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鮮紅的結婚證,看著自己被迫依靠在花千樹身旁,她的頭近乎依偎在他懷里,色小七就感覺一片莫名其妙的不安。花千樹可是傾國傾城的人啊,而她,狗尾巴草似的貼在他身邊,畫面多麼的不協調。
然而,他們真的結為夫妻了,如果是色小七有那麼點高興的話,就是她的愛情觀,從一而終,實現了。
花千樹沒好氣的瞪著色小七,從民政局出來,她就一直捧著結婚證傻乎乎的看,「女人,從今以後,你要對我負責,知道嗎?」花千樹嚷嚷道。
色小七啼笑皆非,他是花氏盛名赫赫的少爺,還需要她對他負責。「你想要我怎麼負責?」
「好好的愛我,只許愛我一個人。包容我一切的缺點,接納我的任何身份。」
咦,色小七眼楮虛眯起,這個人堪稱完美情人,竟然還有缺點?而且他不就是花氏令人艷羨的繼承人嗎,還能有什麼身份?莫非還怕自己失去繼承人的身份?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堂堂的花千樹也有這麼自卑的一面。」色小七嗤笑道。
花千樹立即臉紅脖子粗的抗議起來,「誰他媽的不自信了?你也太不了解你的老公了吧?」
以色小七敏銳的嗅覺,即刻嗅到硝煙的味道,識時務的她趕緊實施三十六計,逃為上策。「千樹,公司還有事,我回公司了?」
花千樹一臉便秘色,十分不悅,「那個破公司值得你新婚時刻還去晝夜操勞嗎?」從懷里掏出一竄鑰匙,丟給色小七,不送抗拒的命令道︰「從現在起,每天必須回家。」
「家?」色小七心里冒出一個陌生的字眼,她有家了?
花千樹氣呼呼道︰「少給我裝蒜,帝國大廈,趕緊回去。我回來要見到我的老婆笑臉相迎,明白嗎?」
「所以只要我回的比你早,就可以了,是不是?」色小七鑽著政策的漏洞。
花千樹雖然生氣,卻繞是無奈,「是,要是那天回家比我晚,看我怎麼收拾你。」
色小七沖他做了個調皮的鬼臉,她才不怕呢。
不過今天,看在是他們結婚的第一天,色小七不預備惹惱這個閻王,而是乖乖的拿著鑰匙回家了。
一路上,色小七都是喜憂參半,結婚了,而且老公還是豪門貴族,當然可喜可賀。可是,為嘛覺得這份幸福來得太突然?她對花千樹可沒信心,不是一直傳聞,他只喜歡美女,而且身邊美女走馬觀花似的,換的比衣裳還快?可是他怎麼會跟她結婚?
改邪歸正了?
一路想著,竟然不自覺的來到了帝國大廈。漫不經心的拿出鑰匙,輕輕一搗,竟然開了。
色小七十分詫異,往前這鎖就跟固若金湯的城池似的,她要搗鼓好久才開的了。可是現在,怎麼就跟沒鎖一般?
推門進去,色小七瞄了一眼,頓時傻眼。兩只腳不自禁的趕緊後退,可是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卻直指著她的心髒。
「過來!」沙發上,一個穿著黑色西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英俊男子,正冷眼對她發號施令。
色小七覺得他本人比電視里更好看,可是這麼好看的男子,她真的無福消受。她頓在門口,遲疑著。
「再不進來,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那人一出口,聲音就跟地獄使者一般可怖。
色小七只得慢吞吞的移了過去。男子收了槍支,目光在對面沙發上一點,色小七便乖乖的坐了下去。
他是國際毒梟,色小七變成鬼都認識。警察曾經拿著他的照片審問過她。那時候,警察懷疑他殺了陽光賓客的客人,所以……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色小七嚇得冷汗淋灕。
他在這兒做什麼?
找花千樹的麻煩?花千樹這麼有錢,這麼招搖,被人盯上勒索一筆也是他罪有應得,可是老天,為什麼讓她遇到?
