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雲淡,明媚的陽光毫不吝嗇它的溫暖。♀
城主府,習武場。此時全場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激戰。最終擂台上只站著一人,那就是寒辰。
「寒辰冠軍!」
「寒辰冠軍!」
不知是誰率先喊出這幾個字,緊接著全場瞬間沸騰起來。成千上萬的觀眾,大聲的高呼歡騰。這匹強勢殺出來的黑馬,已然站立在了三城會武之巔。
「寒辰,寒辰!」
「冠軍,冠軍!」
觀眾都是瘋狂的,那個少年無論有著多麼令人誤解的過去。但他如今給人展示的一面,如這般的讓人驚嘆。
幾乎整個習武場地都在顫動。周邊的各大勢力高層皆是面露沉吟之色。孟獲沒死,城主府孟海也暫且壓制住了對付寒辰的怒火。
柳家家主柳懸,陰沉著一張臉。從柳毅鋒一死,前者又幾次想要沖上擂台把寒辰當場擊斃的沖動。可是數萬群眾皆在此處,會武的規矩死傷各安天命。加之這是在城主府,任憑柳懸有多大的仇恨,也只能強行壓在心中。
原本盼望著孟獲殺死寒辰的想法落空了,柳忻是又怒又恨,蒼白的臉色下充斥著莫大的不甘。
季如詩的神情有些恍惚,茫然失神,內心喃喃自問,「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恨他?為什麼會這樣?」
白家隊伍中的一行人,就有點尷尬了。寒辰是被逐出家門的,現在他卻成為了三城會武的冠軍。這無亞于當眾甩了白家的一記耳光。
今天過後,又會有多少的人在背後笑著議論白家是如何的不長眼楮。大街小巷,又會有多少的多事之徒出笑談白家錯把天才當成廢物。♀即便是如此,白玉和白皓等少數幾人,還是為寒辰感到開心。
「寒瑯宇和白沐萱的孩子不是廢物。」
「他們生的孩子是個天才。」
「寒瑯宇,白沐萱,寒辰。」
「寒瑯宇,白沐萱,寒辰。」
听著周圍那整齊的呼聲,寒辰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少年意氣風發,眼中的那份自豪是掩飾不住的。他不是為別人認可自己而開心,而是為自己的父親寒瑯宇而興奮。
寒辰仰天長嘯,「父親,母親,你們看到了嗎?你們听到了嗎?」
望著擂台上那略顯消瘦的少年,台下不少人的人內心都為之觸動。從小遭受冷眼質疑,有誰明白他內心的苦楚和委屈。
人群中的花玉眉輕輕的嘆息一聲,那雙撫媚的眸子,竟是涌出一絲絲的別樣情愫。
白玉紅唇輕抿著,低聲對身旁的白嘯天說道,「爺爺,過一段時間,你親自去把寒辰找回來好不好?」
白嘯天嘴巴扇動了幾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而在另外一側,蒼顏兒目光冷漠的盯著擂台上的寒辰,美目微凝,不知在想著什麼。
人生苦短,前路漫漫。唯有真摯的情感可以永恆。這個強者如雲,實力為尊的世界。宛如一個熔爐,生活在其中的人,不是想要改變這個世界,而是堅持自己不被這個世界所改變。
在萬眾的呼聲中,三城會武迎來了落幕散場。
這一次所有人都沒有猜到最終的答案,笑到最後的不是城主府孟獲,也不是柳家柳毅鋒。更不是白家白玉和白宏。♀寒辰以實際行動證明了他自己,同樣的也給他種下了巨大的麻煩和禍患。
在宣布冠軍的得主,城主孟海還特意要求寒辰在三天之後來此領取獎勵。至于是什麼獎勵,倒是沒有說明。寒辰心照不宣,可沒有要回來的打算。到時候只怕獎勵領到了,命也跟著沒了。
一個時辰後,潛庭城某條僻靜的街道。
寒辰同花玉眉走在一起,由于經歷了數場大戰。寒辰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不過一雙眸子卻是很亮。
「心里有什麼想法嗎?」花玉眉饒有興致的問道。
「嗯?」寒辰先是一愣,旋即搖了搖頭,「說實話剛才挺開心的,但現在覺得有點落寞。」
「落寞?為什麼?」
寒辰眼中一閃無奈,淡淡的回答,「找不到陪我一起開心的人。就算我拿到了冠軍,也沒有人和我分享這份榮耀。」
听著對方語氣中的那份傷感,花玉眉不由的怔了一下,繼而說道,「那你覺得應該由誰和你分享呢?」
「我爹,我娘,還有,深雨。」父親寒瑯宇不知去向,母親白沐萱離去多年。存在寒辰心底那份思念的人兒,卻沒有幾個。
「深雨?就是你在玄元峰的心上人?」
「是啊!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寒辰輕輕的舒出一口氣,臉上不自覺的涌出一抹溫柔。自言自語的喃喃道,「原本我還想帶她回老家成親的。」
