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如山,磅礡如海的恐怖能量壓迫肆虐著天峰這片空間。
萬物聖圖遮天蔽日,幾乎將整個天府都籠罩于其中。
困鎖住天峰廣場的黑色光幕就像是不可沖破的千里牢籠,大有一種將廣場中的天羅州眾天才們困死于其中的強大氣勢。
「轟隆隆!」
天穹混亂,烏雲蓋頂。
萬物聖圖釋放出來的龐大威壓開始對著下方的眾人進行威勢上的壓迫。不少實力較差的宗門弟子,已經是承受不住。
萬物聖圖,如若那橫江的鐵索。又如那蓋頂的星辰,令人無法撼動。
蒲星河眉頭緊鎖,臉色悄然陰沉了幾許。
而站在蒲星河身後的一眾天府強者和幾個一流勢力的領隊強者,亦是神情嚴峻,面露凝重之色。
在面對這種情勢時,唯有他們這些成名已久的大人物,才有說話的資格。
這一刻,已經是沒有人在想要關注什麼天府大會了。
虛空之中,北溟滄所帶領的邪羅州一眾強者和天才們,居高臨下。憑借著從‘萬物聖圖’這等異寶,他們牢牢的掌控了當前的局勢。
天峰連接天地之間,彌漫著滔天的黑色氣焰,恐怖的力量波動,就像是那無盡的魔障。星雲攪動,天昏地暗。
「蒲星河,這個籌碼如何?」北溟滄淡淡的說道。
「哼,一副萬物聖圖,就想滅我天府不成?」蒲星河厲聲回答。
「呵呵,我知道你蒲星河了不得,這萬物聖圖困不住你多久。可是……」北溟滄聲音一頓,指著廣場上的十幾萬眾,道,「天羅州所有的天才妖孽都聚集在這里,我一旦啟動萬物聖圖的話,最少也能斬殺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天才,當然了,我會優先照顧你們天府的天才,哈哈哈哈。」
眾人的面色皆是一白,暗罵北溟滄這招可真是夠狠的,死死的掐住了蒲星河的軟肋。
少年強,則國強。
對于任何一個勢力來說,年輕後輩是決定于宗門家族的前景發展。
只有年輕後輩足夠的優秀,何愁宗門的未來不強盛?
恰好這天府大會,幾乎是聚集了天羅州所有的天才人物,這些人全部都是天羅州未來,全部都是各大宗門的根基。
但誰都沒想到,在這種的場合,北溟滄直接灑下了一張「大網」,將天羅州的無數天才全部抓在手中。
一旦萬物聖圖開啟,狂暴的能量肆意的屠戮,介時天羅州的損失,將會不可估量。
「北溟滄,你敢?」蒲星河語氣低沉了許多。
「呵呵,我知道你蒲星河是什麼人,說實話,我的確不會輕易把你給bi急了。但是你也忘了,我北溟滄從來就沒有不敢做的事情。既然你不願意讓我邪羅州的人享用聖域的資源,那我也只有毀掉你們天羅州的未來。」
蒲星河沉默了,他知道北溟滄是個什麼樣的人,向來說一不二。
真的是要選擇退步了嗎?
說實話,蒲星河並不擔心犧牲,並不害怕流血。成大事者,死點人有算的了什麼?
但是無謂的犧牲死人,蒲星河就不願意了。倘若今天有一半的後輩天才死在這里,天羅州的發展前景,著實令人堪憂。
然而蒲星河又是一個高傲的,極度高傲,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不喜歡被任何威脅,尤其是他的老對手,邪殿殿主,北溟滄。
「咯咯,蒲府主猶豫的有點久了。」一陣柔媚酥骨的嬌笑聲傳來,說話的正是鶯歌城的強者,鄭彤。「蒲府主怎麼說也是天羅州的霸主,這種時候怎麼能像是個婦人一樣呢?你多遲疑一會,就會多一個人犧牲呢!」
鄭彤的聲音極具魅惑力,即便是在這種場合,都听的令無數男人心頭癢癢。
「我倒是有一個提議。」鄭彤繼續,道,「天羅州和我邪羅州的年輕一輩,已經有幾百年沒有互相交涉了。不如就此展開一場比斗,而這比斗的地點,就在聖域。不知蒲府主意下如何?」
「此提議甚好。」
還不等蒲星河回答,血劍城的強者元封卻是搶先說道,「把地點選在聖域,期限就為一個月。先讓這些後輩小家伙們憑自己的能力獲取聖域中的資源。一個月之後,聖域之台,決戰之巔。‘天邪’兩州,一較高下。」
「提議是好提議,就怕天羅州這些‘名門正派’平日里自視甚高,一道這種時刻,就龜縮成了孫子。」說話的是魂刀城的強者,刀鑒。
幾個邪羅州的強者一唱一和,如同唱戲一般。但其中對于天羅州的諷刺意味尤為的濃郁。
「混賬東西,我們天羅州會怕你們這些歪門邪道?」
