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穹的話,令朱顏惜大吃一驚,思及司空博午後急匆匆離去,朱顏惜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王爺前來,就是為了秋旋被塵閣下手一事?」朱顏惜只是輕輕攏過散在額間的發絲,淺笑依舊,只是眼里,不見絲毫溫度。
朱顏惜的話,在拓跋元穹听來,便是默認了。
「看來,你也是一樣,不擇手段!」
「王爺此言差矣!顏惜倒是不明白了,王爺你在氣憤什麼?」朱顏惜理了理衣褶,起身立于拓跋元穹身側,並不給拓跋元穹說話的機會。「王爺什麼都不知道,連我塵閣做什麼都不清不楚,怎麼就能評斷,這秋旋,是該死,還是不該死?」
清淺的話語,不帶一絲溫度,拓跋元穹緊眯的雙眼,「一個小小的丫鬟,收買了,是因為有價值,而必死,自然是因為,給你造成了威脅!」
「按照王爺的意思,王爺是認為,顏惜的做法,不應該?」朱顏惜挑眉,冷冷地望著拓跋元穹,眼底,不見絲毫的愧意。
對于拓跋元穹,朱顏惜自然猜到了,秋旋被穹王府救下,自然會在穹王府的手段下,將塵閣和她的交易和盤托出,而此刻前來,自然是興師問罪而來。
「本王只是沒有想到,朱顏惜,也和其他人一樣,不外如是!」
「王爺對我,還真是高看了,莫不是,這才是王爺,想和顏惜交易的真正原因?那王爺,還真是看錯了,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渾身的刺,朱顏惜諷刺地說道,對于拓跋元穹滿眼的氣惱,朱顏惜卻不屑一顧,憤怒,令自己忽視了心里那一絲絲小小的受傷。
感覺到朱顏惜的防備,此刻的拓跋元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的生氣,似乎在自己的心里,朱顏惜就是良善,不會對弱勢的秋旋出手,自己心里的期待,在塵閣的動作之下,確確實實打碎著自己的過于美好幻想。
「本王只是覺得,你的處理,過激了。」
「敢問王爺,難道王爺就不曾,為了達到目的,而犧牲無辜的人嗎?」譏諷的話,月兌口而出。
「本王只是覺得,你應該是有著無比柔軟的良善,本王可以保護你!」
「想不到,王爺幼稚了。顏惜相信,王爺既然和顏惜交易,自然的,也不會少了一番調查,顏惜經歷了什麼,王爺不會不知,王爺憑什麼認為顏惜就必須是良善的,再說了,別人處處置我于死地,我朱顏惜,豈會如此善罷甘休地任人宰割!」
握在衣袖中的拳頭,朱顏惜極力抑制自己的激動,只是,這嘴上,卻不依不饒「我本就不是好相與的,別人既然挑釁了,我就不會坐以待斃,而必要的犧牲,若和我個人安危沖突,無所不用其極,又如何!」
冷清的眼眸,嘴角勾起一笑「或許,和王爺的交易,本就是一場錯誤,你我,不是一路人,王爺真該好好地,重新斟酌了。請恕顏惜還有事情,先行告退了」朱顏惜福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徒留下拓跋元穹,愣愣地呆在原地。
匆匆離開的朱顏惜,一個輕功,便急急朝著司空府而去。
司空府內,此刻的司空兄妹,忙得焦頭爛額,對于朱顏惜的到來,微微吃驚,「顏惜!」司空博喚道。
只見朱顏惜不發一語地,胸前起伏著,在平復自己的怒氣。
「你們不用追查了,秋旋在穹王府。」朱顏惜看著兩個不自在人,將消息帶到。
「穹王府!」
「不需要擔心了,拓跋元穹暫時不會有什麼,倒是你們,該給我好好交代交代。」冷睨地掃過二人。
「惜姐姐!」情兒就如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
「司空大哥,你呢,有什麼話說?」
「顏惜,是我下的命令,而且,即使如此,我也仍不後悔!」
「司空大哥,秋旋是無辜的!」
「惜姐姐,可是我們不能承受你的萬一你知道嗎?如今的于無垠,是世子妃,皇室的人,若是萬一,你要承擔的,是什麼!」情兒急切的為司空博解釋。
緩緩閉上雙眼,朱顏惜不再多說什麼。
「顏惜,惻隱之心,最要不得,尤其是,于無垠做了那麼多,而你選擇的手段,更加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閃失。所有,無論是你,還是塵閣所有的人,都承受不起萬一,你不該,過度的自信。」司空博冷著的臉,吐出了實話。
朱顏惜對上司空博的視線,良久之後,才輕吐了口氣「或許,是我思慮不周了,可是,你們卻忘記了,如果沒有了惻隱之心,塵閣這些人,都是從何而來?」
朱顏惜的話,令司空博和情兒,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好了,事已至此,只能按照如今的情況去做了,只是,我不希望有下次!」強勢地,朱顏惜緊緊盯著二人,多年的相交,司空博自然明白,今日的事情,觸及了朱顏惜的底線。
「顏惜,你放心吧,我明白了。」
對上了二人的眼楮,朱顏惜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走出大廳的朱顏惜,這才想起一件事「穹王府那邊,已經知道塵閣的存在,暴露了,是最要命的,塵閣,該尋思著其他更加安全的措施了。」
跟在一旁的楠嫻,咬著下唇,在陪著朱顏惜回到了惜園之後,趁著夜色,悄悄送出了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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