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顏惜的納昕兒,不願意相信的,看著朱顏惜。
「為什麼會這樣子!」納昕兒不住搖頭,喃喃自語著「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最後還是保不住你?」
見顏惜就這樣靜靜躺著,皇後的內心,悲慟不已。
極盡瘋狂地,輕笑出聲,「你說,若我是姐姐,你會不一樣,可是顏兒,正是因為,我就是你母親,我才害得你,落得如此!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一定不會做這樣的選擇的~」
皇後的後悔和委屈,傾吐而出,只是…
朱顏惜此刻,才緩緩睜開了眼楮。
「真是可笑,不只是拓跋巍君是個笑話,就連我,也不過是個笑話。」朱顏惜此刻,哪里還有原本的慘白,只是,眼楮里的冷漠,卻也刺痛了皇後的眼楮。
「顏惜!」皇後震驚著,而此刻,拓跋元穹等人,在外頭,卻也震驚不小!
「呵呵,不知道,此時此刻,我該叫皇後娘娘,還是姨娘呢?原來,這人生在世,真的有不少人,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朱顏惜冷笑著。
「顏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你和元穹,不是兄妹!」納昕兒見顏惜神色不對,以為顏惜是對此事介懷,急忙解釋。
朱顏惜聞言,笑得更加歡快,「若是,你也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就同意了,這一點,我還是明白的。」
「想不到,皇後娘娘除了算計他人,對自己的子女,也是如此的,不留情面。」拓跋巍君推門而入,嘴里嘲諷,眼里,卻有些擔憂而又復雜地,看著朱顏惜。
這一場她和拓跋元穹設計的局面里,為自己揭開了陳年往事,也為她自己,查找了真相,只是這真相,他明白,是有多麼的不堪。
果然,看著顏惜此時此刻的神情,拓跋巍君就知道,她是有多不樂意。
「你們,算計本宮!」皇後看著拓跋巍君和朱顏惜,在看看面無表情走了進來的拓跋元穹,很快就想了明白,只是,自己沒有想到,最終,會是以這樣子的情況,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如果不是皇後娘娘掩藏得太深,也不至于要出此下策。」朱顏惜淡漠的聲音傳來。
今日,的的確確是自己和元穹一起設出來的局,先是利用茵音了解了霞賢妃的往事,順帶揪出了皇後和攝政王曾經的往事,這才加深了對于皇後的懷疑。
加之皇後因為太後一事時,太後那一句誰要你了,要不是你壞了哀家的好事,哀家可沒有吃飽了撐著的時候,皇後的看著皇上的神情,明顯是不對的,也正是如此,自己和元穹才大膽猜測著,這皇後對于皇上,是不是可能有著報復?
拓跋巍君對于皇貴妃的在意,卻不像是騙人的,于是,這雙方都可以獲益的試探,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進行了起來。
原本,朱顏惜懷疑的,是一個女人因愛生恨而想要挑撥拓跋元穹和拓跋巍君的廝殺,要太子坐收漁翁之利,如果是那樣子,那麼,皇後對太子的冷漠,便是為了保護太子。
若沒有塵閣拿到的畫卷,若那畫卷不是還畫著自己,朱顏惜也都不會過分懷疑,懷疑自己和皇後,可能有著不一樣的關系。
只是,猜測的和真真正正知道的,還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此時此刻,朱顏惜內心的苦澀復雜,遠遠不是別人所可以理解的。
「顏兒,你聰明如此,為何卻不懂得,保護好你自己?」皇後是聲音,悠悠傳出,「你既然早就有了猜測,有千百種方法可以獲知真相,為什麼,要這樣的勞師動眾?」
朱顏惜明白,皇後說的,是自己為什麼要在拓跋巍君面前獲悉真相,她不介意自己知道,卻擔心拓跋元穹和拓跋巍君,會對這個真相不依不饒,對自己不利。
眼睫毛動了動,朱顏惜搖了搖頭「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拓跋巍君原本心里存在的一點點幻想,隨著顏惜這樣的一句話,徹底覆滅。
是啊,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無謂生死。
至于二皇兄,只怕,顏惜是篤定地知道,二皇兄無論如何,都會不離不棄吧。
苦澀在心里劃過,自己為了報復而需要將軍府的支持而接近了顏惜,到頭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而自己,失了心卻也失去了顏惜的真心。
現如今,面對著始作俑者,卻偏偏還可笑的,是顏惜的生母,這一切,都該死地諷刺。
「顏兒~」皇後此刻,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手足無措的樣子,有著濃濃的擔憂。
「本王想,都應該好好地,坐下來談一談,只怕,這恩恩怨怨地,本王和四皇弟,最應該知道。」拓跋元穹沉聲道。
霞賢妃此刻,也只能暗暗擔憂,畢竟,這一切揭開了,那麼,無論是恩怨如何,皇後的日子,必定不好過,而皇上呢?皇上會知道嗎?會如何?這些年的隱忍,就真的要功虧一簣嗎?
