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地裂,一座座山脈劇烈的顫抖不已。♀修羅煉獄峰就像是突然多出來的一座巨峰,聳立于眾山之間。
巨峰之上黑霧翻滾,宛如那滔天的魔障,充滿了未知和危險。
「我們這是在哪?」
寒辰一臉茫然的望著四周翻滾的黑氣,迷糊的意識變得清晰。剛才他明明是被修羅煉獄峰給壓到了地面,按理說應該粉身碎骨,一命嗚呼才對。
可是自己的身上幾乎沒有一點傷痕。
「炎舞。」寒辰心頭猛地一咯 ,連忙掃視著周圍。
「我在這。」炎舞那略顯清冷的聲音從一處傳來,繼而只見她緩緩的從黑霧中隱現而出。身上同樣是絲毫未損,但身軀明顯虛幻朦朧了許多。
寒辰稍稍松了口氣,連忙迎了上前,「我們怎麼會沒事?這是在哪里?」
炎舞無奈的搖了搖頭,豎立的貓瞳充滿了復雜。紅唇輕抿,深深的看著寒辰,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現在在那座古怪的山峰上面。」
「什麼?」寒辰心頭一驚。
「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公孫家族大長老那得意的笑聲回蕩開來,緊接著,寒辰兩人周邊的翻騰黑氣迅速的得到收斂起來,猶如鯨魚吸水一般,朝著天空中匯集。
轉眼之間,天空中就出現了一朵厚厚的黑雲,遮天蔽月,籠罩了數萬平米的地區。氣勢磅礡浩蕩,宛如即將要天降雷劫。
寒辰,炎舞周邊的環境開始變得明朗。正如炎舞所預料的一樣,兩人正站在山峰之巔。身臨其境的觀察著這座山峰,寒辰瞬間變了臉色。
石峰之上,竟然布滿了累累的白骨。白皚皚的骨頭遍地都是,人類的,鳥禽的,魔獸的應有盡有。♀在這些白骨之上,都縈繞著絲絲詭異的黑氣。仔細一看的話,那些黑氣似乎都隱約的呈現出一張人臉。如同被困鎖而無力逃月兌的冤魂。
寒辰立身于石峰之巔,居高臨下,一覽眾山。這種震驚的場面更是刺痛了眼球。
好一個修羅煉獄峰,好一副修羅地獄的淒慘場景。
縱使寒辰見多了不少的世面,但也為公孫家族的這種行徑而震驚的熱血激憤。「你們這些禽獸,到底害死了多少的人?」
「嘿,死到臨頭了,還在這里自以為正義?」
三道流光襲來,公孫家族的三人隨之出現在石峰上空。在他們的臉上,皆是充滿了無盡的戲謔玩味之色。
「我們走。」寒辰一把拽起炎舞的皓腕,瞬間將速度提升到最快,如一記流星般的飛掠而出。然僅僅是月兌離石峰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兩人的面前陡然出現了一層厚實的銀色屏障。
「給我破!」
寒辰大喝一聲,左手帶上狂雷拳套,嗤嗤的電光聚集在拳頭之上,如同一輪耀眼的小太陽。集合了寒辰全力的一拳,重重的轟擊在銀色的屏障上面。
轟!
銀色屏障泛起一層輕微的波紋,寒辰只覺一拳擊打在鐵板上一樣。下一瞬間,一股洶涌澎湃的反彈力如巨山般的壓了過來。寒辰手臂一震,氣血上涌,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連同著炎舞一起被彈了下去。
砰!兩人重重的摔在山峰上,連續翻滾了幾圈。如此強大的反震力,卻是未能在山峰留下一絲痕跡,甚至連灰塵都沒有濺起一點。
「該死的。」寒辰顫抖著坐起身來,雙眼充滿著血光。♀
炎舞柳眉輕蹙,美目中有著說不來的異樣。這種結果她早就意料到了,但她還是沒有阻止寒辰剛才的做法。
「嘿嘿,你們逃不出去的,別做困獸之斗了。」公鴨子嗓音的老六一臉賊笑道。
「很快你們也將會成為這滿山尸骨中的一員,哈哈哈哈。」另外一個冷冽的中年男子亦是jian笑不已。
寒辰雙手捏的咯咯作響,以他體內的僅存的力量,怕是沒辦法再催動炎鳳玉佩了。但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格,寒辰悄悄的釋放出吞噬神通,開始吸收周邊的天地靈力。能夠拖延一會是一會。
「哼,公孫家的老狗們,就算你們要我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吧!這座石峰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此話一出,公孫家族三人不由的一怔。
炎舞亦是略感迷惑,這個時候他還好奇這個嗎?當她看到寒辰身上的一縷黑芒,不禁有些詫異。
「嘿嘿,也罷!我就讓你們死的明明白白。」骨瘦如柴的大長老惡毒一笑,僵尸般的臉龐上盡顯得意之色。
「這座修羅煉獄峰是當年我們從一處荒古之地得來的。它本身就是一件聖器,為了讓它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我們花了三十年的時間,以數萬人類和魔獸的精血和冤魂將它重新煉制。目前就差最後一步了。」