那人的目光殺人似的,凶狠銳利,落在色小七的手腕上。色小七納悶,他不會是看上她的玉鐲了吧,要不主動送給他,說不定他會饒了她的性命?
可是,他的目光卻很快轉移到她的戒指上,靠,貪婪的家伙,看來只有把帝國大廈值錢的東西都給他,他才會心滿意足的滾吧?
「那個……」
「為什麼戴著死人的東西?」
兩個人幾乎同時出口,卻把色小七驚愕的呆若木雞。死人的東西?開玩笑,店鋪里買的,怎麼可能是死人的東西呢?
「你是說這個,這是我們在珠寶店買的,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
「誤會,我親自殺死的人,親自從他手上取下來交給珠寶店老板,還是誤會嗎?」
色小七只覺全身癱軟軟綿綿毫無力氣。這個人貌似沒有撒謊呢!該死的花千樹,怎麼那麼倒霉,珠寶店那麼多珠寶,你這隨意一挑,竟然選了死人的東西,什麼運氣啊!
「想知道這東西原本的主人是誰嗎?」
「不想知道。」色小七一口拒絕,她又不寫恐怖小說,不需要題材,她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有一句話她一直記著,知道得愈多,禍事就愈多。
「哼,去一趟花家,你應該就知道了。」那人特神秘道。
色小七就呆了,「你,不殺我?」
「你智商那麼低,壞不了我的事。倒是我殺了你,激怒了某人,可得不償失。」
「那你來這兒做什麼?偷東西?」色小七不確信的問。
「來找你,就是告訴你這些,然後等著你把這個秘密公布天下,讓他在這兒呆不下去,然後我的目的就達成了。」
「听不懂……」
那人站起來,笑得特別陰,「你會懂的。」然後走了出去。
色小七一臉驚魂未定,目送那人離開的背影,然後忽然腦子里蹦出他的聲音,「你戴著死人的東西?我親自殺死的人,親自從他手上取下來的東西……」
色小七覺得全身發麻,拼命的去取手上的玉鐲和戒指,可是那東西生根似的,根本取不下來,色小七最後泄氣了,癱軟在沙發上。
晚上,花千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色小七嗅到一股濃烈的酒精味,不禁皺起眉頭。
屋子里暗黑一片,花千樹打開燈,看到色小七時微微錯愕,色小七咬著唇,就知道這家伙沒良心,新婚之夜跑出去喝酒,把她忘的干干淨淨。「幫我月兌衣!」盡管微醺,可是花千樹這臭脾氣可是一點沒有忘記。
色小七不情不願走過去,幫他褪掉西裝外套,花千樹卻忽然醉倒在她身上,色小七一愣,不知所措。這家伙可真沉。
「你,不是從不喝酒嗎?」色小七嘟噥道。
花千樹醉醺醺道︰「告別單身派對,西城專門為我籌備的。你說這麼重大的日子能不喝嗎?」
色小七將他攙扶到沙發,以為自己終于可以不像駱駝一樣托著他了,誰知他整個身體壓下來,色小七就直直的倒在沙發上。
花千樹撲在她身上,迷醉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打量著色小七。「老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羈的口氣。
色小七哭笑不得,偏著頭苦笑。
可是花千樹強硬的將她的臉掰向自己,然後忽然俯下來,色小七瞠目結舌。這家伙要發情也不選時候?
他的唇就這麼霸道的落下來,色小七想推開他,發覺他的重量如千金巨石一般紋絲不動,她放棄了反抗。
橫豎是名正言順,就遷就遷就他吧。
「小七……」可是花千樹在一聲低喃後竟然趴在她身上睡熟了。唉,這家伙,就會折磨人。
色小七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翻身坐起來,花千樹就躺在沙發上,他可睡得真香,閉目的他,公然無害的無邪樣迷人極了。色小七忍不住伸手去撫模他的臉……這個男子,從今天起,屬于她的了。
不管怎樣,色小七還是覺得自己撿到了從天而降的餡餅。
可是,劃過花千樹臉龐的縴縴玉手,卻再次如冰激凌般刺激著色小七的玻璃心。這玉鐲,這戒指,可都是千樹買給她的,他知不知道這些都是死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