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煙昨晚上雖然喝酒喝得慢,可和風沅宸半吊子地聊著天,其實喝了不少,一覺醒來頭疼得厲害,好幾次她都想拿頭往牆上撞,沒敢,只能默默撓牆置氣。
宿醉本來就夠叫人鬧心,更可恨的是,還不讓宿醉的人舒舒服服睡個自然醒的覺。
在明媚的晨曦中,被人無數次用過包括捏鼻子悶醒、拍巴掌扇醒、掀被子凍醒等等無所不用其極的喚醒手段,以及負隅頑抗時一腳踹空導致抽筋,一巴掌拍在床柱子上,翻騰蠕動差點滾下床的種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悲憤,慕容煙終于繳械投降。
裹著被子,托著千斤重的腦袋,慕容煙慢騰騰地坐了起來,眼皮子實在撐不開,她只能歪著腦袋裝出從眼楮縫里看人的樣子,軟聲細語,「大哥,求您了,咱別玩了成嗎?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給您賠不是了,你大人有大量再讓我睡會兒,睡醒之後我任你處置,行嗎?」
該死的小眼楮,等姐姐覺睡夠了,看我不扒下你一層皮當墊子使。
「擦,風沅宸他眼楮讓牛屎給糊了麼,就這麼個丑八怪還他娘的給老子玩金屋藏嬌,真他娘的倒霉,老子怎麼就信了風小九這小妮子,這廝狗嘴里就吐不出半顆象牙。」
如此粗俗的言語,進了宸王府她就再沒听過了,關鍵被粗俗的對象還是自己,慕容煙愣了愣,猛然反應過來,這聲音,不是小眼楮顧 啊!
什麼情況?
再顧不上眼楮疼,慕容煙立刻瞪直了眼楮,混亂的腦袋也在第一時間清理成最佳狀態,警惕且專注。
可就在她順著和顧 的侍衛統一著裝相似的黑色勁裝往上看時,慕容煙華麗麗地愣住了,揉了揉眼,一掃睡眼惺忪,卻讓慕容煙更加華麗地震住,這回連嘴巴都合不上了。
對方眼見傳聞中的美人瞪著死魚眼一般的花痴樣,就差沒流口水了。又一想她方才歪頭捏著嗓子裝淑女的模樣,心內反感更甚,幾欲作嘔,怒火也被勾出了出來,一準是那兩個小混蛋合起伙來坑害自己,這回臉丟到護城河里去了。
「糟蹋。」
那邊的人正在自個的小世界里糾結著怎麼折騰死那兩個小混蛋以此來挽回顏面,不想兩個鄙夷非常的字眼卻從不可思議地從床上裹成一團的人嘴里蹦出來。
這回呆愣並持續呆愣的人反倒換成了他。
慕容煙就是想不明白,她遇見的怎麼淨是些愛糟蹋皮相的人。比之皮相美艷妖孽內在卻無恥混蛋的風沅宸,以及溫柔恬靜實際卻是心機深沉的安若素,面前的人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眉眼張揚,眼神銳利冰冷,輪廓很深卻不失精致,刀削闊斧般,有種難以言喻的魄力,他的唇形很完美,微微張著,竟是說不出的性感,長發隨意攏起束在身後,慵懶且魅惑。那一身黑色勁裝,細看之下,其實與顧 的侍衛服侍是有很大差異的,袖口衣領都用了金線勾邊,再繡以樣式繁雜的香蘭,華麗非常。
就是這樣貴氣逼人的一個人,沒禮貌,還毒舌,甚至無聊到變著法子攪她好夢。
一想到大早上莫名其妙被個毒舌男百般折磨,慕容煙就氣不打一處來,大吼一聲,「顧 !」
顧 就在門外守著,心里還念著昨夜和師傅的重逢正興奮著,卻不想屋內傳出慕容煙暴怒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這還是第一次,慕容煙不是稱呼他小眼楮而是,顧 。可他卻無暇顧及,迅速破門進到屋里。
看見床前長身而立的男子,顧 驚了一瞬,還不及細問,慕容煙便虎著臉下令,「把這人帶走,後面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立刻馬上。」
「你連我是誰都不打算問?」他這廂還沒想明白糟蹋二字的含義,卻猛然想起丑女人竟然從頭到尾都沒問過這個問題。
照道理,一般女子在睡夢中醒來,看見陌生男子出現在自己臥房內,不該都是先大叫一聲,然後哆哆嗦嗦地問一句你是誰?若說丑女人被他的風流倜儻迷倒了,不是更該沒皮沒臉地問自己是何許人也?
難道,這丑女人,果真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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