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砰……」
五顏六色的璀璨武元力在天空中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雲,霎那間,天穹仿佛被洞穿了一般,恐怖的力量余波就像是是爆碎的星辰一樣,化作一圈圈雄渾的光環朝著十面八方席卷擴散開來。
狂風肆虐,天雷滾滾。
以忘情峰的上空為中心,方圓數萬米以內的區域都籠罩在一片狂暴的力量漩渦當中。大地不安的跳動,忘情峰的山壁因承受不住這股恐怖的威壓而蔓延開一條條深邃的裂縫。周邊的一眾大小山脈更是在頃刻間被夷為平地,叢林樹林化為齏粉,瀑布河川盡數倒流。
集結了九大長生境強者的全力一擊,這股力量是極具毀滅性的。
天府,劍宗,軒轅門等等一眾大小門派的人群,無不臉色煞白,心神驚顫。所有人的耳邊都回蕩著蜈蚣老祖那充滿不甘的咆哮。
「我不甘心……」
蜈蚣老祖不甘心,其余的四位老祖同樣不甘心,整個五毒門全部都不甘心。但是這一仗,五毒門徹徹底底的敗了,敗的一塌糊涂。
七玄峰這一仗打的尤為漂亮,布下的這個局堪稱完美。五毒老祖盡數被誅殺于此,即日起,天羅州的七大宗門中,再無五毒門。
「轟隆……」
無窮無盡的浩瀚力量在天空中翻滾宣泄,就像不停綻放的煙花。
大掌教夜伯佇立于天地間,衣袍隨風飄動,凌厲的目光掃視著下方被殺的七零八落的五毒門眾強者,絲毫沒有喊停的意思。
這一次,七玄峰要向整個天羅州警示,何為一流大門派的怒火。
「殺……」
五毒老祖被誅,五毒門的眾強者連精神都崩潰了。就像是樹倒的猢猻,全然沒有了半點反抗的能力,一個個轉身即逃。
七玄峰一路追擊,勢如破竹。殺意沖天,血流百里。
……
不知過了多久,兩大宗門的戰爭,終于是宣告結束。
眾人目光所能及的區域,再也見不到一個五毒門的人。忘情峰的上上下下,尸體堆積如山,鮮血血流成河。空氣中的飄蕩著濃郁的血腥味,久久不曾散去。
今天本是梁玉瓊掌教的葬禮,半天不到的時間,就變成了血腥的修羅戰場。
蒲世杰,駱氣昂,葉唯妮,葉小可等等眾多天才妖孽的內心,卻是難以平靜。
即便是作為旁觀者,他們卻像是身臨其境一樣,那種殺伐四起的感覺,仿若親身經歷,身處其中。
七玄峰的眾長老,眾弟子們個個渾身浴血。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此刻都散發著一股滲人的煞氣。
那是由內而外,從心底流露出來的狠厲。
望著滿地的尸體,大掌教夜伯揚手拂袖,目光掃視著廣場上的一眾外來賓客,雙手抱拳,卻是開口道歉。
「諸位,情勢所迫,還請諒解夜某對大家的欺騙。希望諸位回去之後,能夠代替夜某向貴派的掌權者表示歉意。」
……
半個月之後。
時間過的飛快,沒有人記得在半個月前的那一天是如何散場的。
各大門派的來人離開七玄峰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迷迷糊糊的,就差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而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關于七玄峰所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天羅州掀起了一場巨大的海嘯地震。
所有的一切,都是七玄峰給五毒門設下的一個圈套。
當天羅州的各門各派談論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除了震驚于七玄峰眾掌教的睿智,也錯愕于核心弟子裴旭陽是五毒門的奸-細。而在混戰之前,將裴旭陽一舉挫敗,並將其打成廢人的寒辰,同樣是聲動天羅州,被各大門派所熟知。
七玄峰掀起的風暴,以風卷殘雲之勢席卷了整個天羅州。
經過半個月的休整,七玄峰也逐漸的回歸平息。至于失去了五毒老祖的五毒門,已然土崩瓦解,門下的眾人四處樹倒猢猻散,趁著七玄峰還沒有開始掃平他們,紛紛逃的遠遠的。
五毒門就剩下了一個空殼,留下來的人只怕不會超過一百人。被七玄峰吞並,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
「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以前修煉太上忘情錄的前輩們全部都煉錯了。」
冷雪峰,雪溪所住的府院中,時不時的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只見在花園的涼亭當中,寒辰,雪溪,梁玉瓊,文磊四人圍在石桌面前,相對而坐。桌上有著幾碟精致的糕點和溫熱的茶水。而剛才說話者,便是文磊。
