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的黑暗之神,贊美您的慷慨!我將用它毀滅一切阻礙您前進道路的障礙。♀」
「去吧,我忠誠的信徒,去完成你與生俱來的責任,萬能的我不會虧待你的付出。」最後一字結束時,那無形的威壓也隨著意志的遁形而消散。
「小舞,希望我的獻祭能幫到你。」邢劍飛默默看著那顆放置于祭壇上的頭骨慢慢融化,最後成為祭壇的一部分,這才啟動任務卷軸中的傳送門,回到埃布德拉的住處。
只是他未曾有幸看到獻祭後的藍色火焰猛然升高數米,將藍光籠罩的區域擴大至原來的三倍,只是擴充的那部分很快隨著火焰的恢復而再次被黑暗佔據。
黑暗是永恆的,藍火也是永恆的,永恆的定義在于不變,並不會以祭品的多寡改變黑暗法則。
藍火恢復後,一個陌生的陰沉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真是個奇怪的家伙,世上竟會存在這樣舍己為人的珍稀動物,真是讓人意外。對了,為什麼要額外贈送他黑暗透視,你不怕他發現我們藏在這里嗎?」
另一個莊嚴的聲音隨之響起︰「既然是珍稀動物,就該好好愛護。只要他有求于我,又怎麼會在這里發動巨弓上的技能。你查明那個女孩與他是什麼關系了嗎?」如果邢劍飛在場,一定會發現後面一個聲音竟然和剛才降臨的意志一模一樣,如果非要說不同的,就是少了那股無形的威壓。
「還用查嗎,一定是情侶關系,還是那種傳說中才有的刻骨銘心之愛。哦……真是太感人了。」陰沉的聲音做作起來更添一分森寒。
「不然怎麼叫珍稀動物。在他們看來,我們就是凌駕于生物鏈頂層的神。不過再卑微的存在,也有驚喜帶給我們。」
「所以你特地帶我來看看這個異類。」陰沉聲略帶不滿道。
「我知道你的時間非常寶貴,尤其在你的頭號敵人深入北方久久未回的時候。但作為余興節目,可比看一場無聊的競技精彩許多,難道不是嗎?」
回答他的是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兒,那個陰沉聲音道︰「現在回去或許還能看到一個結尾。我還是在那個黑鬼身上下了重注。」
「不過是二十比一的賠率,與其關心5%的回報,還不如將精力放在明天那場值得期待的生死對決上。」
「你是指雷諾參與那場比賽?」說著,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出,在藍色火焰照耀下,那人的鷹鉤鼻更增幾分陰刁,他竟是三巨頭之一的陰煞,那不變的陰沉面容正是他的招牌表情。在听完對方的話,陰煞陷入的沉思,似乎在考慮是否該去看看明天那場實力懸殊的比賽。不過他還是嘴硬道︰「不過是一個20級魔法師,難道他還敢進入‘血與沙’的擂台,和那群亡命徒肉搏嗎?」
「那可說不定。」于此同時,另一個人也走近藍火範圍,只是那清晰的藍色光芒竟無法穿透那人身上始終不去的一層黑暗。
……
同樣是夜色,埃布德拉上空綴滿了繁星,鐮刀般的新月刺破黑暗,淡淡的月華傾瀉而下。
雷諾一個人行走在陌生的街道,這里與其他空曠的北區街道不同,到處都是摩肩接踵的人群。奇怪的是,人群並非來回于街道兩旁,而是朝一個方向涌動,它正是雷諾此行的目的地——格斗競技場。那里是鐵力王控制下的地盤,也是鐵拳公社的大本營。正如葛嵐所說,要找到格斗競技場並非常簡單,只要隨著人流的方向行走,便能找到。
這不,雷諾已經站立在圓形競技場大門口,這座高大的建築凝聚了鐵力王全部的心血,短短兩個多月時間,從最初的平房不斷換新至如今的五層建築,實在不易。而瞧它發展的趨勢,以後還會更高更宏偉。
單以造型而論,比霸王的聚沙成金賭場還要頗具規模,只是細節上太過粗糙,不過正符合競技場的血與沙風格。粗獷的造型迎合每一個喜歡格斗競技的真漢子。相比之下,聚沙成金的富麗堂皇反而襯出銅臭和世俗氣。
這座名為「血與沙」的競技場已經成為街道的一部分。每一個想在混沌北區闖出一片天地的勇士,可以在這里盡情的享受刺激感官的畫面。而囊中羞澀的玩家更可以投入角斗場,向世人展示這些天磨礪出來的技藝。強大的一方在贏得大量酬勞的同時,還能得到某位美少女侍者的垂青,甚至可以共度**難忘的今宵良辰。
雷諾凝望著懸掛于大門上的「血與沙」匾額,紅色字體黑色底面,為競技場更渲染了幾分氛圍。呼吸著融合著血腥與汗味的空氣,雷諾知道,只有經歷無數殘酷的搏殺,才會在這里留下如此這般難以抹去的味道。
大門兩側各站立了一個衛士,黑色寬大的袍子將他們裹得嚴嚴實實,黑色的兜帽里一片黑暗,唯有眼眸中閃爍的兩道精光,表明黑袍中隱藏的是玩家,而不是人形傀儡。
兩個衛士並沒有盤查過往的人群,他們靜靜地注視每一個進去或者離開的人,沒有任何舉動。
可要是有那個心存歹念的悍匪打起血與沙競技場的主意,那麼兩個衛士投來的目光足以讓他歹意全滅,當然個別不知死活的傻匪除外。
至今,這里的熟客還記得一個月前那匹組織嚴密的搶匪,被里面同樣黑袍黑衣的衛士全部制服,並暴曬五天烈陽後被鐵力王親手扔進競技場,被他的王牌拳手黑杰克以一挑五的比賽全部虐殺。自那場轟動整個埃布德拉的競技比賽後,再也沒人敢打血與沙的主意。
在雷諾插身而過時,兩旁如雕塑般站立的黑袍衛士突然轉動頭部,四道精光的焦點匯聚在雷諾的身上。
被兩個有著可怕氣息的衛士同時注目,所受的壓力足以讓一個中階玩家嚇出滿身的冷汗。
可眼前這個身著天藍魔法袍的魔法師,卻反應極為遲鈍,好像四道毒蛇般目光對他毫無作用,依然自顧自的走入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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