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嵐,你什麼意思?」矮個戰士質問隊友。♀
那使槍的一臉嚴肅,淡淡道︰「別把事情搞大。」
矮個顯然不情不願,對伙伴的忠告置若罔聞。
老板瞪了一眼矮個,嘴巴向身後躺在搖椅中熟睡的大漢擺擺。那矮個見狀,氣焰頓消。
雷諾把全過程盡收眼底,看來這里的真正當家應該是那個大漢,只是不知道他的職業和實力如何。
老板將藏在身後的左手慢慢伸出,一柄嶄新的戰斧出現在三人面前,昏黃的燭光照得斧刃泛著淡金色的光芒。比起雷諾打出的5級單手斧,不知鋒利幾許。
「小兄弟,我們只是求財,只要你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本人擔保你的安全。」老板翻轉斧頭道。
「你憑什麼保證你的承諾?是你的人格,還是……」雷諾伸手指向那把戰斧,「它!」
矮個再次大叫︰「別給臉不要臉,我二哥和三哥心慈手軟,我手上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使槍的喝止矮個︰「听二哥把話說完。」
老板對于兩個兄弟一直不聞不問,似乎早已見慣類似的場面︰「我可以用我商人的尊嚴保證,希望你能相信我。」
「商人的尊嚴?要是你還有一點為商的羞恥,就應該放下手中的武器,並為你的冒失行為向我賠禮道歉。」雷諾毫不給對方面子,直接揭穿對方的虛偽。
本準備戰斗序幕的拉開,誰想那老板竟沒有發怒,還是嘆氣道︰「我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為無法讓人信服,不過無論你怎麼想,其實我們只為財,本意並不是為了傷到無辜。♀在北區這塊貧瘠土壤中絕對不適合柔軟植物的生存,像你這樣油水十足的玩家,貿然進入,只會遇到比打劫還要悲慘的事。放下你的東西,乖乖回到東區,那里才是你生活的地方。」
「好像說得很神聖。」雷諾挖苦道,「看來那家伙沒有騙我,北區果然不是塊好地方。」
「這麼說你願意配合我們了?」老板緊握木質斧柄手自然而然地松了一分,他並不在乎對方的冷嘲熱諷,但從這一點來看,他的脾氣根本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倒與老好人有點相似。
「我一直很配合你們,不是嗎?可我還沒看到你們所謂的‘鎮店之寶’,總不能讓人掃興吧。」
這一下,不僅是脾氣火爆的矮個怒發沖冠,連始終保持一副「和藹」的老板也皺起了眉頭。
矮個暴跳如雷地抖動著手中的刀刃,不斷劈砍空氣,只要一聲令下,隨時將劈砍的對象換成不知好歹的家伙。
那個叫葛嵐的使槍戰士也板起臉來,嘴硬的人他見過不少,但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還一副誨人不倦的小子倒是第一次踫上︰「二哥,看來要給他點顏色。」
那老板清楚葛嵐的性子,不到不得已是不會說這種話的,他也為眼前的頑固派頭疼不已,就是有那麼一種人,不見棺材不掉眼淚。
「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得罪了。」一聲令下,身後二人手持武器,同時刺向雷諾,只是位置不再是致命的後心。戰斧也不甘落後,橫掃他的月復部,斧刃不知何時換成了鈍厚的斧背,雖然沒有取人性命的意圖,但把雷諾閃避的空間基本封死,配合後面襲來的單手槍和單手劍,儼然組合成一副陣型,將雷諾死死困在其中。♀
人數的壓倒性優勢,等級上的遙遙領先以及幾近完美的配合,無論哪一條都足以注定戰斗的結局。別說是一身套裝的魔法師,就是稍高等級的戰士面對如此架勢必然手忙腳亂,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三件兵器終會戴上一下,即使對方沒有殺人的意思,一下中擊帶來的僵直足以奠定失敗。聰明的會選擇棄械投降,反抗只會使對方變本加厲的攻擊自己,自取其辱不是明智之舉。
那老板心想︰「還以為他會頑抗幾下,誰想竟閉眼等死,看他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嘴臉,還當有什麼過人的本事,可惜,只是光會打嘴炮的**。早知如此,何必勞駕兩位兄弟動手,自己一人就擺平。」
想到這里,老板握住斧柄的手不自覺的減了幾分力。但是他心里明白,兩個兄弟手上的利器是不會留情的,見血已成注定。不過,讓這家伙嘗點見血的滋味也是需要的,否則就不知道這里是比現實世界還要殘酷。
