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聲高昂嘹亮的聲音響徹在月瀾帝國大殿之外,緊接著,在全體文武百官的側目注視下,一位身材盔甲的報信將士匆匆忙忙的奔了進來。
喬鴻煜的心頭多少有一點緊張,今天是開戰的第一天,前方的戰況一直都是他放心不下的事情。
幾名武將都隱隱的流露出幾許莫名的深意,尤其是老將席龍,更是有著一絲不屑。
在背地里的時候,他們可沒少打擊寒辰。眾人皆認為此仗,必輸無疑。
「說。」喬鴻煜緩緩的講道,說實話,他的內心其實早就做好的準備。
「回稟陛下。」將士跪在地上,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今天第一戰,兩軍在西原關交戰。我軍大勝而歸,凶徒軍的兩位隊長,一個被寒辰少將當眾斬殺,另外一個被重創逃離。我方將士取得第一戰的首勝開門紅。」
嘩啦!整個大殿上,瞬間爆發出了一片嘈雜聲。席龍等幾位武將的臉上,皆是濃濃的難以置信,絲毫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消息。
喬鴻煜的面色同樣是起了不小的變化,雙拳一握,身體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激動之色喜形于表。
「哈哈,好,好啊!」
「這才只是第一戰而已。」席龍開口說道,「希望寒辰少將別太居功自傲,那大印帝國死囚軍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對付。」
「沒錯,那凶徒死囚軍詭計多端,這很有可能是他們故意示弱。先給我們造成一種假象。」另外一個文官大臣附和道。
喬鴻煜不由的皺起眉頭,剛才的好心情立馬就減了大半。看著下方眾大臣的舉動,喬鴻煜暗暗搖頭,心中尋思,只有寒辰凱旋而歸的那一天,才會無人敢刁難與他。♀
印陽城,大印帝國的軍營。
軍營的主將帳篷內,一個身材魁梧,下巴尖細的男子正用一把小刀切著一塊血淋淋的鮮肉。男子切下肉片後,就直接往嘴巴里面送,咀嚼的樣子很是享受。
在另外一個青銅容器里,盛有一杯鮮血,殷紅而又刺眼。
「毒狼統領。」就在這時,一個狼狽的身影從帳篷外沖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來人正是被寒辰打爆了一條手臂的屠輝,簡單包扎了一下的手臂斷口處,早已被染的透紅。
「怎麼?打敗仗了?」毒狼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了一句,依舊自顧自的切著鮮血淋灕的肉片‘美味’的吃著。
「毒狼統領,敵方名叫主將名為寒辰,我們被他給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屠夫已經戰死,屬下也,也。」
「哦。」毒狼輕應了一句,端起杯子飲了一口鮮血。「沒事,敗就敗了吧!」
毒狼那輕描淡寫的樣子仿佛就像個局外人一樣。但他的的確確就是這次大印帝**隊的主將,首戰敗北,他能夠保持如此鎮定,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他根本就沒把敵方給放在心上。
屠輝稍稍松了一口氣,自己的性命應該是可以保住了。繼而惡狠狠的說道,「統領,立即率領我凶徒軍殺過去,屠了明月城吧!」
「不急。」毒狼又開始切著生肉片開始吃,「先讓銀豹軍去拼掉月瀾帝國的軍隊人數,我們的凶徒軍繼續修養著。到時候以逸待勞,血屠他們。」
「我不同意。♀」一道憤怒的聲音的傳來,帳篷的門簾狠狠的被掀開了。一個中年男子滿臉陰沉的走了進來,朝著毒狼大聲喝斥道。「毒狼,你別太過分了。憑什麼要我的銀豹軍去當炮灰?我現在要求,讓你的凶徒軍去打前鋒。」
中年男子正是銀豹軍的首領,于欽。他對于毒狼的這種做法非常的不爽。
「呵呵,廢物不拿去當炮灰,還用來做什麼?」毒狼不屑的輕笑道。
「你?」于欽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憤怒的指著對方破口大罵。「毒狼,你算什麼東西?膽敢說我的銀豹軍是廢物?你可別忘記了你的出身,天牢的死囚犯。下賤的東西,也敢在這里自以為是?」
話音剛落,毒狼猛地抬起頭來,一雙毒蛇般的眼楮射出兩道凌厲的精光。突兀的揚手一抬,咻!空氣中傳出一道尖銳的破風之聲,在他手中的小刀化作一條流光爆射而出。
于欽臉色大變,瞳孔緊緊的一縮。還未等其反應過來,那到流光瞬間洞穿了他的喉嚨,然後從後脖頸貫穿而出,最後打在支撐帳篷的一根柱子上。
