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迪莉婭第一感到恐懼為何物,那巨大靈魂能量帶給她的震撼遠遠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極限。戰栗,她的心在巨大的威壓下戰栗。這不是勇氣能夠壓制得住的,那是與生俱來的恐懼,是發自靈魂本能最直觀的感受。
正當美迪莉婭試圖擺月兌恐懼,一個悅耳的聲音自靈魂深處響起︰「你在害怕!」
「你……你是誰?」美迪莉婭同樣以心靈交流著,雷諾和霍森無法听到這些話。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你現在的實力,不足以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關心我的事?你有什麼居心?」美迪莉婭不斷責問著,那聲音分明發自一個女子,卻對她造成無法估量的壓力,那絕不是人類能夠承受得起的壓力。
「為什麼我這麼關心你?」那聲音重復美迪莉婭的話,听起來又像是喃喃自語,「我可以告訴你原因,不過不是現在。因為現如今你更需要的不是求知欲,而是快速提升實力。」
「這不用你提醒,我一直在努力中,只要足夠的時間,我堅信自己不比任何一個須眉遜色。」
那聲音幽幽嘆了口氣︰「可惜你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煉金學城可不是給你時間慢慢提升。馬上,比傀儡將軍和基里姆更強大的存在快要堵住你們的去路。時間不多了。」
美迪莉婭一皺眉︰「你想怎麼樣?難道你有辦法在短短幾分鐘內提升我的實力嗎?」
「那是當然,不過任何得到必須有付出,付出和得到是相應的。」
美迪莉婭︰「等價交換嗎?听上去像是煉金學城的座右銘。你不是那些學城惡魔,特意將我誘向地獄吧?」
「等價交換是自然界的根本法則,一切事物都必須遵從它。如果你不願付出的,我絕不會勉強。」
美迪莉婭卻道︰「先說說幫我如何提升、提升到什麼程度?」
「很好,不提付出的代價,看來你已經看到未來的一些零碎片段吧!」
「少廢話,我們沒有時間了,再說那些未來片段不是你強加在我意識中的嗎?」
那聲音道︰「不是,不過是受我能力的一絲規則影響產生的,你可以視作為無償的贈禮,算是我給你的第一份見面禮。」它頓了頓,又道︰「至于提升,自然是提升你的神術,令你擁有戰無不勝的輔助神術。不過,提升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你願意付出多少代價。」
說罷,身旁左右浮現無數大小不一的乳白色圓球,大的有足有一般,小的僅為芝麻粒豆大小,只要她目力凝視,都能看到每個圓球上滿附加的一段段文字說明。只是粗略掃視了一番,美迪莉婭已經驚詫已極,櫻唇微張,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些一個個強悍的能力,讓任何一個渴望強大的神術師為之奮斗一生,偏偏在眼前竟然瞬息達成。不過再看看旁邊所要付出的代價,同樣讓人躊躇難決。
尤其是最吸引人的驚天技能——死者復生︰讓死去不超過五分鐘的玩家重新復活。簡直是逆天的存在,雖然副作用也很巨大,比如神術師永久下降一級,不過還在美迪莉婭可承受的範圍內。真正讓她難以裁決的,是學習所附帶的額外條件︰與靈魂深處的另一個共享一個身體。
看到這里,美迪莉婭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躲躲藏藏在我的意識中?」
片刻的沉默後,那聲音響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做出你自己的選擇,代價我已經寫明了,願與不願,悉听尊便。」說吧,美迪莉婭感到意識深處的那個靈魂能量漸漸消失。美迪莉婭不敢肯定那是真的消失,還是以另一種形式隱藏在她的深層靈魂中。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意識並不是突然出現的,而是與她共有。或許自己失憶原因也與此有密切的關聯。
美迪莉婭忙叫道︰「等等……」
那靈魂根本不理會美迪莉婭的呼喚,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在諸多選項和付出的代價中,美迪莉婭再三權衡,最終先選擇一項較為實用,且付出代價較小的。那發自靈魂深處的聲音畢竟是未知之數,是友是敵還另當他論,所以試探性的選擇比盲目來的明智。
