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有幾天就不得不離開這個公司,可是色小七竟然還是堅持著上班。每天,她能做的事情就是翻閱當天的報紙,尋找相關業務。然而,每天都令她很失望。今天,羅小花意外甩給她一份新聞報,色小七看到報紙時很錯愕,可是為打發百無聊賴的時間,色小七也漫不經心的翻閱起來。
一篇名為本市花市長獨子失而復得之謎揣測的新聞令色小七最是大吃一驚,報道新聞講述了二十六歲花家少爺在莫名失蹤一年後失而復得的故事,至于失蹤時間,復得時間報道都有大概的報道。色小七看完報紙後,發呆了許久……報道上說,花少爺于上月初回家,這日子,不知為何總讓她聯想到花千樹。
色小七火速撥通了花千樹的電話,電話在接通後嘟了一聲便被掛了。色小七望著手機發呆,該死的花千樹,竟然掛她的電話。
當她正忿忿不平時,色小七的手機鈴聲卻意外的響起來。原來是花千樹回撥過來了。色小七接通電話,就听見花千樹大提琴般的聲音低沉道︰「干嘛?」
色小七拿起報紙眉飛色舞道︰「花千樹,我看到今天的報紙了。報紙上說市長家的獨子在上月初失而復得,我怎麼看那報紙上講的人很像是你呢?」
花千樹慍怒的聲音沒好氣道︰「色小七,你應該去做偵探,好好調查這件事,準比你在左岸有出息。說不定你還能一鳴驚人!」
色小七氣呼呼道︰「不是你就不是了,干嘛損人,沒勁。」
花千樹卻陰陰的笑道︰「當然沒勁,我正開會被你的破電話打擾到,你說有勁嗎?」
色小七一愣,有些內疚,「這會議很重要嗎?」
花千樹沒好氣道︰「花氏項目,花落誰家的制裁權,你說重要嗎?」
色小七弱弱的問,「會是左岸嗎?」
「做夢。」
色小七嘆了口氣,「這樣啊!」花千樹听到她聲音忽然低落,不禁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色小七落落道︰「沒什麼,林雨成禁止我干預花氏項目。我只是很遺憾。」
花千樹忽然笑道,「那你應該開心才是,林雨成該後悔了。」
色小七有氣無力道︰「我就快失業了,他高興還是開心都與我無關。」咦,不對……色小七的聲音忽然提高起來,「花千樹,你參加了花氏的會議?」
花千樹想,他是花氏大少爺,他不參加誰參加?可是,忽然一道靈光劈中腦門,他在色小七的認知里,不過是花少的保鏢,怎麼可能參加這麼重要的會議。
花千樹吶吶道︰「噢,花少在里面,我自然得站在門口旁听了。笨蛋,要不然我怎麼出來給你打電話。」
色小七信以為真,落寞道︰「這麼說來,你真不是花家少爺。」
掛了電話,花千樹望著手機發呆。這時西城走出來,為他遞來一根高檔雪茄,然後親自為他點上,「誰打來的電話?」西城問。
「色小七。」花千樹吐了一口華麗的煙圈,道。
西城笑道,「為了接她的電話,你連這麼重要的會議也可以離席?」
花千樹道︰「不是還有你嗎?你父親也是花氏的大股東之一,很多事,你可以幫我做決定。」
西城道︰「千樹,這次回來,我覺你有心事。」
花千樹淡然的望著遠方,眸子深邃睿智,「經歷了一些事,總是要變得。」忽然掐了煙頭,注視著西城,「對了,花氏項目,最後花落誰家?」
「夢飛集團和采詩事務所最有希望,各佔百分之二十五和百分之三十二的支持率。」
「左岸呢?」
「百分之二十一。」
花千樹陷入了沉思。忽然一只手拍在西城肩膀上,哀求道︰「西城,願意幫我嗎?」
西城慷慨激昂道︰「廢話,自從十二歲那年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你的了。說吧,哥們別客氣。」
「我想把這次的項目交給左岸。除了我得全票投給左岸外,還需要你的票,才能扭轉乾坤。」
西城定定的望著花千樹,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千樹,為愛淪陷,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花千樹淡笑,「以後你就懂了。」
西城伸出手掌,花千樹了然的與他擊掌。西城道︰「你知道的,我從來都站在你這邊。」
花千樹感激的點頭。「找個合適的時機,跟我去一趟左岸。」西城笑著點頭。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色小七在時間的流逝中終于明白了一個真理︰並非只要努力就一定能獲得成功。色小七作為實習員工的最後一天終于來臨,而她,和許多跟她同期進來的實習生一樣,得坐在會議室里等候著命運的制裁。
其實,色小七心里明白,她沒有拉到業務,按照她與林雨成的約定,她只有一個選擇,離開。今天這個會議,色小七參加得很屈辱,可是她卻堅持著要在左岸走完最後一分鐘。色小七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這麼執拗的可笑的想法。是因為左岸是林雨成的天下,她想在這里證明自己給她看?還是這里是未婚夫藍天和妹妹林小七的愛巢,她想徘徊在這里接受他們的企憐?又或者,這里是她曾經傷害的家屬,她想留在這兒贖罪?
這些情緒似乎都有,似乎又都不是。色小七自己都弄不明白。一大早色小七就來到辦公室,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要帶走的東西,然後坐在位置上發呆。直到前台秘書庚桐過來告訴她實習員工開會的事情。她才懶散的站起來,拖著瘦弱的身子走進會議室。
林雨成,藍天兩個公司的高層領導人物早已高高在上的坐在上方,都是筆直的剪裁得體的西服,林雨成身著黑色的,藍天身著灰色,兩個人都是不苟言笑的望著下面的員工。
色小七進去的時候,林雨成與藍天听到開門聲本能的撇過來,看清楚人後,二人反應竟然是如出一轍的相似,嫌惡的扭過頭。
色小七的心似被錘子敲擊了一下,整個人痛到麻木,無聲的走到最後的位置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