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認真,完全沒料到慕容煙會有這樣的舉動,反應過來時,已經咫尺的呼吸,噴薄在頸間,溫熱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也許只有一瞬,可他卻慌了,他想不通,何時木青已經可以讓他如此失態?
「不過什麼?」清冷的聲音仍舊听不出波動,可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是,隱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悄然緊握。
「在那之前,你先給我點錢花花,我最近窮得叮當響。」這話怎麼听怎麼覺著流/氓,說完慕容煙也笑開了,笑得很是燦爛。
「你……」他一口氣堵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隨即青筋暴起,順帶升騰起一股狠狠被羞辱的感覺。♀
眼見人家一臉便秘相,慕容煙立刻轉變方案,改用激將法,「你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不是那麼小氣吧。」
慕容煙鄙視的吐槽更叫他怒火中燒,他握緊了拳頭,壓下把人扔下樓的沖動,生生忍住怒火,「我身上沒多少,就這些了。」
把一沓銀票遞給她,順便賞了她幾記白眼。可慕容煙一雙小眼哪里還瞧得見其他,極其自然地將它們完全忽略,甚至還很沒骨氣地兩眼放光。
「夠了,夠了,我們窮人怎麼夠格跟你們有錢人比財大氣粗呢,謝啦。♀」
哇塞塞,發財了,發財了。
哼哼,真把人當白痴了,她會那麼傻乖乖跑去嫁人?她慕容煙三個字正著寫了一輩子,靠得可不就是死皮賴臉,這可是好品質,經‘官方’認證過的。
本來呢,為了她的小身子骨不至于散架,是打算暫時擱淺跑路計劃,誰承想,人家眼巴巴地給送路費來了,還催著趕緊上路。俗話說的嘛,恭敬不如從命,現在是不走也不成了。
有了這些錢,她可就是名副其實的富婆了,可以開小店、投小資、蓋小房、嫁個小老公、再生兩小baby。哎呀呀,這生活,不敢更美好了。
慕容煙喜形于色過了頭,就得意忘形了,惹得站在一旁的人嘴角連連抽搐,「有必要那麼開心嗎?」
他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女人了。他從不知道,木青原來如此容易滿足。可他記得,木青不是個愛財之人,是他記錯了?
「你不懂!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可是萬萬不能的。老兄,你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吧,沒什麼事,就請回吧。」慕容煙很直白的下了逐客令,對待不喜歡的人,她向來沒什麼耐心,這個男人可是差點殺了自己,她是沒本事把人掃地出門,既然目的達到了,也沒必要給他什麼好臉色了。
「或許,你連這個都忘了。」
出乎意料地,男人又掏出一個小瓶子。
「這次又是什麼?」慕容煙皺了眉,本能覺得沒好事。
「解藥。」
「解藥?」
「你身上的香味是服用了一種特制的藥才有的,所以我說它獨一無二。但這種藥帶有毒性,你必須定期解藥,三個月一次,否則……」
慕容煙四肢漸冷,喃喃接口,「就會毒發身亡?」
「你手臂內側的紅線已近到掌心,一旦蔓延到指尖,就算有解藥也沒用了。你最好立刻服用。」
男人的語氣輕松地像是在說今晚的夜色有多好,畢竟,解藥于他而言他是要多少有多少,制藥時費時費力,解藥倒簡單易得。
慕容煙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怔怔看著臂上蜿蜒至掌心的紅線,仿佛被蛇纏上的滑膩感覺,惡心得慕容煙眼前發黑。
再一次地,那種無跡可尋的沉重不安深深包圍著她,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快要被吞沒了,否則怎麼會連呼吸都開始緊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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