源源不斷的血花從于欽的喉嚨迸濺而出,其嘴唇輕輕顫抖的兩下,旋即一頭栽倒在地,沒了氣息。
一旁的屠輝嚇的面色蒼白如紙,低著頭默不作聲。
「說了廢物就是廢物。」毒狼拿手指沾了沾杯中的鮮血,然後放進嘴里吮-吸。「屠輝,傳令下去。于欽胡言亂語,亂我軍心。現被我擊殺,你接管他的位置。帶領銀豹軍去消耗敵軍的戰斗力。到時候我凶徒軍長驅直下,殺的他們片甲不留。」
「是,統領。」
屠輝一臉鄭重的答應,毒狼眼中涌出莫大的陰冷狠厲之色。在他眼里,這些銀豹軍的死活可跟他沒有絲毫的關系。只要保住凶徒軍這近一千人,他毒狼在大印帝國就有著極大的存在價值。
要是凶徒軍死傷過多的話,那他這個光桿統領,自然也不會被人看重。這也就是毒狼為什麼要讓銀豹軍打頭陣當炮灰的原因。這場仗他要贏,而且還要贏的輕輕松松。
明月城。
寒辰展開飛行神通,在城內的上空盤旋。下方的城內結構,環境建築盡收眼底。這座專門用來作戰的城池並不大。要是住進普通百姓的話,最多只能容納三四萬人而已。不過五千的銀甲士兵,卻是令城內顯得比較空蕩。
「你在做什麼?」
炎舞那略帶輕柔的聲音傳來,寒辰被嚇了一跳,側目望去,但見一頭紅色長發的妖異女子就處于自己不遠處。
「你過來不出聲音的啊?你嚇誰呢?」寒辰撇了撇嘴。
「那是你自己實力太差了好不好?根本就發現不了我過來了。」炎舞同樣表示不滿。
「你厲害,行了吧!」寒辰模了模鼻子,俯視著整座明月城,稍稍點了點頭,「看來只能這樣做了。」
「什麼?」
寒辰回視炎舞,語氣彰顯鄭重的說道,「炎舞,幫我一個忙吧!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幫忙保證趙博,盧奎他們的安全。」
「憑什麼?我才不要。」
「那你來這里不是幫忙的嗎?再怎麼樣,我和菲煙也對你不錯吧!你別這麼沒心沒肺。」
「就沒心沒肺了,你能拿我怎麼著?」炎舞俏臉輕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見寒辰那一臉無奈的樣子,隨即說道,「其實用不著這麼麻煩,我現在就去印陽城,幫你把那個什麼毒狼給殺了不就完了。」
寒辰眼角忍不住一chou搐,這貨的辦法還真夠簡單明了的。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那太危險了,凶徒軍可是有七八十個造形境的高手。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
望著寒辰認真的樣子,炎舞竟然有點不太好意思了。紅唇輕啟,淡淡的說道,「算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話我可說在前頭,第一,我不會出戰幫你們打仗的。第二,我只能保證那幾個主要將領的安全。其他的小兵小卒,我管不了。」
「那樣就夠了。」寒辰眼楮一亮,略帶感激的點了點頭。
大印帝國和月瀾帝國的交流站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明月城和印陽城之間,烽火連連,狼煙四起,喊殺震天。
每一次的交鋒,都是異常的激烈。兩城相隔的地方,鮮血灑遍大地,尸骨化作亡魂。
金戈鐵馬,戰場馬革裹尸。一將功成萬骨枯,千朝百業血成河。
月瀾帝國和大印帝國的將士們隨著戰爭的增進而愈發的減少。交流站是不允許有後備增援的,要是那樣的話,那恐怕就要激化成兩國交戰了。
印陽城那一邊,銀豹軍主力前鋒,至于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死囚凶徒軍,卻是一直都沒有出戰。最多就是幾個造形境的凶徒軍隊長會出來帶兵應戰。
而在明月城,寒辰也沒有再出過戰。自從第一戰的告捷後,寒辰就一直呆在城內。在他的要求下,炎舞也經常在關鍵時刻救了幾位主要將領的性命。
雙方的大戰各有勝敗,銀豹軍在大印帝國也算是一支精銳的強軍,戰斗力絲毫不弱于月瀾帝國銀甲兵。
雙方在火拼了近一個月,傷亡的人數超過了五分之三。死亡兩千余人,受傷千余人。而擁有戰斗力的,不到兩千。
殘酷的戰爭,仿佛一只無形的巨手,牽扯住了兩個國家。愈來愈多的人,開始關注這場交流站。
月瀾帝國能夠抵御這麼久,也著實出了不少人的意料。當然了,絕大多數人,都把這歸咎于凶徒軍一直未曾出戰的原因。
在經過一次次的血拼之後,交流戰終于是迎來了最後的期限。一個月中的最後一天,鹿死誰手,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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