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這天,也藍的令人的心情,沒由來的舒心,慵懶地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的朱顏惜,令宗政無賀舒心一笑,真希望,顏惜的日子,可以一直如此,只可惜,自己明白,這樣舒心的日子,只怕,也不久了。
「閑情逸致,不錯嘛。」
「我這可是勞碌著呢。」朱顏惜頭也不抬地,畫著圖紙。一個一襲白衣,仙氣飄飄地漾著笑容,一個是一身淺紫羅裙,一臉認真地提筆作畫,在外人看來,怡然閑逸,又有誰會知道,這兩人,正笑語盈盈地,討論著大計。
「顏惜,你這樣,是我的話,可是半分都不相信的。」
「要的就是這個,你說,這做賊心虛的,都是什麼人?畏懼鬼神的,又都是什麼人?」朱顏惜停下了手中正描著的筆,意有所指地,抬起了頭。和苑的風,輕輕吹著,樹葉被吹動的聲音,沙沙作響,看書閑暇怡情的二人,卻走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幾日,皇宮里,忙里忙外地張羅著每年一度的秋街宴,這闔宮上下一年一度的盛宴,並未隨著秋意而顯得淒清,相反地,對于後宮中的女人來說,主子也好,宮女也罷,都摩拳擦掌地,為了秋街宴坐著準備。貴竹國的秋街宴,是拓跋明翰登上皇位後特意設立,每年的這個時候,整個皇宮就如同京都繁華的街市般熱鬧,闔宮上下,宮人均可向尚儀局呈請自薦,在這為時三個夜晚的時間里,如同街市小販般販賣貨物,而這期間的收入,任何人都不得干涉,這使得不少宮人,也都感念皇帝的恩典,自然,也有不少的人,期盼著在這秋街宴,能一舉奪得皇帝或皇子的青睞。
花燈滿城,夜間的秋街宴,倒真似京都的佳節般,人山人海,繁華異常。♀
「顏惜,這貴竹國的秋街宴,我倒是一直有所耳聞,今日看來,還真的是嘆為觀止啊。」宗政無賀輕輕扇了扇折扇,這秋街會,怎麼看都覺得,和民間的燈會是一樣的。
「我娘親,最不喜歡逛的,便是這燈會。」朱顏惜興奮地像個孩子,母親每每對著燈會,都會無盡落寞,自己也自然地,不曾參加,而後母親的離開,將軍府的變故,自己也就沒有了那份閑情逸致,好好地游賞一番。「這朱顏惜,還真的是花蝴蝶,這邊勾引著元穹哥哥,那邊,還和這無賀太子眉來眼去的。」雲綺遠遠的,就望見盈白的蠶絲錦裙,銀絲勾勒著的雲霧圖案下,朱顏惜竟令人有種錯覺,清麗月兌俗,不食煙火般,而一旁的宗政無賀,溫柔的笑顏,二人的親密狀,看著就慪氣,自己是對宗政無賀沒有愛慕之意,卻也看不得,如此平凡的朱顏惜,眉眼之間的喜悅!憑什麼,優秀的男子,都圍著她轉。「郡主,不過是一只山雞,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呢,人家手段有的是,太後娘娘說了,要忍得了一時之氣。」韻嬤嬤攔住了急匆匆想去對朱顏惜找茬的雲綺,自雲綺落水後,自己便被太後安排在了一旁,這後宮,什麼人什麼手段,自己早就看多了,這雲綺郡主沖動剛愎,太後的意思,自己自然是明白的。
「那你說,要怎麼辦?」不悅地盯著遠處的人,雲綺沖著韻嬤嬤,火氣十足道。
「老奴的意思,這秋街宴,穹王爺一定,會為了朱顏惜而來的,郡主你想想,與其咱們去找麻煩,給了王爺心疼佳人的機會,倒不如,順水推舟地,令王爺看看這水性楊花的人,是如何的佩不起自己的的一片真心?」韻嬤嬤彎著腰,附耳的一席話,令雲綺滿意地,點了點頭。
艷紅的宮裝,擋住了顏惜的去路。
「雲綺郡主,真巧。」朱顏惜不卑不亢地,看著來者不善的雲綺,淺淺一笑。
「是挺巧啊,要不是無賀太子引起了眾人注目,本郡主都還不知道,你們在這邊呢。」一語雙關,這雲綺導師是嘴上不饒人,言下之意很是明顯,若非宗政無賀,你朱顏惜就是丟在人群里,也不會有人注目。
宗政無賀依舊傲慢地,問候都不問候一聲,掏了掏耳朵,似趕蒼蠅地,對著前面掃了掃。
「也是,這郡主沒有過來,顏惜也都沒有發現郡主呢。」朱顏惜一臉的認真,點了點頭地,回應著,宗政無賀倒是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青白交替,雲綺自然也听出了,這朱顏惜話里的意思,揚手就要教訓人時,突然手腕被扣住,對上了,總是一臉溫和笑意的拓跋巍君。