「我也是說以前修煉這部功夫的前輩們到了六七層就無法再往上突破了,本以為是太上忘情錄難煉,原來都煉錯了。」梁玉瓊說道。
這還是寒辰第一次和梁玉瓊面對面的交流,之前只听說梁玉瓊性格冷漠,喜怒無常。不過現在一看,她倒是和雪溪一樣,表面上冷冷冰冰的,實則內心也有著溫柔如水的一面。
「師尊,還好你選擇相信寒辰,要不然的話,後果肯定很嚴重。」雪溪說道。
「是啊!後面的‘情劫’危險系數確實太高了。不過……」梁玉瓊聲音一頓,美目流轉,望向寒辰,道,「你怎麼會對太上忘情錄這麼了解?」
此話一出,文磊也不由的流露出好奇的目光。
「這個?」寒辰略顯遲疑,卻是不知該如何作答。
一旁的雪溪見此連忙為其解圍,道,「師尊,你們就別問了,連我都不知道原因呢!」
「好吧!」梁玉瓊秀眉輕挑,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寒辰歉意的笑了笑,這件事可是關系到‘至尊神圖’的秘密,即便是最為親近的人,寒辰也要斟酌一番要不要相告。
「對了,雪溪丫頭,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我要走了。」
「嗯?」雪溪一怔,不解的問道。「師尊,你要去哪里?」
梁玉瓊與之文磊不覺相視一笑,後者為其回答,道,「我們要離開天羅州,前去萬雄州。」
但見兩人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雪溪的臉上卻是涌出幾分不舍。「那七玄峰這邊……」
「這邊我已經和夜伯大掌教說好了,我仍舊是忘情峰的掌教,不過門下的事務暫且交給大長老打理。等到數年之後,你接任掌教的時候,再把管理權交給你。」
「可是我也不想當什麼掌教。」雪溪回答。
「這樣啊!」梁玉瓊美目輕抬,臉上閃過一抹笑意,「那你就和寒辰遠走高飛吧!」
雪溪的俏臉不由的一紅,兩頰微暈,不知如何回應。
寒辰倒僅僅是把梁玉瓊所說的當成了玩笑話,對此僅僅是笑了笑,沒有往深處想。
半個時辰後,忘情峰。
忘情峰還依稀可見半個月之前那場大戰的殘留痕跡。盡管廣場上早就沖洗干淨,但那天在場的眾人,誰也忘不了那滿地的尸體。
「好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們就送到這里吧!」文磊望著身前的寒辰和雪溪道。
七玄峰沒有幾個人知道兩人要走的消息,而且文磊和梁玉瓊也沒有打算要驚動任何人。曾經七玄峰是他們的傷心地,時隔多年,他們也不想留在這里。
「師尊,你以後還回來嗎?」雪溪對于梁玉瓊頗為不舍。
梁玉瓊想了想,給出了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也許吧!當然了,有時間的話,你們也可以去萬雄州找我們。」
「嗯!我會的。」
「寒辰兄弟,當初在巨舟上,我與你就一見如故。倘若以後什麼事情的話,盡管去五行閣找我,只要我文磊能幫得上的,定然全力以赴。」
「承蒙文磊看得起,小弟日後定當前去拜訪。」
「哈哈,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告辭了,後悔有期。」
「一路保重。」
「保重。」
……
文磊和梁玉瓊走了,兩人走的無牽無掛,瀟灑的不曾回頭。然而在他們的臉上,卻都是洋溢著快樂而又滿足的笑容。
曾經經過了諸多的考驗,二十多年的匆忙歲月,終究是修得正果。不免令人為之感嘆。
人生苦短,誰是生命中的過客?誰又是陪伴到老,相濡以沫的伴侶。也許唯有真正的失去過一次,才會明白那份傷痛會是怎樣的刻骨銘心。
「應該為他們感到開心才是。」寒辰開口說道。
「嗯!」雪溪用力的點點頭,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秀眉間的那份不舍逐漸的化作真摯的祝願。
忘情峰有不少的弟子來往,當他們看到廣場上的寒辰之時,不禁流露出幾分敬畏之色。
經過半個月前的大戰後,寒辰的地位和人氣,直線上升,早就超過了核心弟子,幾乎到達了與之十大天驕之一楊鼎杰的高度。寒辰儼然成為了七玄峰眾弟子心目中的偶像。
「回去吧!」
正當寒辰準備隨同雪溪轉身離開之際,一道匆匆忙忙的身影突然從人群中分開,跑到寒辰的面前。
「寒,寒辰師兄,你在這里啊!我都找了你大半天了。」來人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氣喘吁吁的,滿頭大汗。
寒辰先是與之雪溪對視一眼,旋即問道,「這位師弟,找我有事嗎?」
「大,大掌教要,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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