大長老那枯瘦的手指指著炎舞,露出一口森冷的牙齒,「嘿嘿,我們要煉制出一件大凶之器,而世間最凶的有兩個物種,一個是魔,一個是靈體。」
靈體為人死之後所化,它們身上包含了,病,傷,怨,悲,哀等等各種怨念。可以說,靈體就是不幸和災難。以怨念之氣煉制大凶之器,這是個逆天的行徑。
雖然元神的身上不具備那些災難的性質。但只要把元神融入到各種修煉中的話,那麼它們爆發出來的怨念就遠遠的超過于尋常的靈體。
畢竟一個人的肉身被毀已經是很痛苦的事情,倘若再連元神都遭到不測。那種憤怒和怨氣就可想而知了。
魔者,在世人的眼里,最為冷漠的一個種族。他們代表著殺伐,殘酷,戰斗以及互相吞食。凶魔之狠,令人聞風喪膽。
但魔族很少會涉足于此,就算是來了。公孫家族也要考慮考慮敢不敢招惹他們。
「哈哈哈哈,而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會是一只魔的元神。世間兩種大凶物種的特性,你全部都擁有。真的是老天爺都在幫助我們,老天爺都在幫著我公孫家族,哈哈哈哈。」
三人皆是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濃濃的得意和戲謔。
寒辰的怒火沖冠而起,望著這白皚皚的累積白骨,數萬的冤魂仿佛都在述說著它們的非人遭遇。
「沒人性的東西,必遭天譴。」
「嘿,什麼是天譴?我們不懂。我們只知道當我們公孫家族獨霸一方的時候,世人只會看到我們家族的耀眼光環。」骨瘦如柴的大長老冷目一閃毒光,沉聲大喝,道,「你們的死能夠完成我們修羅煉獄峰的最後一步,這是至高無上的光榮。哈哈哈哈。」
大長老伸出那比雞爪還要難看的雙手,連續不斷的變幻出各種復雜的手決。
轟隆隆!
匯集在眾人頭頂上空的黑色烏雲劇烈的翻滾,雷聲大躁,風雲變幻。黑雲壓頂,令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緊接著,狂暴的氣勢充斥著這片空間。陰沉沉的烏雲飛速的旋轉,一道道水缸般粗的閃電從上面探出來。
修羅煉獄峰之上,突兀的亮起一道道銀色符文。銀色符文遍布在整座山峰,猶如一條條流動的銀色瀑布河川。
那些依附在白骨上的黑團氣體變得極為躁動不安,尖銳的刺耳的聲音傳達在寒辰和炎舞的耳中,好似百鬼哭泣,又如千狼悲咽。
修羅煉獄峰上的變化與之天空中的烏雲遙相呼應,突然間,從烏雲中透射出兩道金色的光柱。如同那洞穿蒼穹的天柱,光華璀璨。
金色光柱瞬間把寒辰和炎舞籠罩在其中,霎那間,寒辰只覺一股龐大的力量正在撕扯著他的身體。本就重傷的他,口中再次噴出殷紅的鮮血。
金光愈發的濃郁,寒辰仿佛置身在一座高溫的熔爐當中,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在沸騰。絲絲鮮血從他的皮膚表層溢出來,痛苦的連五官都隨之扭曲。
「嘿嘿,臭小子,滋味不錯吧!先撕毀你的肉身,再煉化你的靈魂。你就知道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公鴨子嗓音的老六發出得意的尖笑。
「老子我爽的很。」寒辰的牙關都快咬出血來,怒聲回擊道。
「哼,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大長老冷哼一聲,單手再借出一個印法。籠罩在寒辰和炎舞的兩道光束瞬間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巨大的通天光柱,像是清晨太陽從雲層中傾灑出來的萬丈霞光。
處于光柱中的寒辰痛苦萬分,感覺像是有人在拿被火焰燒的通紅的刀子割他的皮膚。時間太過于短暫,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去催動炎鳳玉佩,完成那拼死一記。
旁邊的炎舞狀況更加的不容樂觀,雖然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痛苦之色。但她的身軀已經變得非常虛幻,朦朦朧朧的,若隱若現。
點點的白光從炎舞的體內朝著四周擴散,這些光點如同蒲公英的種子飄灑在修羅煉獄峰的各處,每落下一顆種子,石峰表層的銀光就明亮一分。
「炎舞,撐,撐住啊!」寒辰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他感覺炎舞隨時會從自己的身邊消失。
「傻瓜,你真的是一個傻瓜。」炎舞紅唇微動,聲音變的異常空靈,忽遠忽近,飄忽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