「難道太後沒有告訴雲綺,這後宮,除了皇後娘娘,還沒有誰,有資格動手私自懲罰女官的嗎?」拓跋巍君甩下了雲綺的手腕,臉色,也沒有加以掩飾,就這樣盯著雲綺。
「我…」
「顏惜,你還好吧,雲綺沒有難為你?」無視雲綺在一旁解釋的姿態,拓跋巍君的眼里,只剩下一個朱顏惜。
這拓跋巍君,如今的變化,真是太令自己不適應了,只是,朱顏惜看了看雲綺殺人的目光,只怕,自己又被這位雲綺郡主,給多上了一份厭惡了,對于拓跋巍君的話,朱顏惜只是靜靜地,搖了搖頭。
「君王爺倒是急切,這朱宮正和無賀太子你儂我儂地,雲綺不過是遠遠看著,都覺得羨煞旁人,心下想,這無賀太子也不會,令雲綺這一巴掌下去的,雲綺不過是想看看,這無賀太子的反應罷了,倒是君王爺你,毀了雲綺的探知了。」瞥見心上人的身影,雲綺倒是很適時地,接下了話。
拓跋元穹早就看到了這邊的情況,這是,這已經得悉了顏惜的想法,倒是很是放心地,慢慢走了過來。
「元穹哥哥!」雲綺作勢就要粘了上去,拓跋元穹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視線,盯著急急想巴過來的人,渾身散發的冷,令人不寒而栗,委屈地,咬住唇,雲綺哀怨地「元穹哥哥如今,不疼雲綺了嗎?」
朱顏惜錯愕地,看著這一臉嬌羞姿態的雲綺郡主,這英氣的臉龐,怎麼看,都覺得變扭,听著雲綺的話,朱顏惜也猜到了,這雲綺郡主,只怕是半真半假地,想令自己不舒服罷了。
果然,這雲綺的話,倒是令拓跋元穹的臉,冷上了幾分,無情冷漠的話,也隨之而出,「本王還不知道,除了顏兒,有誰擔得起本王一個疼字。」
雲綺的臉上,這下子直接就是一陣慘白,有什麼,比得上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得傷人刺骨呢?反觀朱顏惜,心里默默罵了拓跋元穹好幾遍,這家伙,是嫌自己的日子不夠難過不是?
宗政無賀不以為然地,這拓跋元穹,說的,何止是說給雲綺郡主听,更加是,不著痕跡地,說給自己,和這個陰魂不散的君王爺听著。
「顏兒,本王陪你去那邊看看~」拓跋元穹直接無視繞在顏惜身邊的人,長臂伸開後,便旁若無人地,將朱顏惜攬在了自己身側。
「拓跋元穹,你別得寸進尺了,我可不想被人指指點點的。」朱顏惜咬牙切齒地,以只有兩人听得見的聲音,低聲說道,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手指倒是不客氣地,擰著拓跋元穹。
「本王相信,顏兒絕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的,何況,本王這也是為了叫那些野心勃勃盯著顏兒的人知道,顏兒心有所屬了,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竊竊私語的兩人,在旁人看來,只看到了兩個人的甜甜蜜蜜。
「哼!」雲綺氣沖沖地甩手離開,此時,滿街的華燈,瞬間熄滅,而這風,卻詭異地,帶著寒意。
黑暗中,只剩下月光的微亮,而半空中,飄過的一抹殘影,只見長長的秀發,披著游蕩過,駭人的笑聲,令人雞皮疙瘩一陣陣。
「啊~誰在拉我的腳!」尖細的叫聲,在這片漆黑中,顯得淒厲。
「走開,咳咳,有鬼!」
「一命抵一命,你們怕什麼~」幽幽的聲音,夾雜著駭人的笑聲,四處此起彼伏地尖叫聲,朱顏惜搖了搖頭,這結果,自己還真的是出乎意料啊。
混亂中,持續了一刻鐘後,這滿街的黑暗,終于恢復了光亮,而四周,哪里還有人影,只是,這滿地的狼藉,可見這短短時間里的混亂。
「顏惜,你不害怕?」拓跋巍君關切地,看著一臉的淡然。
「王爺可曾听過,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朱顏惜笑笑地,看著眾多宮人的狼狽,搖了搖頭,而雲綺,卻已經花容失色地,跌在了地上。
蓮步輕移,朱顏惜故作好心地,扶起了雲綺,「郡主,你還好吧。」
「我~我沒事。」雲綺嚇得不輕,哆哆嗦嗦的手,一直顫抖著。
「誰那麼大膽推到郡主的?」朱顏惜皺眉。
「韻嬤嬤!」雲綺怒吼。
「郡主,老奴一直都不曾推你啊!」韻嬤嬤急忙跪下,而雲綺,突然間驚恐地指了指韻嬤嬤後方,直直地,暈了過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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