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不屑的望著她,「就你那智商,能查的出來豬都可以上樹了。」最後仗義執言道︰「這事,我幫你吧。」
色小七生氣來,她只是隨口一說,他還當真懷疑她的身世了。「花千樹,你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要是讓我爸知道了,多尷尬啊?」
將花千樹毫不客氣的推到車子旁,然後連一聲再見都省了,色小七轉身便折回林家。花千樹瞠目結舌的瞪著她離去的背影,這丫頭送人也太沒誠意了。失落著一顆心,悻悻然離去。
回到大廳,林雨成正躺在椅子上等她。「小七!」
色小七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定定的站在原地移動也不動的望著父親。「爸爸,有事嗎?」
林雨成坐正身子,意味深長的打量著色小七,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的開口道︰「花少,看過你的策劃案了?」
色小七點點頭,「嗯。」
「他怎麼說?」林雨成迫不及待的問。
「他覺得還有可調整的地方。」
「這麼說,基本上是通過了?」林雨成黠一笑,「這就好。」白一眼一臉憂色的色小七,以不容抗拒的口吻命令道︰「小七,周一你就回公司上班,回到你的設計總監的位置上。」
色小七心里莫名哀傷,她不是他的利益工具,她是他的女兒啦。那一刻,色小七忽然鼓足勇氣,做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的決定。「爸爸,我現在還是采詩那邊的員工,暫時我不想有任何變動。」林雨成給了她浮萍一般的命運,她不想隨波沉浮。
林雨成瞳子一縮,手用力的握緊,眼底一道森寒的凶光,色小七的身子驀地一縮。她能感受到父親的憤怒。林雨成冷冰冰的問,「策劃案,是不是給吳憂了?」
色小七誠實的點點頭。「他是我的上司,他問我要,我沒不給的道理。」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把這份策劃案給左岸了?」林雨成咄咄逼人的問。
色小七只覺一股強大的壓力,向自己聚攏,她甚至覺得呼吸都困難。好想即刻月兌離這個地方。
「爸爸,別逼我?」色小七用盡全力哀求道。
林雨成冷哼一聲,聲音頓時化為惡魔一般可怖,「逼你?我原本有個兒子可以跟我一起並肩作戰,是你,奪走了他的性命,把我變成孤家寡人,色小七,你好殘忍啊。」
林小七無力的癱軟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林雨成走下來,他的控訴,他的咆哮,他每個字每句話,都向一把尖刀凌遲著她每一寸肌膚。
林夏,林夏死了一年多了!
「林夏怎麼死的?你倒是告訴我啊?」林雨成發瘋了一般,拼命的抓住色小七瘦弱的身軀,拼命的搖晃著。那一刻,色小七如一片落葉,墜落!
「爸爸,求求你,原諒我!」她不能說,不能說啊。
「出車禍之前你們去過哪兒?」
「他見過什麼人?」
「他的身體里,為什麼含有不明藥物成分?」
……
色小七驚呆的望著林雨成,這……她為什麼不知道?
「是你謀殺了他?是你!」
「我要你為他償命!」林雨成的手,化身為魔爪,攀上色小七細弱的頸子,色小七眼淚滾落,不再反抗,不再求饒,而是絕望的閉上了憂傷的眼眸。
外面的天,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雷聲陣陣。掩蓋了這罪惡的發生。
「爸爸……你在做什麼?」林小七從樓上近乎滾落下來,驚慌失措的阻止著林雨成施惡。「爸爸,為了這個賤女人搭上你的性命,不值得。」
林小七的慍怒,仿佛星空劃過的一道星,驅逐了林雨成心里的黑暗。仿佛找回了一絲理智,林雨成慢慢的松開手,然後驚慌失措的望著哭成淚人的色小七。
「對不起。」吶吶的道歉。然後拖著蕭瑟的背影離去了。
林小七鄙夷的望著色小七,譏笑道︰「是我救了你,色小七,我討厭當你的救世主。我只是不想我爸因為你出事。」林小七揚長而去。
色小七臉色荒蕪,心已洪荒。慢慢的爬起來,向大門外走去。
雨水濕了她的衣裳,濕了她的眼。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游蕩著,直到身體愈來愈疲憊,意識愈來愈模糊,終于體力不支,倒在了路邊。
醒來時,色小七只覺自己饑腸轆轆,頭暈腦脹,勉強支撐著坐起來這才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輛保時捷車里。這應該是藍天的車,車內的掛飾,她認識,那是她去旅游時為藍天在寺廟里求來的平安符。藍天竟然還沒有取下來。色小七呆呆的望著那翻滾著的吊飾。這時藍天忽然打開車門上車了,手里提著一袋熱氣騰騰的小籠包,還有幾盒消炎藥之類的。看到色小七正呆呆的望著吊飾,藍天有些尷尬,道︰「忘記取下來了。」
色小七轉頭望著藍天,「其實取不取也不代表什麼,我不會誤會你還愛著我。我有自知之明。」色小七一臉憔悴道。
藍天一怔,她還是那麼率直,說話那麼直接。藍天將藥物遞給她,冷聲道︰「昨天晚上你倒在路上,我來的時候正巧你發燒了。把藥吃了吧。」
色小七接過藥,一臉感激,吞了藥,藍天又體貼的把水遞過來。色小七只覺心里更加酸澀,藍天對她好,倒不如對她狠決一點,讓她絕了念想。
「吃點東西吧?」藍天把小籠包遞過來。色小七听話的吃起來。藍天望著她,冷不防道︰「為什麼不給花千樹打電話?」
色小七一愣,面色呆若木雞。「為什麼給他打電話?」不明所以的問。
「難道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色小七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藍天擺明了不相信,嗤笑道︰「能送你價值千萬的1888紅酒的人,能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