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宏的身後,凝聚出一只相貌猙獰的貓形怪物虛影。一雙幽綠的眼楮,如同鬼怪。一對尖銳的爪子,像是倒鉤一般駭人。
「天賦神通,山貓!」
白宏一釋放出天賦神通,周邊一眾白家弟子,皆是露出了驚駭之色。旋即心中亦是冷笑不已,寒辰這會是騎虎難下了,只怕今天是無法安然離去。
「有什麼招,就盡管使出來吧!」白宏發出來的聲音,有有些尖銳。
不遠處的白軍眼中涌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暗暗心生怨毒,「嘿,臭小子,這次看你如何的收場。」
白玉秀眉緊蹙,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寒辰。令她意外的是,對方的臉上依舊看不到任何的懼意。平靜的雙眸,古井無波。
「還要打麼?」寒辰淡淡的說道。
「哼,勝負未分,自然要繼續。」白宏不依不饒,身後的山貓虛影,散發著滲人的氣息。
「你會輸的很難看的。」
!周邊圍觀的白家弟子,頓時一陣噓唏!對方未免也太狂妄了,寒辰沒有天賦身體的事情。早就是潛庭城人盡皆知的,難不成他還有沒使出來的底牌?
「嘿,真是夠猖狂的,我等會看你還敢不敢這樣說大話。」白宏冷笑一聲,十指張開,猶如山貓伸開的利爪。喉嚨微動,發出低沉的嘶吼。「受死吧!」
凌厲的氣勢,從其體內爆發出來。寒辰眉頭一皺,當即做好繼續戰斗的準備。
「你們兩個給我住手。」就在戰斗一觸即發之際,雄渾的怒喝聲突然在習武場炸響。眾人的皆是被嚇了一跳,就連白宏的身體,亦是忍不住一哆嗦,散發出來的氣勢,隨之收斂回去。♀
人群迅速的分開,接著只見一個頗有英氣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男子相貌堂堂,且在嘴唇上方留著一瞥胡須。
「爹。」白宏低著頭,輕喚了一聲。
「大伯。」白軍和白玉兩人,也跟著上前行禮。
來人正是家主白嘯天的大兒子,白赫。也是寒辰的大舅。白赫冷冷的掃視著幾人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寒辰的身上,兩眼一眯,冷聲喝道,「哼,才來了不到半天。就和兩位兄長大打出手。在玄元峰沒學會規矩嗎?」
听到白赫出言喝斥,白宏,白軍等周邊的眾人,心中暗暗欣喜。
寒辰雙拳微握,眼皮輕抬,開口反駁道,「難道他們動手,我就要站在原地挨打不成?」
「放肆,你連我都敢頂嘴。寒辰,你當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大伯。」一旁的白玉突然說話了,美目在寒辰身上逗留了一下,然後對白赫說道,「切磋比武,難免會有所損傷的。平時你不是鼓勵我們應該多多交流嗎?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玉竟然幫寒辰說話?
眾人不由的一怔,似乎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錯了。就連寒辰自己也是一臉的錯愕,心中轉念一想。白玉性格雖然高傲,不過似乎以前並沒有嘲笑過自己。只不過她經常和白宏,白軍走在一起。
所以寒辰也誤以為,他們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人。現在一看,自己倒是有點誤解對方了。
听其這麼一說,白赫的臉色緩和下來,狠狠的瞪了寒辰一眼,沉聲說道,「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麼樣子,既然你回到了這個家,就事事都給我規矩點。♀」
繼而話鋒一轉,對周邊其他弟子喝斥,道,「都在這里干嘛?還不快給我去練功?」
「是。」眾人哪里還敢多呆,紛紛隨之散去。
白宏和白軍,挑釁的瞥了寒辰一眼,也隨同著白赫相繼離開。白玉眼眸充斥著些許復雜,短暫的在原地停頓了一下,也沒有多留。
很快,原地就剩下了寒辰獨自一人。偌大的家族,只有他像是一個外人一樣。輕輕的嘆息一聲,寒辰望著白赫幾人離去的背影,嘴角不由的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這個家?這是我的家麼?」
一連幾天過去了,寒辰就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除了蘭姨每天會過來看他,給他送一些吃的。就再也沒有其他人會找他,以致他不免覺得,有些後悔回到了潛庭城。那會就應該直接返回玄元峰才對。
明明只是無意中,被那個神秘女子丟在這里。本著回家看看的原因,卻在白宏,白軍他們的口中,變成了為季家大小姐,季如詩而來。當真是一種無奈,一種悲哀。