「哼,你們邪羅州的年輕一輩算什麼東西?豈能和我們相比較?」
「又何必去聖域多此一舉,就在這里解決不更好?」
「不錯,我們倒要看看,就憑你們的‘九大邪子’如何敵得過‘十位天驕’。」
听著廣場上的謾罵聲,邪羅州眾強者倒也不生氣。
鶯歌城強者鄭彤嬌媚的輕笑道,「單比武力,算不上什麼。真正的天才可不僅僅是些只會動手的草包。計策謀略同樣重要。聖域之中,際遇和危機共存。把兩大州域的天才們一同放到里面。到時候誰是天才,誰是草包,不就一目了然了?」
不用想也知道,邪羅州來這之前,多半都是商量好了的。一席話下來,直接是把天羅州的眾強者說的啞口無言。
邪殿殿主北溟滄拂袖一揮,聲勢浩蕩,「蒲星河,你我斗了這麼多年。今天就換一個斗法如何?你膽敢讓天羅州的小輩們和我邪羅州的小輩斗上一斗?」
當著天羅州十幾萬大小宗門強者的面,使用激將法,饒是蒲星河也不可能保持住原有的鎮定。
而天羅州無數年輕後輩的‘脖子’還被北溟滄掐在手里,蒲星河這次就算是不答應,也要答應了。
「哼,如你所願。」蒲星河厲聲喝斥,道。
「哈哈哈哈,爽快。蒲星河,開啟聖域之門吧!」
北溟滄一邊說,一邊打出幾道手決。霎那間,橫在天峰上空的萬物聖圖隨之「嗡嗡」顫動,廣場中的眾人頓時身心一松,方才的壓迫瞬間消失不見。
「呼!」
天峰之上隨之響起一陣唏噓聲,就像是如釋重負後的那種暢快。不過他們都知道,這僅僅是暫時的,一旦蒲星河反悔的話,北溟滄會毫不猶豫的啟動萬物聖圖。
「蒲星河,我算是很有誠意了,開始吧!」北溟滄饒有興致的笑道。
「哼。」
蒲星河兩眼一凝,當即掌心一動,在他的手中突兀的多出一顆銀白色的物品,那是一枚小孩拳頭大小的菱形玉墜,玉墜之上,散發著隱晦的力量波動。
「那是?」
當寒辰看到那菱形玉墜時,臉色陡然間起了變化,他赫然發覺那枚菱形的吊墜非常的眼熟。
自己也有一顆!
寒辰反應過來,幾個月前,自己經過亂魔海之際,沉入海底,進入了一個**的空間。
在那個空間中,寒辰先是遇到了沐天恩,連續闖過了三個難關,最後在一座奇怪的涼亭中得到了三件物品。
一件物品是陣法的布置圖,那陣法名為‘夢死幻殺陣’。
第二件物品是,劍尊決。
第三件物品是一枚金色的菱形吊墜,那枚吊墜名為‘菱芒星’。
寒辰清楚的記得,在炎舞的手中同樣擁有一枚菱形吊墜,不過那枚吊墜卻是紫色的。那是當初炎舞在五府宗範的藏寶閣所得。
想到這里,寒辰不覺把目光望向身旁的炎舞。但見炎舞同樣是面有訝異的看著前方蒲星河手中的那枚銀色菱形吊墜。
寒辰的金色菱形吊墜和炎舞的紫色菱形吊墜除了顏色之外,相差不大。而蒲星河所拿出來的銀色吊墜,體積卻要大上許多。甚至說,那不能稱之為吊墜,只能算是某種玩物。
縱然如此,寒辰仍舊是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亂魔海所得到的‘菱芒星’會和聖域有關?
「嗡嗡!」
蒲星河單手輕抬,手中的銀色菱形吊墜懸浮在他的面前。蒲星河連續不斷的打出各種復雜的手決,菱形吊墜隱隱的閃動著美麗的光芒,耀眼的如同天上的星辰。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蒲星河的手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有著難以掩飾的炙熱。那是開啟聖域之門的鑰匙,在那聖域之中,有著無數人為之向往的資源。
全場所有的天才內心都變的躁動起來,慢慢的,那種躁動變成的濃濃的渴望。
「轟嗡!」
就在這時,銀色菱形吊墜大放光彩,發出如若太陽一般絢麗的璀璨光輝。所有人都不覺眯起了眼楮,但臉上的狂熱之色愈發的濃郁。不僅僅是天羅州的眾天才們,就連邪羅州的亦是如此。
「聖域之門,開啟!」
聖域之門,開啟……
連同著蒲星河那雄渾如潮的聲勢,霎那間,一道銀色的光柱沖天而起,好似那連接天地的銀河,直破九霄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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