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龍府的壽宴一直從中午到達晚上,中間幾乎沒有停過。
到了晚上,巫長空更是在擺起了流水席,不僅讓無罪之城大大小小的家族前來慶祝,就連一些普通的居民也能夠隨意享用。
紫龍府燈火通明,歌舞升平,亮如白晝。
「真是奇怪,以前府主不會這麼鋪張浪費的。」紫龍府的府院角落里,兩個年輕的弟子正是談論著什麼。
「呵呵,沒什麼奇怪的。今天肯定是因為中賢少爺回來了,府主太過于高興,就宴請四方來賓。」
「說的也對,反正我們紫龍府家大業大,就算連續擺個十天半個月的流水席都不算什麼。」
紫龍府熱鬧非凡,而在無罪之城的另外一處,卻是寂靜異常。
彼岸樓!
由于紫龍府今天大擺宴席,無罪之城不僅有頭有臉的人受邀而去,就連一些普通人也跟著去湊熱鬧。以致今天彼岸樓顯得比較冷清。
隱藏在彼岸樓之後的畫血閣籠罩在一片黑暗死寂當中,偌大的地方空蕩蕩的,長廊屋檐下的燈籠散發著微醺昏黃的光芒,猶如鬼宅一般滲人。
其實在畫血閣的各個角落里,都隱藏著嗜血的殺手。他們氣勢收斂,宛如游絲。有時悄悄的走過,好似那黑夜中遷移的鬼魅幽靈。
畫血閣的分布崗哨,遠遠要比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嚴謹和慎密。
「嘿嘿,巫長空竟然還擺起了壽宴。莫不是他自覺活不了多久了,想把這次壽辰給辦了。」
陰暗的閣樓當中,猩液那滿是嘲諷的怪笑聲隱隱的在房間內飄蕩,在他的對面坐著一臉冷漠的南伯。
之前在與之公孫家族的二長老會面之後,南伯就一直留在畫血閣。公孫家族的那位已經先行離開了,而他們現在的就是等待,等到大印帝國和公孫家族的到來。在里應外合,攻佔無罪之城,並奪下五府。
「真是奇怪,你不覺得哪里不對勁嗎?」南伯似乎有點心神不寧,一雙渾濁的老眼頗為鄭重的望著對方。
猩液眉頭一皺,不覺問道,「奇怪?哪里奇怪了?」
「說不上來哪里奇怪,我總是感覺我們的計劃不會像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嘿,我說南伯,該不是你年紀越大,膽子就越小了?我們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別說五府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夠奈我們何?你可別忘了,現在我們是同大印帝國和公孫家族同一戰線的。」
听猩液這樣一說,南伯才稍稍放心了一些。的確,現在他們有大印帝國作為後盾,即便五府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哪怕是提前做好防範,最終也是難逃毀滅的命運。更何況知道這個計劃的,僅僅只有少數幾個人。
「等等,有人進來了。」猩液面色微變,連忙壓低聲音說道。
咻!空氣中輕微的一顫,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
「來者是誰?」猩液冷聲說道。
「回稟閣主,來人是花玉眉,而只是她一個人。」門口的黑影說道。
猩液把目光轉向南伯,「是你手下的人。」
「嗯,多半是有什麼新情況,我下去見她。」
南伯回了一句,旋即起身。可就在他剛走出去沒兩步,轟隆!一聲巨響,猶如發生了地震一般,一尊青色的巨鼎沒有任何預兆的沖擊在閣樓之上。
砰!
塵土飛揚,閣樓直接被撞塌了一大半。而站在門口的那個畫血閣殺手措不及防,頓時被巨鼎那堅硬的鼎壁給擊碎了身上的肋骨,吐出一口鮮血,當場暴斃。
「不好。」
猩液和南伯皆是臉色大變,大驚失色。連忙化作兩道流光從閣樓中飛掠而出。下一瞬間,轟通通的震天巨響,三層的閣樓在頃刻間崩塌瓦解,化作一片廢墟。
「何人敢冒犯我彼岸樓?」猩液怒火中燒,渾身上下爆發出一股滔天的殺意。
「呵呵,彼岸樓?是畫血閣才對吧!」
一道凌厲的身影閃掠在高空當中,赫然就是丹皓府的府主,上官劍。上官劍朗聲輕笑,心意一動。空間嗡嗡作響,下方的閣樓廢墟中沖出一尊十幾米寬的青色巨鼎。
巨鼎泛著白色和黑色的陰陽二氣,陰陽之氣互相交纏旋轉,熠熠生輝,光華璀璨,好似一尊神鼎。在上官劍的控制下,巨鼎急劇的收斂縮小,最後化作小孩拳頭般大,穩穩的落在上官劍的掌心。
猩液雙目怒睜,剛才就是那座鼎把自己的閣樓給震塌了。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潛藏在暗處的畫血閣眾殺手們也隨之陸陸續續的閃現出身形,一個個神情陰冷的盯著上空突然出現的上官劍。
「上官劍,你這是什麼意思?」猩液厲聲喝斥道。
「呵呵,你說什麼意思?畫血閣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作為五府之一,要鏟除你這顆毒瘤,為民除害不行嗎?」
「哈哈哈哈,放屁!」猩液怒極反笑,畫血閣的存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日里幾乎就跟五府井水不犯河水,真要為民除害的話,也不必等到這個時候。
轟隆!