花玉眉撇了撇嘴,拋給其一個白眼,「你現在還是別想女人了,先想想怎麼離開這潛庭城再說吧!」
寒辰眉頭一皺,自己殺了孟烙,殺了柳毅鋒,毀了青鋒劍。估計城主府和柳家是不會任由自己安然離開的。短暫的思索,旋即俊眉舒展開來,目光盯著漫不經心的花玉眉,道,「花大姐,南伯讓我過來參賽,不會沒有給我善後吧?」
「呵呵,真是一個機靈的小子,白家怎麼就看走眼了呢!」花玉眉掩嘴輕笑道。
寒辰模了模鼻子,繼續詢問,「花大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花玉眉點了點頭,神情稍稍變的認真,「會武才剛剛結束,孟海和柳懸還不至于這麼快對你動手。你現在去昨晚休息的客棧等著,我去召集事先準備好的人在城外等候。天黑之前我會讓人去通知你,到時候你再來與我會合。」
「好。」寒辰出言答應,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目標太大,讓花玉眉一個人行動的話比較妥善。兩人又互相交待的幾句後,就匆匆分開了。
昨晚所住的客棧房間。
寒辰盤腿坐在床上,運動恢復體內的消耗的力量。大約兩個時辰後,寒辰從修煉中醒來。蒼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幾許紅潤。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距離天黑還有一兩個時辰左右。感受著房間內的安靜,一股落寞不由自主的襲上心頭。寒辰一模懷中,把昊元鏡拿了出來。原本那光可鑒人的鏡子,此時布滿了一條條扎眼的裂痕。
「深雨,我一定會想辦法把昊元鏡修補好的。」這是當初在霖星城,深雨的父親蒲月林贈予自己的寶器。如今被損毀,寒辰自然是頗為難過。不過他也听說過有一些能工巧匠善于修補各種寶貝,以後倒是可以尋訪他們,幫助修復昊元鏡。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絲輕微的動靜。寒辰心頭一驚,沉聲喝道,「誰?」
門窗口隱隱的出現一個人的身影,低沉嘶啞的聲音透過房門傳進來。「是我,寒辰公子。」
「你又是何人?」
「上窮碧落下黃泉。」
「進來吧!」寒辰翻身下床,放下了心中的警惕。這是之前在和花玉眉分開之後留下的暗號,這也是花玉眉出的主意。
咯吱!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相貌普通,皮膚微黑的中年男子。男子穿著一身寬松的黑袍,進來之後微微抱拳施禮。
「寒辰公子當真是英雄少年,輕而易舉的拿下三城會武的冠軍,在下佩服。」
「這位大哥言重了。」寒辰謙虛一笑,給予回禮,「花大姐可準備好了?是否現在出發?」
「原本是這樣的,不過現在情況有變動。」
「哦?什麼變動?」寒辰略感詫異,接著只見對方一擺衣衫,從黑袍下取出一盆花朵。紅色花瓣表層隱隱有著一絲黑色,散發著詭異的美感。正是富貴樓殺手接受任務時暗號。「我又要接受任務?」
「是這樣的。」男子面無表情,鄭重的把花盆遞給對方。
寒辰眉頭微皺,原本還想著回黑石城好好休息幾天。沒想到南伯這麼沒有人道,心中暗罵一句無恥,把花盆接了過來。
伸手在泥土里翻出一張紙,隨手將其打開後,大致的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最下面的幾行字上面。
「首級金額,九萬九千兩白銀。」看到這幾個字,寒辰的眼角忍不住一chou搐,似乎有點明白南伯為什麼要自己去執行這個任務了。心里直接是把對方的祖宗三代都問候了一遍,怪不得富貴樓被他經營的有模有樣,果然是無奸不商。
「執行這個任務要需要去,那個。」寒辰說話說了一半。
中年男子木訥的笑了笑,「寒辰公子不必擔心,你只管放心的執行任務就行。潛庭城這邊交給在下就可以,不過在那個地方的話,就需要靠你自己了。」
「好吧!」寒辰點點頭,然後把紙張上面的內容一字不漏的記清楚。旋即掌心一凝,一團紅色的火焰將其焚燒成了一堆灰燼。
做完了這些,中年男子憑空翻出來一件黑袍遞給對方,「寒辰公子,時候不早了。你穿著這個先行離開吧!我留在這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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