黑店老板的念頭轉動僅為一瞬,三把武器近在咫尺。就在這個時候,雷諾緊閉的雙眼徒然睜開,兩道精光直射出來,刺得正對面的老板眉心一緊。
剎那間,艷美的紅色光芒填滿了整個房間,連搖曳的燭光也為之窒息。噗噗的兩聲,兩件斷折的兵器在空中翻轉了無數個跟頭,正插入房間正中的硬木櫃台上,那個叫葛嵐的怔怔地看著掌中削去槍頭的木桿,而矮個手中的單手劍早就沒了劍尖。唯獨那柄戰斧,還沒被毀去,只是厚重的斧背上留下一片焦黑。
此時,三人才看清雷諾手中的長劍燃著讓人窒息的焰色火光,不時還有數道亮金色紋路自火焰而生,又轉眼即逝。
這是什麼武器,竟有如此絢麗的色彩,又是什麼武器,竟將二人的稱手兵器順間銷毀。連那柄藍色品級的戰斧竟也在它的鋒刃下,耐久度折損近半,還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好一把史詩級武器!」躺椅中的大漢不知何時已經起身,高大的身型幾乎要頭頂冰冷的天花板。
一招落敗的三人知趣地閃退到那大漢身前,那又長又高的木質櫃台根本阻擋不來這三人的一躍。
「大哥,這小子不簡單。」葛嵐丟下那桿廢去的單手槍,目光依然平淡如常,可還是能捕捉到一絲驚恐。倒是那矮個,仍舊一副罵罵咧咧的德行,把失敗的罪責賴在兵器上。
那老板則表情復雜,不知是為自己的手下留情而後悔,還是為低估「肥羊」的能力而懊惱。
「金鴻明,這次你看走眼了吧!」大漢哈哈大笑,全然沒把雷諾和他的寶劍放在眼里,對那老板說道︰「你們三個聯手竟也有落空的時候。」
金鴻明沒有因大漢的冷嘲熱諷而發怒,反而低聲道︰「大哥,這家伙確實不簡單。劍法快得離譜,我只是看到一道紅光閃過,戰斧便被隔開,險些月兌手。三弟和四弟也好不到哪去。」說著,把受損的戰斧畢恭畢敬地遞給他。
那大漢也不接手,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斧背上的傷痕,不看則已,一看之下,竟也倒吸一口冷氣。普通武器受損多是耐久度不夠或者踫上有破甲屬性的兵器,只要在耐久度未歸零前找鐵匠修復便可。但金鴻明的職業本就是鐵匠,而且具有「將裝備耐久度損耗減半」的職業被動技能。只要是他持有的武器或者防具,很少見到耐久度減半的時候。可剛才那擊竟然在他的武器上留下傷痕,依大漢獨到的眼光,一眼就可能出這個傷痕是永久損害,耐久度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數值。
這想象已經超出了游戲常識,作為頗具實力的小團隊,還是第一次踫上這種情況。
認識到這一切後,大漢望向雷諾的眼神少了幾分傲慢,當目光轉移到雷諾的等級後,更是多了幾分敬佩。
「才九級,果然不簡單。還沒見過有人能在九級實力一招擊敗我的那三個兄弟。」
「大哥,他只是仗著武器的鋒利。」矮個不甘地囔道,看來他依然把自己落敗的根源全部歸結于兵器。
「蠢貨!」大漢呵斥道,「要是那招削砍沖的不是武器,而是你腦袋的話……」他頓了頓,竟沖雷諾拱拱手︰「多謝這位小兄弟手下留情。」
對方以禮相待,倒是讓習慣戰斗的雷諾有些舉止無措。好一會兒才生澀回禮︰「要是他們先動殺機,我也不會留手。」
這倒是事實,雷諾並不是一個寬容的人,遵循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處事原則,要不是三人率先放棄進攻雷諾要害,現在掉在櫃台上的就不是劍頭槍尖那麼簡單了。
「你小子很對我的胃口,」大漢舌忝舌忝又厚又大的嘴唇,「只要你放下武器,你我之間的誤會就一筆勾銷,我這正缺一個像你一樣有本事的人。」
大漢看似粗獷魯莽,倒是很有統領風範,看人識人方面很有天賦,對于有潛力的玩家直接拉攏。至于三兄弟丟臉的事,只要合伙成為同一團隊,那就是人民內部矛盾。如此氣魄,在人數、等級、出場三個完全的優勢下,竟不為一件極品武器所動,主動招納卻是難能可貴。
「你是要我投降?」雷諾收起力量,熱浪涌動的明焰隨著他的意志沒入紋理繁瑣的金屬質地中。
「不,」大漢果斷否定,「希望我們成為彼此互等的隊友、朋友。你應該是單身一人吧,在這個充滿危險的游戲中,任何人都會遇上意想不到的麻煩,據我所知的高級別玩家中就有三人分別誤中麻痹、冰凍、昏迷的異常狀態後而被平時不構成威脅的怪物擊殺。同樣的事情不知重復發生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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