緊緊握拳,霞賢妃卻只能靜靜地,陪在皇後身邊。
扶著皇後的手,卻見皇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笑容,竟也有些許解月兌一般。
「既然如此,本宮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納昕兒重重地嘆了口氣,這才娓娓道來「那一年,皇上和姐姐出雙入對地,羨煞旁人,本宮曾經看著他們,也羨慕地告訴自己,若有機會,自己也要找一個,這樣深情的良人來依靠,就是他家徒四壁,也都無所謂,若不是我自己心上的人,就是權傾天下,也不能要我動上一絲一毫的心思。」
「皇後和雲姐姐不一樣,她比雲姐姐果斷勇敢,也比雲姐姐有謀略。那個時候,本宮和哥哥,也來了這貴竹國游玩。」霞賢妃接話道「納府受旨,招待著本宮和哥哥,那些日子里,雲姐姐的日子與時間,都在皇上那邊,于是,皇後也就成為了陪同游玩的同齡人了。」
听著霞賢妃敘述往事,朱顏惜也大致明白了,這攝政王,便是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認識而又愛上了皇後吧。
只見霞賢妃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回憶里的時光,一定是美好的,霞賢妃臉上是笑容,是不曾見過的。
「那個時候,哥哥取笑昕姐姐,說她不如雲姐姐名動京城的時候,昕姐姐只是笑了笑,並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惱怒,可是,無論琴棋書畫還是哥哥刁鑽的問題,昕姐姐卻都是應答如流,只是,卻一直不驕不躁,隱藏鋒芒。不願意輸給哥哥,卻也不願意被發現自己的實力。」霞賢妃笑得輕柔,「可是,她不知道,我哥哥並不好對付,他很快地,就發現了昕姐姐深藏不露,那時候,他欣喜卻也擔心。」
朱顏惜低下了頭,想必,這欣喜的是皇後的才華,擔心的,便是這心思細密的人,會是不簡單的算計自己,步步為營吧。
至于之後的事情,也就簡單得多了,惺惺相惜的兩個人,經歷了不少你來我往的較量後,將欣賞,慢慢轉為了喜愛,為了盡早迎親,攝政王提前回了淳菊國,滿心歡喜地準備著求取婚事一事,也真是因為相信時間足以,這才留下了霞賢妃陪在皇後身旁。
只是,皇上與納昕兒,卻也開始有了爭吵,于是,太後的計謀開始了,而屬于她們姐妹二人的悲哀,也就出現了。
當哥哥出現的時候,已然是木已成舟的悲哀,而自己,只能看著最敬重的哥哥,頹廢地借酒澆愁,一切的一切,自己是清楚的,可是,那又能如何?
隨著霞賢妃揭開的往事,沉默了許久的朱顏惜,這才抬起了頭,自己是誰的女兒,自己心下明了。
「所以,皇後就選擇了入宮,伺機報復嗎?」拓跋巍君聲音中,冷寒如冰。
「入宮?報復?」皇後笑得淒然「你以為,本宮想這樣嗎?那一日,本宮是昏睡的,本宮根本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皇上與本宮,本就說好了,全然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呢?在幾日之後,這個消息卻不脛而走,沸沸揚揚之下,除了出嫁,能如何?」
「皇後娘娘以為,隱瞞,能瞞得了多久?」朱顏惜終于開口。
「隱瞞?本宮從來就沒有想過隱瞞,本宮的想法很簡單,不能為他保住了清白,起碼,可以守著名分,起碼,從來就不屬于任何人!」納昕兒一臉的苦澀,「當他知道了這一切,卻依舊執拗地,要娶本宮,那個時候,本宮已經被說服了,本宮以為,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卻因為這個消息的傳出,而必須下嫁!」
霞賢妃見皇後一臉痛苦,這才接話道「事情已經無法轉圜,皇後原本想做的,只是對付太後而已,太後關心他兒子的江山,為了享受自己的高高在上而做的一切,我們只是要她失去而已,無論是對穹王爺,還是對君王爺,只要這江山不再她的操控中,那麼,太後必然也會很受打擊,她的兒子和她一手為皇上爭得的東西,就會頃刻間灰飛煙滅,這才是最好的報復。」
「只可惜,千算萬算,我卻獨獨遺漏了,這一切,受害人也可能是始作俑者!」皇後的淚花閃閃,滿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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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些病怏怏的,頭暈沉沉的,今天只能更新到這了,待我調節調節,明天以更好的姿態奉獻結束這往事,朝前邁進哈!