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沉寂的封禁之地西北角,有一片區域的樹木枝條竟是被絞成了蠶繭的形狀,巨型蠶繭周邊,三道人影席地而坐,正是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的李白,秦逸和薛宇。♀
李白只是靜靜平息著吞服‘暴氣丸’所引起的真氣不暢,一身浮躁的氣息漸漸歸于平淡。秦逸和薛宇的作為卻是和他大不相同,他們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使勁往嘴里灌著,他們吞服的這些藥丸李白也有,每樣卻只準備了數瓶以應急。
蓋因這些丹藥或是療傷聖品,或是大劑量補充消耗的良藥,每一枚都是天價,以李白的財力,每買一瓶都要肉痛半響,哪能像對面兩土豪一般把這東西當糖豆吃。不過這東西敢賣這麼貴,也有它的倚仗,秦逸和薛宇有些萎靡的氣息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回升著。尤其是薛宇,一顆烏血丹服下去,手掌上被刺穿的傷口就被補起來,最後更是褪下一層死皮,恢復了原先的光華白淨,因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的臉頰也再次泛起了紅潤的光澤。
「秦兄,這里離悟道古茶樹的所在地還有多遠?」見兩人調息完畢,李白直接開口詢問,到了現在,就是薛宇也明白了秦逸在紅館給他們講得定是他自己瞎編出來的,悟道古茶樹應該是真的,但絕不是他偶然間看到的。♀
「哈哈,不遠了,再有半天就能到的。」突然被揭穿謊言,秦逸尷尬的模模腦袋,大個哈哈就率先起身向前方走去。不過他素來臉皮極厚,這點小尷尬只數十分鐘後就被他拋在了腦後,又變回原先那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
接下來的路途在秦逸的帶領下倒是沒有遇到危機,看來秦逸果然很了解這里的地形,剛才的‘新葉’之困只是個意外而已。
半日後,帶路的秦逸停在一片黑鐵色的荊棘林前,定定望著面前的經濟林,似是有些傷感。這里便是此行的目的地,李白卻沒有一絲終于抵達目的地的喜悅,臉色反倒變得難看起來。從微風中攜帶的訊息來看,此地的血腥之氣比他們之前繞過的那幾處更加強烈。
「秦兄,悟道古茶樹不會是藏在這里面吧。」李白輕聲道。
「不錯,看來李兄已經發現了。♀」秦逸聳聳肩,聲音中的熱切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沒想過要掩飾。
「里面有什麼難纏的東西嗎?」薛宇的聲音中也滿是狂熱,若不是‘新葉’的事剛過去不久,手掌還有些在隱隱作痛,他怕是已經沖進去了。
李白同樣在等著秦逸的答復,那股滲人的血腥味絕不是什麼友善的東西散發出來的。
「哈哈,當年這里可是葬下不少血族的好手,把這些荊條養得肥得很,若是我沒記錯,這里面應該有一條破入王級的血藤。」秦逸的聲音竟是有些飄渺起來,好像現在說話的不是那個秦家的風流大少,而是一個數千年前的老古董,但老古董的氣息又不可能這麼清新鮮活,秦逸現在到底處于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呢?
「秦兄,有些事你該跟我們講一下吧,你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是有些不可靠啊。」李白撇撇嘴,卻是認定這廝在故弄玄虛,雖然他們接觸的時間還不長,但李白對自己看人的眼光一直都很自信,秦逸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年齡都不會太大。
「呃,這東西比較難解釋啊。簡單說就是我在家里面被一位老祖宗所青睞,得了他的一些傳承,才知道這里的情況。而那位老祖宗給了我傳承後離開了,熬了上千年,他已經油盡燈枯了。」秦逸淡淡訴說著,卻難掩那一抹憂傷。
「抱歉,秦兄。不過這王級的血藤我們該怎麼解決啊。」
「強干啊!據我老祖宗的經驗,這血荊棘雖然受血族精血滋潤達到了王級,卻也受其限制,再難離開這片荊棘林,我們只要把這荊棘林一鍋端了,王級血藤也無濟于事的。」
「你已經有計劃了?」李白松了一口氣,若真要面對王級高手,他還真有些心虛。前些日子看到的薛天化已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映像,更別提鐵刀和紅蓮那毀天滅地般的**,他現在雖然也不弱,但還有自知之明。
「沒有。」秦逸沒有絲毫不好意思,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我去,我們三個可干不過王級高手,縱使這個王級只能算作靶子。」
「我又沒見過血荊棘長什麼模樣,計劃本就不如變化快。」秦逸依舊毫不在意,但在看到李白和薛宇幾欲殺人的目光後,還是悻悻的撇撇嘴,又狂吼一聲︰「我又不是什麼都沒準備,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啊!」
說完,又抖手甩出三張火紅的大旗,上面密布著漆黑的紋路,其間更是被一股看不見的線條鏈接著。而且這三面大旗一出現,周遭的氣溫也是突然上漲不少,近處的荊棘更是本能的向里偏移,一股濃郁的焦臭味立時充滿周遭的空間。
陣圖,秦逸竟然藏了一套達到王級的一次性陣圖!這種東西雖然只是消耗品,價格卻是一直居高不下,畢竟這東西若是用得好,指不定哪天就能救回一條小命。以李白的財力,這東西只能仰望,就算是薛宇,也很難搞到這樣一件大殺器。畢竟他還不是薛家的家主,就算是薛家的家主在此,拿出這樣一件東西也會肉痛許久。
秦家的底蘊畢竟不是薛家能比的,秦逸這次也下了血本,不過這事若能成,悟道古茶樹那一片的價值也萬萬不是區區一塊陣圖能比的。
秦逸分給李白和薛宇一人一只陣旗,又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這座‘丙火戮天焚炎大陣’的具體用法,讓二人參悟一下,約好法陣時間後便分頭行事。這時候李白才知曉秦逸邀請二人來此的原因,原來這‘丙火戮天焚炎大陣’必須湊齊三人才能發動。
縱使秦逸交友廣闊,合適的隊友卻萬分難尋。或是修為不夠,或是心性不合,若不是這次偶遇李白,或許他還得尋覓許久才能再找到一個稱心的隊友。像李白這種大家族出來歷練的子弟,勢必不會因為一片悟道古茶樹的葉子做些令人不齒的事情,而且在船上他也觀察李白許久,得出一個‘灑月兌卻又重情義’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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