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駭人听聞!朕還不知道,這天子腳下,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殘害大臣,殺人滅口!是相國府居心叵測,還是游王府助紂為虐?」拓跋明翰滿臉怒容,而這話一出,游濤及于無垠,都即刻跪了下去。♀
而被皇帝傳召而來的于相國和游王夫婦,此刻已經膽戰心驚地擦拭著額間的汗水,無論是哪一條的罪名,都是擔當不起的。
「皇上!我游王府,亦是有苦無處說啊!」游王夫婦此刻,急急跪下。
「哦?朕倒是不知道,游王爺,有何苦?」皇帝睥睨地看著下方。
「回皇上的話,游濤原本與將軍府的婚事,皇上也是知道的,若不是這于無垠,居心叵測算計濤兒,于相國軟硬兼施,我游王府,豈會做出如此對不起將軍府的事情,朱將軍氣憤不已,納府與朱府,也因此對我游王府生出了間隙,而為了成全于相國的臉面,我游王府一紙休書,接觸了婚約,即刻迎娶了于無垠,豈料,這人心不足蛇吞象,于無垠入府後,賢良淑德全然沒有,而心思深沉歹毒至此,我們夫婦,也是今日才得知的。」游王爺急忙撇清,也不忘數落著于無垠的不是。
「皇上,王爺說的,真真切切,濤兒一直顧全于相國,這才忍氣吞聲,即使連側妃被于無垠設計小產,也是小懲大誡,繼續留著她正妃之位啊!可憐我那未出生的孫兒」哭哭啼啼的游王妃,一臉的悲憤,而于相國夫婦,隨著這一聲聲的指責,而臉色愈發慘白。
「哦?」皇帝微微挑眉,看著游濤,「濤世子,此事可是真的?」
游濤心里對于于無垠的怨氣,早就積攢著,如今,更是希望與此心腸歹毒的人劃清界限,當視線停留在朱顏惜身上,而瞧見穹王爺對于朱顏惜的關切,內心更是百感交集,「皇上,千真萬確,這是,我游王府的退讓,換來的,是我側妃的喪生火海,臣與父王,原本是想在此次宮宴後,求皇上金口玉言。♀」游濤皺著沒有,繼續說道「而且,我游王府向來管得甚是嚴格,這世子妃的份例,從來都是中規中矩的。臣倒是奇怪,這買通殺手,龐大的銀兩從何而來。」
看著皇帝緊緊抿著嘴唇,于相國自然不敢插言,而拓跋巍君與拓跋元穹,也有意的,為朱顏惜推波助瀾。
「父皇,游世子的話,兒臣可以作證!當初世子妃設計下藥,兒臣親眼所見,目睹了顏惜的悲痛欲絕,世子妃的小人得志。」拓跋巍君冷漠而又不屑一顧的表情,令于無垠的心,冷了許多。
「君王爺,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明明知道」沒有給于無垠說下去的機會,拓跋巍君嫌棄地指著于無垠「本王知道什麼?知道你因為思慕本王,不擇手段的要壞了顏惜的名節,結果賠了自己,還是知道你已為人婦,卻仍舊嫉恨本王以及你夫君思慕而不得的朱顏惜,而痛下殺手?簡直不知廉恥~」
朱顏惜看似沒有波瀾的眼里,此刻正不著痕跡地看著皇帝的表情,果然,隨著拓跋巍君的話,皇帝的殺氣,卻越發的重了起來,天下的父親,都是心疼子女的,尤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對于自己最心愛的兒子,無論是皇家的尊嚴,還是愛子心切,都容不得這樣的不堪,去褻瀆自己的孩子。
「看來,不只是本王見識到了,皇弟也是經歷過,顏兒的苦,只是源于自己的美好,令多人記掛了。♀」拓跋元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了皇帝,這于無垠的心狠手辣,自己,也是見識過了。
「穹王爺,這些罪證,你如何會帶在身上?難道,就不是有意要誣陷于我,只是為了佳人一笑?」隨著拓跋元穹的話,于無垠硬著頭皮,如今,自己必須扳回這劣勢,三人越是對朱顏惜在意,自己就越有機會,以此作為求生的點。
「世子妃倒是心思縝密,只可惜了,這罪證,本王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當日,本王趕到將軍府,護衛死傷慘重,殺手的惡毒,連血都能毒死這庭院花草,本王擔心有奸細,想要毒殺我貴竹國大將意圖謀反,這次下令徹查。」拓跋元穹沒有情緒起伏是話,卻比游濤和拓跋巍君,更加有力地擊打著拓跋明翰的內心,以自己二子拓跋元穹的冷靜,對于此事的分析,完完全全是符合他的猜想,而朱隆慶作為貴竹國的大將,忠心程度,若論第二,確確實實找不出第一的人,毒殺忠臣大將,拓跋元穹的懷疑,是順理成章的。
