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將你交給青顏,可她失職了,不是麼?」風沅宸把玩起腰間松垮的綢帶,模樣極為怠慢,口氣卻尤是涼涼。
慕容煙愣愣盯住他涼薄的唇,一張一合,似乎隨時都會吐出能輕易將她刺穿的話語。
她不敢賭,一旦籌碼是院長。
撲通一聲,慕容煙再次跪在地上,言辭懇切,「求王爺饒過青顏。」
唇邊含笑,「也不是不行,只要從今往後,本王說一你不說二,本王往東你不往西,本王便饒了青顏。」
「好!」慕容煙不假思索,一口應允。
松了繞在指尖的綢帶,風沅宸懶懶道,「腰帶還未系。」
聞言,慕容煙接過腰帶,站起身,幾乎貼著風沅宸,伸手,將他的腰帶系好。一抹沁香緩緩滲進空氣,
眸光微沉,風沅宸問,「味道變了?」
「是,奴婢今日燻了香。」
不過一瞬,風沅宸即恢復神態,兩指輕點慕容煙下顎,輕笑,「廉價貨,配你足以。」
慕容煙頷首,「王爺說的是。」
從上至下,俯視著她低垂的眉眼,風沅宸不覺皺起眉,看得久了,卻又不禁失神。
正如安若素所言,這雙眼,很美,總有些不真實。
偏過臉,「下去吧。」
「奴婢告退。」
慕容煙低,心底不由長呼,總算,沒有連累了院長。
抬步欲走,風沅宸卻又忽然開口,「為何如此厭惡那兩個字?」
慕容煙滯了步伐,半晌,才緩緩開口,「是啊,為何?」
慘笑,為何她還放不開?
耳邊隱約又響起一聲聲刺耳的尖叫。
「踐人,你不要臉,勾/引有夫之婦,還生了那個小雜種,騷/貨……」
那一天,雨下得好大,好大。
那個女人發了瘋似的,砸亂家里的東西,嘴里不住咒罵。媽媽緊緊抱著她,可她仍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終于砸得累了,她靠著牆坐下,嘴里依舊是踐人,踐人……
爸爸終于回來了,他拉著那個女人的手,喝道,「你瘋了!」
「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和那個踐人逼瘋的。」
「住口!這件事與她無關,一切都是我錯,是我不敢告訴她我結婚了。可方莉,由始至終我都沒愛過你,對不起,我們、離婚吧。」
「離婚?哈哈…」女人兀自大笑起來,「你做夢,我不好過,你們也休想好過。」
「莉莉,你這又是何苦?」
「靳,真的一點換回的余地都沒有嗎?」女人幾近乞求。
「是,我愛她們。」
「好,你最後再抱我一次,然後我就走。」
慕容靳輕輕攬過她的肩頭,她卻抱緊了她,貼著他的耳鬢細聲說,「只要你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明天我就去法院簽字離婚。」
方莉終于放開慕容靳,徑自走向門口。
慕容靳溺愛地看了眼慕容煙母女,跟上方莉。在關門的那一瞬,季琴分明看到方莉得意的笑,她鬼使神差般放下慕容煙,追了出去。
她怕,怕慕容靳再也不會回來了。
季琴神情恍惚,竟沒有發現,慕容煙也緊跟著自己跑出門。
「靳……」
慕容靳徐徐轉身,只見季琴站在路中央,前方,一輛跑車正極速沖向她,他甚至來不及喊小心,她已經倒在血泊中。
心痛得幾乎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