美迪莉婭也要看看,那神秘人說的話是不是與選項注明一樣。于是,凝視了好一會兒,終于在無數乳白色圓球中選擇一個較小的,在反復確定圓球上的文字說明後,這才輕輕點去。剎那間,空氣中爆出一記炒豆裂開的脆響。緊接著,那拇指大小的乳白色圓球浮現無數裂紋,碎了開來。
一股強大的能量如泉水般從圓球沿著縴縴素指注入她的體內。
當能量完全被吸收後,美迪莉婭漸漸恢復神智,耳邊最先響起的是雷諾的聲音︰「美迪莉婭,你沒事吧?」
「沒,沒事。」回過神的冰美人這時才發現自己怔怔地望著容器發呆,雷諾和霍森疑惑地盯著自己。
「真的沒事嗎?」雷諾顯然不相信她的敷衍。
美迪莉婭知道欺瞞粗枝大葉的霍森容易,騙過精明睿智的雷諾難上加難,索性坦然︰「只是回想起一些往事,所以有些茫然。」
霍森道︰「我說你怎麼發愣站了足足20秒,我們還以為你中邪了。」
只有20秒嗎?美迪莉婭沒想到自己與靈魂深處談了那麼多話,只花去這點時間。看來靈魂交流中的時間流速比現實來的慢,至少以後不必擔心在交流中本體受到攻擊,只要把握好時間節奏。
雷諾︰「能告訴我們,你的發現嗎?」
顯然,雷諾覺察到什麼不妥,否則不會這樣問。
美迪莉婭並不想欺騙與自己同生共死的朋友,不過靈魂交流這件事本身太過匪夷所思,在自己還沒完全搞清楚之前,隱瞞是最好的選擇。于是道︰「沒什麼,不過是一些私事。」
私事,尤其是女兒家的私事,兩個大男人總不好意思去細問。雷諾知道這是美迪莉婭不願透露的借口,于是便放棄繼續探究的心思。
突然,雷諾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你變強了!」
美迪莉婭嫣然一笑︰「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剛剛領悟一項技能,叫做‘完美治愈’,現在我就可以消除傷勢以外的各種傷痛,比如之前你和霍森在戰斗中造成的暗傷。」
說著,兩道聖光先後落在雷諾和霍森身上,那神聖般的氣息沐浴著整個身軀,如暖流般在體內各處的暗傷處反復灌溉,將一道道微不可查的細微裂痕縫補愈合,最終不留下一點痕跡。
雷諾感到像是得到新生一般,從沒有這種復活般的爽朗感覺,身體各處難以忍耐的傷痛全部消失。
霍森忍不住道︰「這就是完美痊愈嗎?太神奇了,我身上的所有傷痛消除了,有了這個技能,我們豈不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先別高興的太早,完美痊愈只能將藥劑無法治愈的暗傷消除,沒有恢復hp的功效,而且它與神聖治療共享cd時間。也就是說,使用一次完美痊愈,無法接著使用神聖治療。所以……」
美迪莉婭的話如同一壺冷水澆灌在處于興奮中的霍森,他還以為「完美痊愈」是治愈一切傷害的強大技能。
雷諾活動活動筋骨,說︰「很不錯的技能,現在我們不缺藍血,唯獨沒有治療暗傷的輔助技能。謝謝你,美迪莉婭小姐。」他想了想,又道︰「通常來講,新技能必須在相對應的npc兌換,專屬技能也要在殘酷的戰斗中領悟,為什麼你只在接觸玻璃容器後,突然有了這個技能?是不是背後隱藏著什麼秘密?」
見美迪莉婭有些猶豫不決,雷諾嘆了聲氣,道︰「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如果你不願講,也不要勉強自己。」
他果然看破我有秘密,美迪莉婭想著。然後便道︰「也沒什麼秘密,只是一些事情我自己都沒搞懂,我想等以後搞清楚了,再慢慢說給你們听。」
雷諾點點頭,這事就當過去了。
三人正準備離開,突然,美迪莉婭臉色一變,大叫︰「小心,有敵人正在靠近。」
雷諾不管一旁備戰中的霍森,全面開啟能量感知,反復掃描各處角落。可是,感知只涉及整個小室,剛才走過的隔壁房間一片漆黑,根本無法將感知越境半步。三道密室猶如三個**的空間,自有一層牢固無比的反感知屏障在保護著,像是很擔心被人發現一般。
雷諾皺了皺眉頭,果然,這里比想象中重要得多,只是不知道美迪莉婭是如何發現敵人的行蹤。
美迪莉婭自然不好將吸收白色圓球領悟的新技能說出來,倒不是自己有意夾帶私藏,因為新領悟的專屬技能並不是完整體,只能被動觸模一些未來片段。
剛才就在她準備離開的剎那,一小塊不完整的片段自己浮現在腦海中,那是七個衣著奇特的人正馬不停蹄地朝這里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