玩味的笑,掛上了拓跋元穹的臉上,「世子妃若是以往本王要害你,那就可笑了,本王若要殺你,豈是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光是你意圖謀害本王的王妃,就足以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了。」狂妄的話語,拓跋元穹絲毫不在意皇帝听了會有怎麼樣的反應,而朱顏惜也發現,對于這樣的話語,拓跋明翰確是一臉的驕傲。
微微蹙起了眉頭,這皇帝還有拓跋元穹,真是令自己費解。
「這罪證,本王還是在無賀太子受傷之時,才收到暗衛奉上的,本王倒是覺得,這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很是及時」拓跋元穹渾身散發是殺氣,令于無垠都忍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啪的一聲,皇帝的手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案桌上,桌子上的奏折,也隨著這一掌而震動了起來,可見這拓跋明翰的怒氣,有多重。
「于相國,還真是令朕,刮目相看啊!」噴火的眼楮,瞪著于相國夫婦。
誠惶誠恐的于相國,連連在冰冷的地板上不住地磕頭。
「皇上,臣惶恐!」
「惶恐?朕倒是想知道,這于相國,是不是也要惶恐到,令殺手來對朕下手!」
「皇上,于無垠的的確確地,和府里要了好多的銀兩,這是,臣並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了如此。」于相國的一句于無垠,朱顏惜的心里輕笑,如此看來,于相國,已經決定了棄車保帥了。
果然,于無垠在爺爺的話語里,跌落在地的身子,已經將自己的無助和不可置信,表現得清清楚楚。相國夫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眼神,對于一直站在于無垠一側的自己,自然是盡收眼底。
苦笑,在于無垠的嘴邊泛起,朱顏惜此刻,竟有些同情起于無垠了,按照目前的情況,這于無垠的處事,看來,也少不了了幕後推手的推波助瀾了。
「回皇上,相國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妾身!」相國夫人扣著頭,娓娓道來「于無垠幾次回府,只說是需要金錢打點府內一切,並不曾告知其他,這樣的心性,我等都是渾然不知的,若是知道,豈會如此縱容,還請皇上明鑒。」
朱顏惜暗暗嘆氣,這于相國夫婦,只怕最為失算的,是這雇佣的費用吧,果然,自己還未曾多說什麼,拓跋巍君便皺起了眉頭,「依本王所知,這古毒堂的殺手,似乎價格不菲吧,皇兄?」
此刻,朱顏惜只能為于相國哀悼了,只怕,這棄車保帥,也只能暫時保住了于相國的命,這皇帝的猜忌,只怕無法消弭了。
「皇弟說的是,本王得知是古毒堂的殺手時,也是大吃一驚,這古毒堂,作為江湖的第一殺手組織,就是最少的價碼,也都是五千兩呢。」拓跋元穹搖了搖頭,而這話一出,于相國的臉上,顯然是淡定不起來了。
相國府的俸祿,即便是全部賞賜折算起來,都不足以達到這最低的價碼,而拓跋巍君接下來的話,令朱顏惜忍不住地想發笑起來,極盡克制,朱顏惜低下了頭顱。
「本王沒有記錯的話,這刺殺的人,可是不少,若是按照江湖上的規矩,豈不是這相國府,富可敵國?」
「這點,本王倒是沒有想過,若是這于相國不吃不喝,這幾十年的勞勞碌碌,確實也是勉強。」一唱一和的兩個人,此刻倒是默契十足。
「臣有罪!」
此刻的于相國,除了認罪,卻不敢多說其他,這些年收的賄賂,只怕才足以如此的一擲千金,而對于二人的配合默契,朱顏惜只是微微驚訝,很明顯,這兩位王爺,對于于相國,並沒有積怨,只是,這對于于無垠的報復,怎麼就牽扯進了對于相國的打擊報復了?
「于相國,你何罪之有?」拓跋明翰心如明鏡地,看著于相國,這貪官污吏,自己自然是明白屢禁不止,只是,這相國府,能如此行為處事,一擲千金,正是犯了大忌。
拓跋明翰不動如山地坐在了龍座,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一字一句交代著自己受賄罪證,「朕還這是長見識了,若不是此事,只怕,于相國都可以,買下整個貴竹國了。」
「來人,將于相國等人,給朕打入死牢!」
驚慌失措的三人,此刻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這死亡的可怕,然而…
「皇上,麗嬪娘娘求見!」
果然,朱顏惜看到了拓跋元穹和拓跋巍君的臉上,閃過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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