「呼,算了,再過幾天,我就回去吧!」寒辰深深的舒出一口氣,走到院子外,明媚的陽光,傾灑而下。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逛逛,有點可惜了。
寒辰也是這麼想的,在家呆著無聊。幾年沒回潛庭城了,也不知道城內有什麼變化。當即離開院子,打算去城內逛逛。
潛庭城的大街。
川流不息的人群訴說著城內的繁華,寬趟街道兩邊的高樓建築彰顯昌盛。這是一座容納了幾十萬人口的大城。佔據優勢的地理位置,南通北往,經商的人非常多。這也奠定了潛庭城繁榮不熄的基礎。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寒辰感受著曾經那熟悉的氣息環境。有幾家老字號的門店,依舊朱顏不改。只是一別數年,即便遇到熟人,也不見得能夠互相認出來。
不知不覺,寒辰在一家名為「玉符樓」的三層建築的門口停住了腳步。
根據兒時的記憶,這玉符樓是潛庭城最大的一座交易市場。里面交易的物品,都是些不錯的東西。有武器,有武技,還有一些特殊的寶貝等等。
「武器?」寒辰心頭一亮,低頭看著兩聲空空,這才發現,自己應該需要一把劍。
玄元峰的那柄軟劍,在迷幻森林,被九級魔獸野豬王追殺的時候給弄丟了。加之寒辰也習慣用劍了,略作思索,當即邁步走進了玉符樓。
果然不愧是潛庭城最大的交易市場。一進門,各種各樣,琳瑯滿目的物品,就映入寒辰的眼簾。
形形色色的人拉起一塊帆布,就鋪在地上。上面放著拿來交易的東西。買家和賣家互相討價的聲音不絕于耳,盡顯喧嘩吵鬧。
在第一層交易的人群,大多都是些外人。玉符樓的人,把這第一層對外開放。只不過在里面擺攤設點的賣家,必須交納一定的稅金。
在第二層,才是玉符樓掌管的買賣。那里的東西,一般都是比較貴重的。至于第三層,則是一些富貴有錢人家,逛累之後,用來休息喝茶的地方。
在寒辰小的時候,母親白沐萱就經常帶著他來這里玩。對于這個地方,還是比較熟悉的。
大致的在第一層逛了一圈,寒辰就準備去二樓。在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一個邋里邋遢的年輕男子不禁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頭撐著腦袋。獨自一人側躺在僻靜的角落里眯著眼楮,打著瞌睡。
看他的樣子,倒也像是交易物品的賣主。但是他面前的帆布上,卻是放著兩摞賭博用的骰子。骰子的旁邊,還有兩個搖筒。
寒辰暗暗覺得好笑,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那骰子和搖筒是寶貝不成?
「咦,杜不輸這死小子,怎麼跑這來了?」正當寒辰疑惑之際,身旁兩個中年男人,也是發現了角落里的邋遢男子。其中一個左臉上長著一顆痣的男人發出一聲驚疑。
「他來這里能干嘛?還不是為了找人賭唄!」另外一個身材圓胖的男人回答道。
「這死小子,還真是嗜賭如命。還跑到這里來,前幾天我還听說,他把潛庭城大大小小的賭坊都贏了一個遍。最後被人當成出老千,給暴打了一頓。」
「嘿,你還真別說。杜不輸這小子,還真是人如其名。怎麼賭都不輸,就在兩個時辰之前。我還見到他贏了三顆五級魔獸的晶核呢!」
「嘶,什麼?三顆五級魔獸的晶核?」臉上有痣的男人,驚得是兩眼圓睜,下巴都差點沒掉下來。
身材圓胖的男人點點頭,「那人白白輸掉了三顆五級晶核,現在都沒有敢跟杜不輸賭了。」
「那是肯定,誰和他賭,誰就是傻子。」
兩人正說著,那邊的邋遢男子,卻是醒了,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朝著說話的兩人揮揮手。
「嘿,你們要和我賭兩把嗎?你們只要拿四級魔獸的晶核,就可以跟我賭五級魔獸的晶核。怎麼樣?我虧本大酬賓了。」
兩個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狠狠的瞪了杜不輸一眼,接著就像是躲避瘟神一樣的匆匆離開。生怕走晚了一步,身上的家底子就會被對方給撈光。
「哎,別走啊!三級的魔核也行啊!只要你們贏了我,我就給你五級的魔核嘛!」杜不輸吆喝了兩句,見到沒人理自己,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又跟著悶頭打起了盹。
一邊打著瞌睡,一邊還低聲叨咕著,「賭,賭,誰幫消消賭癮,和我賭磚頭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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