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笑容一僵,「王爺說笑了,奴婢自知福薄,斷不敢妄想。♀」
慕容煙其實更想說,您還是罰狠狠奴婢吧。她是真的怕了,好容易砸給她個餡餅,可不能再叫這人搶了回去。
「嗯,這樣才對,總惹小牡丹吃味可不好。你就是野慣了,該好好學學規矩。」
他極為優雅地抬手,指尖點點一旁站著,頭低得幾乎看不見臉的家丁,「你們兩個,把她給本王丟去暴室,囑咐管事幫本王好生調/教著,月兌胎換骨了再回來伺候。」
不敢怠慢,兩人齊聲回了是,一左一右架起慕容煙就往外走,他們听得真真,王爺說的可是丟!
「謝王爺恩典,奴婢一定不負王爺厚望。」慕容煙暗喜,面上卻不動聲色。
風沅宸嘴角勾起一絲陰狠的笑,「不許整死了!」
牡丹在一旁听得心突突直跳,虧得她聰明,松了手,如若不然,被丟出去的,便是一雙人兒了。
慕容煙更是渾身一震,抬頭巴巴望著上一刻還一臉流/氓樣的男人,小眼里全是迷茫,不解。
丫丫的,這廝變臉都不帶過渡的啊?
先前她不往他跟前湊是不想,此時此刻,她卻是沒膽子招他了。這麼個陰晴不定,陰騖狠戾的主,她還是先遠遠觀望,再偷偷琢磨的好。
架著她的兩雙手是抖了又抖,頭低得更深,恨不能埋到地底下。再瞥一眼小牡丹,小臉也比方才生生白了幾分。
慕容煙嘴一撇,看吧,不怪她沒出息,是這家伙擺出一張閻王臉,拎著他們這些小人物的生死簿,是死是活全憑他心情。
又回了聲是,兩人直接由架改為拖著慕容煙走。這丫頭惹了自家王爺,往後還有她受的。
「慢著。」風沅宸忽然上前幾步,俯低身,長及腰際的墨發隨之傾瀉而下。
慕容煙脖子縮了縮,「王爺還有吩咐?」
「記住,今夜,是本王最後一次聞見這味道。」
本半眯的鳳眸忽然完全睜開,恨意砟現,闖入眼里,扎進心底。
絲絲寒氣入骨,慕容煙緊了緊拳頭,垂眸,「是,奴婢記住了。」
「下去吧。」揮袖轉身。
一得令,兩個家丁不再遲疑,小心翼翼地,用最快的速度撤離。
他果然是恨她的,在幻音樓的時候,那一眼她沒有看錯,可為什麼?
難道,是她身上的香味?
慕容煙大駭,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該死,那家伙什麼廢話都說,就是不撿重要的說,不是都跟他說了,她失憶了!虧她還以為風沅宸偏愛身體有奇香的女子,就大話連篇信心無限了。
除了那麼個自以為是,再加上從幻音樓嬤嬤嘴角問來的風沅宸三個字,她對他沒有再多一絲的了解,連基本都還沒模到邊,她也敢這麼單槍匹馬地闖進王府。
佩服,她簡直快佩服死自己了。
他說不配,說不夠新意,說該比他更清楚。
她就該想到,這香味的故事遠比她以為的要復雜得多。
所以,他打從開始就在懷疑自己!
想到這,慕容煙猛地抬起頭,風沅宸不知何時又面向了她,她卻只來得及看他一眼,門便被關上。
只一眼,她已然背脊發涼,陣陣惡寒。
那樣的眼神,她再熟悉不過,是獵人發現獵物,卻不急著殺死的戲虐。
她甚至覺得,他能穿透她,看見她身後的人。
而她,只是個喚之如僕,棄之如敝的棋子。
忽然很想笑,這些,她明明都知道,可她更清楚,自己已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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