你怎麼就跟失了魂一樣?」
「是嗎?」寒辰心頭一愣,當下也查看一*內,接著略顯黯淡的眼神一亮,驚喜的月兌口說道,「我好像也到煉氣五重了。」
後院假山之外,蒲家的眾人早已在此等候。
「快看,出來了。」隨著一聲驚呼,所有人的心都不由的激動起來。只見族長蒲月林率先出來,相比較之前,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更為強烈了。
「族長,恭喜族長突破造形境,哈哈。」一個眼尖的長老連忙迎了上去,連聲賀喜。
听到這句話,場上的氣氛也不由的高漲起來。原本師武境九重的蒲月林,現在成為了造形境強者,蒲家何懼雷家和司徒家?
蒲月林的臉上,同樣有著幾許激動。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在他身後的蒲月華亦是頗為喜悅,他之前是師武境八重,現在是師武境九重。即便是雷家族長和司徒家的族長,也不過如此。
假山內的弟子,陸陸續續的全部出來。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濃濃的笑意。
「寒辰。」人群中的深雨,一眼就看到了寒辰,睜著大眼楮驚訝的問道,「你怎麼這麼狼狽啊?」
寒辰無奈的搖了搖頭,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
「那你實力有沒有增長呀?」
「哼。」不遠處的蒲月林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只會關心別人,連我這個爹也不要了?」
深雨吐了吐舌頭,小聲的嘟囔,「你不是都到造形境了嘛!」
「你。」
「好了,好了,大伯,今天應該開心才對,別生氣,哈哈。」蒲唯在一旁笑著調解,旋即對深雨道,「小妹,寒辰可不得了。我的實力也才提升了一重,他直接是飛躍了三重。」
「是嗎?」深雨眼楮一亮,開心的說道,「寒辰,你到煉氣五重了?」
寒辰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嗯。」
對于這個問題,周圍的人群不免有些嘩然!按理說蒲唯等人身上流轉蒲家的血液,實力提升的應該要多一點才是。
而寒辰這個外族人,反而一躍三重。真是令人費解,難不成祖先真的是比較照顧這個「姑爺」。
蒲月林輕咳一聲,沉聲說道,「雨兒,如果你之前和我們一起下去的話,你現在最差也是個煉氣六重了。」
深雨的資質在家族中絕對是最好的,要說起來。她練功一點都不勤快,甚至還有點懶。可即便如此,還能夠被玄元峰選為內門弟子,這足以說明一切。
不過她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悔意,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
蒲月林愣是差點沒被氣的罵人,深深的舒出一口氣,把目光轉向一位身材微胖的老者,「三長老,這些天家族的狀況如何?」
被稱作三長老的老者微微頷首,出言回答,「回稟族長,你們閉關的這些天。族內一切安好,按照你的指示,封閉了整個家門上下。司徒家和雷家沒有來尋過麻煩。」
「哼,雷家,司徒家,如今我蒲家又何懼與他們?」
「族長,還有一件事要稟告于你。」
「說。」
「還有兩天,就是年會之戰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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