又是一股龐大的氣勢席卷而來,「猩液小兒,你說話能注意點用詞嗎?莫不是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蛀蟲,都是這種德行?」
「巫長空?」猩液的瞳孔不由的一縮,口中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來人正是今天紫龍府的‘主角’,巫長空。誰也沒有想到,這會應該在紫龍府招待客人的巫長空會出現在這里。
巫長空全身上下包裹在璀璨的金色武元力當中,以為中心,九條紫龍縈繞在他身體的周圍轉動,栩栩如生的紫龍,宛如活物。澎湃的氣勢將巫長空襯托的像那謫仙一樣。
不等猩液和南伯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虛空中又跟著襲來三道氣勢如同山岳的強大身影。
「哈哈哈哈,我歐陽青木來也!」
「我洛翰元來也!」
「這種場合,豈能少得了我凌方棠?」
五位府主齊至,五人成五角之勢,將南伯和猩液包圍在中間。五人身上那滔天的氣息猶如巨山般的宣泄而出,下方的一眾殺手只覺胸口讀者一塊石頭,有些喘不過氣來。
望著突然‘駕到’的五人,猩液和南伯儼然有些慌亂,且不能理解為什麼五府會在這個時候殺過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猩液惡狠狠的怒斥道。
「別在裝了,我們已經知道你們的陰謀了。」洛翰元冷冷的回答。
猩液和南伯都是心頭一驚,後者眼中閃過一道冷光。繼而不露聲色的說道,「老朽姓南,久聞五位府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不過幾位剛才說的話,老朽卻是听不懂是什麼意思。若不是有小人栽贓陷害,還望各位能夠把誤會解釋清楚。」
南伯經歷多了各種風風雨雨,即便在驚慌之余,依舊能夠表現的頗為鎮定。
但五府掌權者,也都不是泛泛之輩,又豈會輕易上當。
「你是富貴樓的幕後老板?」上官劍饒有興致的問道。
「老朽正是。」
「呵,听說你們富貴樓也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組織。今天怎麼有閑情逸致來我們無罪之城?」
「這?」南伯頓了一下,旋即不慌不忙的笑道,「我和猩液閣主有生意上的往來,我之所以來這里,是為了一點私事。來之後沒有向幾位府主請教,以致讓大家產生了誤會。這是老朽的疏忽。」
南伯一番話說的尤為誠懇,听上去就跟真的一樣。
歐陽青木,上官劍,巫長空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竟是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果然是一只奸詐的老狐狸,差點就著了你的道了。」巫長空全身紫光大盛,縈繞在他體外的紫龍發出震耳的咆哮聲。
「廢話少說,今天我們五府既然來了,那就不可能會被你的三言兩語給唬住。不論你們有什麼陰謀,像你們這樣的殺手組織都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
巫長空話音剛落,彼岸樓的四面八方頓時火光沖天,喊殺聲震天而起。緊接著,洶涌如潮的五府弟子以十面埋伏之勢,將整個畫血閣包圍在其中。
下方的一眾畫血閣殺手一個個臉色大變,心頭大駭。他們還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當是五府突然間怎麼就看他們不順眼,想要鏟平畫血閣。
五府的精銳之士盡數出動,森冷的武器在黑夜中閃爍著銀色的光澤。
紫龍府巫中賢首當其沖,全身上下透露著冰冷的殺意。
摩雲府歐陽域手持長劍,器宇軒昂,俊朗不凡。
丹皓府以上官南和上官眠為首。凌軒府和洛塵府也都是由府內的高層長老親自帶隊。五府的精英齊出,今晚,注定是個流血之夜。
鋪天蓋地的五府眾人如同獸潮般的沖擊而來,各個殺意沖天而起。即便這是些訓練有素的殺手,在見到這種狀況還是由衷的感到顫抖。
「你們五個混蛋,到底想怎麼樣?」猩液氣的是破口大罵,兩眼幾欲噴出火來。
「哼,束手就擒吧!」凌方棠冷聲喝道。
「休想。」猩液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殺意,通天境的強大氣勢爆發出來,滔天的聲勢沖天而起。
「今天就讓我領教領教幾位的高招,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